黎郡飞抿紧了唇,视线一时又变得模糊。不知过了多久。纸面上才郑重浮现出字迹来。是年少的宋雅岑跟他的道别——【知道你已过上了想要的日子,我便已心安。】【日后我会将这封求婚书收起来,不会再打扰你。】【黎郡飞,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就让我彻底从你的人生中消失。】【愿你能度过一个没有我的余生,愿你,安乐顺遂。】最后一个字落定。黎郡飞的心里涌现出异样的慌张来,他拿起笔来,竟下意识想要挽留。可悬笔之时,却又迟疑着无从落笔。
年少的宋雅岑语气希冀中带着小心翼翼。
一笔一划,浮现在黎郡飞的眼前。
他的眼眶倏然湿润,一滴泪落在纸面,氤氲开来。
不等黎郡飞回过神来下笔。
纸上却再度浮现出字迹来——【你哭了?】
心陡然一紧。
黎郡飞望着那氤氲开的泪痕愣了一瞬,原来她看得见他的泪水。
那之前……
他尚未回神,纸面上年少的宋雅岑已经再度传来:【你为何哭?是我哪里还没做好,我如今远调江南,已经离你很远很远了,至少十年内我不会再回京,不会阻碍你的新生活,你为何还会哭?】
一字一句,都是年少的宋雅岑最真挚的心。
黎郡飞望着纸面,眸色震颤。
许久。
他终究还是落笔,回她:【不是,你很好,你做得很好。】
——【那你为何还要落泪?】
年少的宋雅岑不明白。
黎郡飞这才重新落笔:【这是喜极而泣,你让我拥有了新人生。】
那头沉默片刻,仿若松了口气:【那便好。】
相顾无言。
黎郡飞眸色低垂,忍不住问:【那你呢?你过得可好?】
这回,那头沉默得更久了。
随即回应他的话是明显得故作轻松:【自然,江南美景甚好,我日日舒心至极。】
小骗子。
黎郡飞眼底泛起笑意来,却带了丝苦涩。
而年少的宋雅岑的问题却随之而至:【那未来,你是否过上了你想要的幸福日子?你……是否娶妻生子?可否跟我说说?】
可字迹才显现,又被她迅速划掉。
他看见她重新写下:【罢了,不必同我说,我不知道或许才是真正对你好的。】
心口仿若被什么重重击中。
黎郡飞抿紧了唇,视线一时又变得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
纸面上才郑重浮现出字迹来。
是年少的宋雅岑跟他的道别——
【知道你已过上了想要的日子,我便已心安。】
【日后我会将这封求婚书收起来,不会再打扰你。】
【黎郡飞,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就让我彻底从你的人生中消失。】
【愿你能度过一个没有我的余生,愿你,安乐顺遂。】
最后一个字落定。
黎郡飞的心里涌现出异样的慌张来,他拿起笔来,竟下意识想要挽留。
可悬笔之时,却又迟疑着无从落笔。
直到纸面上的墨迹干涸。
黎郡飞也最终未能写下一个字。
就如宋雅岑所言,他如今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日子,他不想再有其他的改变了。
只是,他没有告诉她。
二十九岁的宋雅岑也出现在了他的新人生里。
这点他不打算说。
年少的宋雅岑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他没必要再将未来的烦扰带给她。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他有足够的能力和底气来拒绝二十九岁的宋雅岑。
收好信纸。
黎郡飞回到了寝榻入睡。
隔日。
他起了个大早,收拾了一番,正要准备去名下的酒楼看看。
一打开门,迎面却见宋雅岑一身白裙站在他家府前。
黎郡飞看了她一眼,漠然准备离去。
谁料,宋雅岑迈步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神色冷冷。
“黎郡飞,我看见了。”
“看见什么?”
黎郡飞眉梢不解轻挑。
旋即就听宋雅岑冷讽出声:“看见了你和年少的我曾经通过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