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关上的瞬间,顾南辞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重重倒回床上。他盯着天花板,眼前浮现出她无名指上那枚婚戒。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鹿之萱曾经捧着同样的戒指,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顾南辞,我们戴情侣戒好不好?”那时的他是怎么回答的?——随便。多可笑啊,他曾经随手丢弃的东西,如今却成了他穷尽一生都求而不得的奢望。顾南辞伸手拿起它,缓缓套进自己的无名指。尺寸刚好。可他知道,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23顾南辞回到京都的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把整座城市照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顾南辞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重重倒回床上。
他盯着天花板,眼前浮现出她无名指上那枚婚戒。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鹿之萱曾经捧着同样的戒指,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顾南辞,我们戴情侣戒好不好?”
那时的他是怎么回答的?
——随便。
多可笑啊,他曾经随手丢弃的东西,如今却成了他穷尽一生都求而不得的奢望。
顾南辞伸手拿起它,缓缓套进自己的无名指。
尺寸刚好。
可他知道,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23
顾南辞回到京都的那天,天气很好。
阳光把整座城市照得亮堂堂的,连阴影都无处可藏。
他站在机场出口,手里捏着那张从港城返程的机票,站了很久,直到司机小心翼翼地上前提醒,“顾总,车准备好了。”
他这才回过神,面无表情地将机票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就像鹿之萱丢掉他一样干脆。
顾氏大楼的电梯镜面映出他的脸,没有表情神色灰暗。
秘书捧着文件跟在他身后,大气不敢出。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
这段时间,顾南辞几乎住在了公司,会议室通宵亮着的灯成了常态,知情的人都知道他在用工作麻痹自己。
却没人敢劝。
“东南亚的项目进度报告。”秘书将文件递过去,声音放得很轻。
顾南辞翻开文件,视线却落在某一行字上——合作方:慕氏集团。
钢笔尖在纸上洇出一团墨迹,他盯着那个名字,忽然觉得呼吸困难。
“顾总?”秘书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顾南辞合上文件,声音冷硬:“出去。”
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他猛地将文件扫落在地,纸张哗啦啦散了一地。
他撑着桌面,胸口剧烈起伏,眼前全是鹿之萱最后看他的那个眼神。
平静的,释然的,没有一丝留恋的。
她不要他了。
这个认知像一把钝刀,日夜凌迟着他。
夜晚的酒吧灯光昏沉,顾南辞坐在角落的卡座,面前摆着一排空酒杯。威士忌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股焦灼的痛。
顾南辞抬眸,有个女人一直盯着他,她也有一双和鹿之萱很像的狐狸眼,眼尾微微上挑。
可眼神却截然不同。
鹿之萱的眼神是亮的,像星河那样璀璨,而眼前的女人眼里只有算计。
他别过头,不感兴趣。
顾南辞仰头灌下最后一杯酒,酒精在胃里烧出一片灼痛,却比不上心脏万分之一的疼。
他摸出手机,指尖悬在鹿之萱的号码上方,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
他答应过不再打扰她。
可有些习惯戒不掉。
比如深夜翻看她的社交账号,尽管她很少更新;
比如路过花店时驻足,想起她喜欢白玫瑰,再比如在会议间隙走神,猜测她此刻在做什么。
慕越朝是不是又给她买了礼物?
她是不是又对着那个人笑了?
他们是不是在在拥抱、在亲吻?
嫉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理智,可他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
陪伴他的只有浓浓的酸涩和懊悔。
凌晨三点,顾南辞回到公寓。
玄关处摆着一双女士拖鞋,是鹿之萱以前来他家时穿的。
他蹲下身,鞋子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样好看,只是当他手指轻轻抚过拖鞋表面时,才发现上面已经落了一层薄灰。
他忽然想起最后一次见面时,鹿之萱对他说话。
“顾南辞,向前看吧。”
可怎么向前看?
24
他的时间好像停在了她离开的那一天,此后所有的日子都成了黑白默片,没有声音,也没有色彩。
卧室的抽屉里藏着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枚没送出去的钻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