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如坐针毡了好几秒,才发现她是蹲在那里啜泣。俊璞没经历过这样戏剧性的事,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个陌生人,只能先去拾地上剩余的东西。他脚边有些碎片,是她的一只贝壳抓夹摔坏了。白凌凌的反光像是水面的涟漪,让他也瞬间伤感起来——他心中那个珍藏多年的梦影不也是像这样碎了一地吗?这几天,他想起连嫣的频率尤其高。想起她,就是想起自己逝去的青春。“能抽一支吗?”他冲着蹲在一旁的女人晃了晃手中那盒刚刚捡起的烟
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如坐针毡了好几秒,才发现她是蹲在那里啜泣。
俊璞没经历过这样戏剧性的事,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个陌生人,只能先去拾地上剩余的东西。
他脚边有些碎片,是她的一只贝壳抓夹摔坏了。
白凌凌的反光像是水面的涟漪,让他也瞬间伤感起来——他心中那个珍藏多年的梦影不也是像这样碎了一地吗?
这几天,他想起连嫣的频率尤其高。想起她,就是想起自己逝去的青春。
“能抽一支吗?”他冲着蹲在一旁的女人晃了晃手中那盒刚刚捡起的烟。
被他一问,她方才如梦初醒。就着走廊的光,她终于从包里找出了车钥匙,马上站起身便走。
止住泪后,她的气场全部回归,从俊璞身边走过时,他觉得自己好像矮她一截。
“你的东西……”他捧着那盒烟和她发夹的碎片要递给她,手心向上,感觉像是在向她乞讨似的。
她头也没回:“留着吧。谢礼。”
迈凯伦轰鸣驶过,俊璞仍愣愣地站在原地。
被那女人引出的一系列举动都太不符合他惯常的作派,大约也是因为今天在南山的公司受了刺激。
发夹碎片冰冰凉凉,他把它们揣进口袋里,往电梯走的路上打量起手里那个淡绿色的烟盒。
那是他没见过的香烟品牌,盒子上印着几簇茉莉。
他打开数了数,里面还剩七支烟,放在从前根本不够他抽一晚。今天只是为了解心瘾,大约还是足够的吧。
他下楼这一趟原本就是为了抽口烟,没想到愿望会以这样曲折离奇的方式实现。
或许冥冥之中,这是连嫣对他的“抚恤”——她知道他爱着她、一连爱了这么多年。
那样幻想着,俊璞深吸一口气,闭目靠上了电梯厢壁。
他心里那座独属于连嫣的神堂再次灯火通明,脑海中闪过的,却是一道玫红色的倩影。
南山今天本打算在公司将就一晚,可是中午俊璞走时情绪明显不对,下午她给他发微信他也没回,她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
晚上十点多她才终于忙完,打车回家的路上又给他发了条微信:“哈尼,睡了吗?我回家咯。”
等了一分钟,依旧没有回复。她想直接打个电话过去,又怕他已经睡了却被自己吵醒。
南山在这方面总是以己度人惯了的:她自己常年睡眠不足,尤其是回国创业以后,总觉得睡个好觉比什么都珍贵。
她也不想着俊璞一天到晚都没什么正经事干、更不像她那么缺觉,只觉得他做饭做家务也是很辛苦的,便一直认真维护他每天十小时的睡眠时间。
回家的车上,南山累得盹着了一会儿。
那样不踏实的短觉从来都是不解乏的,被司机叫醒后她只觉得浑身僵冷、腰背酸痛。
在电子锁上验证指纹时,她还在不断捶着肩颈,可是一进门tຊ,她的动作就瞬间僵滞:浓烈的烟味扑面而来,“GO TO HELL!GO TO HELL! "的怒吼回荡在整个房间。
南山浑身的血一下全冲到了头顶,疑惑自己是坐时光机回到了过去。
那一声声的“GO TO HELL!GO TO HELL!"简直就是翻版的“我打死你!打死你!”
她紧紧抓着鞋柜的边沿才没晕倒,身上的战栗却一阵接一阵。
这是她许久都没做过的噩梦——她嫁的男人,变成了沈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