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夏看向皇后,冷声下令:“皇后嫌疑未清,暂时便呆在寝宫不必外出,后宫的事情便交给贤妃管理。”皇后瘫坐在地上,皇上这是要剥夺她管理后宫的权利啊.......“皇上,臣妾真的冤枉啊!”她抓住长孙夏的衣摆,“臣妾是皇后,皇上不能把臣妾皇后的权利都拿走啊......”
颜充仪猛地抬头,就对上了长孙夏淡漠的眼神。
荀嬷嬷站在一旁说道:“哪有什么鎏鳞绡,不过是有人心虚罢了。”
颜充仪呼吸急促起来,她膝行了几步解释道:“皇上,臣妾只是......只是因为今日和钰贵嫔坐在一块有过接触,担心身上已经沾染了那什么鎏金粉,这才一时犹豫......”
“臣妾绝没有推钰贵嫔下楼啊!”
看她还这般狡辩,长孙夏也懒得理会她了,等裴青搜查回来,一切都明了。
颜充仪见长孙夏明显不相信她,心急如焚,她怎么也没想到长孙夏会这般试探她,一时不被才着了道。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但是没有长孙夏的命令谁都不敢离开。
嫔妃和命妇们在暖阁外,朝臣们都在刚刚设宴的地方候着,行宫各处都是火光通明,裴青带着满宫的御林军将所有地方搜了个底朝天。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裴青才带着一众人回来。
他附在长孙夏耳边说了些什么,长孙夏将其他人都打发了出去,唯独留下皇后和颜充仪在殿内。
皇后有些不明所以,刚刚不是都洗清自己的嫌疑了吗。
颜充仪故作镇定,今日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本是要揭穿云渺假孕,谁知道她真的怀上了,这下事情就难以善终了。
她选择推她下楼,就是因为摔跤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定然会有人去请太医,而且自己亲力亲为也不担心留下什么把柄。
没想到还是失算了。
暖阁中一下子安静了不少,皇后跪了一晚上,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
长孙夏开口道:“这宫中腌臜的东西还真不少。”
裴青闻言就将搜到的东西放在了地上。
“这是?”皇后看着地上的几个小药包面露疑惑。
裴青给她解释道:“这是令人假孕的药粉,卑职在皇后娘娘的库房中搜出来的。”
皇后大惊失色,不是在找谁令钰贵嫔小产吗?怎么又扯出什么假孕的东西来?
她来不及多想,只能喊冤:“皇上明察,臣妾真的没有啊!”
裴青又带上了几个小太监,其中一人一见到长孙夏就浑身发抖。
“卑职刚刚已经审讯了他们,他们是宫中长期帮着皇后出宫采买的太监,已经招供了是皇后娘娘命令他们去宫外买的假孕药。”
皇后吓得花容失色,指着那几个小太监就骂道:“胡言乱语!本宫什么时候命令你们去办过这事?!”
小太监哭哭咧咧:“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人命令的,她拿着凤仪宫的玉牌,奴才们不敢不从啊!”
“玉牌?”皇后一脸懵地看着他们,“什么玉牌?本宫何时让人拿玉牌命令你们办事了?”
小太监哭着:“千真万确啊皇上,若不是有皇后娘娘的吩咐,奴才哪怕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害皇嗣啊!”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此事.......”
长孙夏拧着眉,问向那几个小太监:“是谁拿着玉牌让你们去办事的?”
小太监摇摇头:“奴才不认识......是一个宫女,拿着凤仪宫的玉牌,还给了奴才们许多银子......”
“银子呢?”
裴青连忙呈上搜到的银子:“皇上,这是在他们住所搜到的,是京城中最大的钱庄兑换的,并没有私印。”
没有私印就很难去查这银子的出处,长孙夏看着皇后惨败的面庞,又看了看一旁的颜充仪。
按着刚才颜充仪的表现,长孙夏本来已经十分怀疑她了,可是这药又被查出是皇后命人去买的,他一时也觉得难以分辨。
“将他们带去慎刑司继续审问,另外找个画师过去,将拿着玉牌命令你们的人描述出来,让画师去画像。”
“是。”几个御林军进来将人带了出去,
裴青又道:“皇上,卑职还发现太医院一名药童的房间有大量银票,卑职审讯过后,他招认了是有人让他在钰贵嫔的药中放了假孕药。”
“卑职怀疑这个宫女和那几个太监说的是同一人。”
“那就都去查。”长孙夏怒气上头,哪怕他千防万防,调了这么多人看守着流云殿,还是被人找到了可乘之机。
“是。”
颜充仪听着长孙夏这些话,隐约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皇上在查的是假孕药,难道今日这一出只是为了引出幕后之人打的幌子?
她思绪有些混乱,可钰贵嫔那个样子看起来又像是真的流产,难道这查到假孕药当真只是巧合?
若是钰贵嫔联合皇上做的幌子,今日她的表现未免太惹人怀疑了,她一时懊恼不已。
长孙夏看向皇后,冷声下令:“皇后嫌疑未清,暂时便呆在寝宫不必外出,后宫的事情便交给贤妃管理。”
皇后瘫坐在地上,皇上这是要剥夺她管理后宫的权利啊.......
“皇上,臣妾真的冤枉啊!”她抓住长孙夏的衣摆,“臣妾是皇后,皇上不能把臣妾皇后的权利都拿走啊......”
“皇后,若是查清不是你所为,朕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看着长孙夏对自己这般毫无信任,皇后只感觉心都要碎了,他就这样不相信自己,觉得自己是个毒妇吗?
长孙夏已经懒得管她,他目光转向颜充仪:“推钰贵嫔坠楼,你简直胆大包天。”
“皇上,臣妾真的.......”颜充仪话还未说完就被长孙夏打断了。
“你以为朕是傻子任你糊弄?”他迈步走到颜充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看你袖口是什么,还想狡辩?”
颜充仪不明所以地看向自己的袖子,一时之间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猛然间她发现了有缕金丝似乎是被扯断了。
她大吃一惊,长孙夏冷声道:“刚刚秋雯出来说,钰贵嫔的护甲上有一律金线,若不是你这袖口,朕倒还真以为自己怀疑错了人。”
颜充仪呆愣在原地,这金线,八成是云渺摔下去时情急之下扯了一下推她的人,所以才留下的。
可自己竟毫无察觉,还被皇上发现了。
“皇上.......”她还想狡辩,长孙夏已经十分不耐了。
“充仪颜氏,心肠歹毒,残害皇嗣,贬为庶人,押入大牢,等查清假孕药一事后,再行处置。”
他现在还是怀疑给云渺下药的事和颜充仪脱不了关系,所以暂且留着她的命,查明真相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