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她，他关心则乱。他到顾宅的时候，程同景已经带着人到了。见到傅然下车，程同景连忙跑了过来：“先生，查到了，顾妙昨天就买了去定安市的动车票，但人似乎还在淮港，今天下午有人在北边一个酒店看见她了。”他抬眸看傅然。傅然依然衣着得体，只是向来漠然的脸上阴沉得吓人，金框眼镜后的双眸带着阴鸷，似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水。“不管她在哪，把人找到，带过来。”傅然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闲聊。可程同景了解他，这种平淡，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谢谢小姐了，人我一定给你送到山沟沟里藏着，保准一辈子都出不来！”红毛接过银行卡，连忙塞进口袋里：“下回有这种活，小姐记得还找我们兄弟！”
“快走吧，记得我们从没见过面。”顾妙别过脸，神色有些不耐。
她也怕出事，只想速战速决。
等顾意身边的人反应过来，怕是没那么容易把人弄走了。
“行。”红毛点了下头，扭头钻进仓库里一把将墙角的顾意从地上拽了起来，招呼了一下边上的黑皮衣和花臂：“走，快！”
动作粗暴地将顾意塞进准备好的车里，红毛上了驾驶座，黑皮衣坐在了副驾驶，看起来年轻点的花臂跟顾意坐在车厢里看管她。
车摇摇晃晃地上路，卷起一片尘土。
顾妙站在原地看着车消失在拐角，勾着嘴角笑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终于，顾意要从她的生命里彻底消失了。
真是大快人心。
……
夜幕再次降临到这座城市。
打开两人对话框，聊天记录依然停留在傅然最后发的那句‘不回家？’
顾意始终没回。
傅然背靠办公椅，心里有无数猜想，却都一一否定，终于还是拿出电话打给顾意。
“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阵阵盲音。
那道冰冷的机械音终于让心底仅存的那点希望与侥幸都破灭。
她到底出什么事了？
“同景，派人查下顾意昨天的行踪。”傅然打给了程同景，交代完他顿了顿，又添了两字：“要快。”
等待让时光变得格外漫长。
傅然孤身一人坐在书房，面前摆着文件，他却始终静不下心。
“叮……”铃声响起，傅然第一时间拿起电话：“说。”
“先生查到了！昨天顾小姐最后联系人是顾妙，她手机、车辆的GPS定位在郊区一家有名的私家餐厅，位置我已经发到你手机。”程同景一路小跑到车库，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据说昨天顾妙包下了那家餐厅，所有工作人员都不在，整个餐厅就顾妙和顾小姐两个人，但具体发生了什么还在查。”
“先生，我现在过去松江别苑。”程同景放下手刹，脚踩着油门，飞一样离开了车库。
先生做人沉稳，很少会在半夜急电，又要求要快。
必然是出事了。
“让人查下顾妙现在在哪。”傅然起身，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脚步飞快地下楼：“现在过去顾宅。”
他倒是要看看，顾二一家在搞什么鬼。
夜裹着浓重的大雾笼罩着整座城市，傅然的黑色轿车如暗夜幽灵在夜雾中穿梭。
他以为他是冷静的，可扶着方向盘的手却微微颤抖，出卖了他。
关于她，他关心则乱。
他到顾宅的时候，程同景已经带着人到了。
见到傅然下车，程同景连忙跑了过来：“先生，查到了，顾妙昨天就买了去定安市的动车票，但人似乎还在淮港，今天下午有人在北边一个酒店看见她了。”
他抬眸看傅然。
傅然依然衣着得体，只是向来漠然的脸上阴沉得吓人，金框眼镜后的双眸带着阴鸷，似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水。
“不管她在哪，把人找到，带过来。”傅然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闲聊。
可程同景了解他，这种平淡，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是，先生。”程同景点头，连忙走到一边去联系下属。
也许是汽车的轰鸣声引来了顾家的下人，他隔着黑色铁门向外张望：“谁啊？”
“告诉顾弘渊，傅然来访。”
很快，黑色铁门被打开，顾弘渊急匆匆迎了出来，他似乎已经准备睡觉又临时换了衣服，脚上还套着居家拖鞋：“傅先生怎么来了？快快，请进！”
坐进沙发，下人倒了茶水，上了茶点，便都退了出去。
傅然双腿交叠，面无表情地打量着顾弘渊。
“傅先生喝杯茶。”顾弘渊招呼着，见傅然神色不对，问道：“对了，傅先生这么晚……是有急事？”
这尊大佛是平日里他见都见不到，求也求不来的。
现在却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
顾弘渊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也许用不着顾意，他马上就能让方瑞和世江达成合作……
“我找你女儿顾妙，顾先生。”傅然紧抿着唇，说明来意。
顾、顾妙？
顾弘渊一时愣住，他心底又萌生许多想法，好一会儿才道：“不巧了傅先生，顾妙她……她这两天不在家啊。”
傅然盯着他，没接话。
“要么我打个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顾弘渊不知怎的，被看得心里发慌。
这是怎么了？
这里明明是他的家，他才是主人！
可看傅然那副架势，俨然已是反客为主。
“不必麻烦了顾先生。”傅然斜勾起薄唇，露出一抹冷笑：“她会在的。”
他会找到顾妙的。
气氛陷入尴尬，傅然不开口，顾弘渊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想寒暄闲聊，但傅然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他开不了口。
可这么干坐着，又实在尴尬得很，顾弘渊不得已，只得连连喝了好几杯茶。
“傅先生，我冒昧问一句，找我家顾妙是有急事吗？”顾弘渊伸手拍了下大腿，笑了两声想缓和气氛。
至少让他心里有个底吧？
一直坐在边上盯着电话的程同景这才抬眸，拧着眉头道：“等她回来了，顾先生不就都知道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妙人还没找到，傅然的手机先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傅然接起来，电话那头的段军说得简明扼要：“傅先生，大小姐出事了。”
“你是谁？”放在膝上的手微微一收，傅然不动声色地问。
“我叫段军，是顾弘瑞一家的老人了。”段军简单介绍了一句，语气急切道：“昨天下午大小姐突然打电话跟我说去赴顾妙的约，并说如果一天后没有她的消息就报警，刚才我已经报警。”
沉默地听着，傅然的手拢成了拳。
“大小姐还说，如果找不到人商量，就打您的电话……傅先生，大小姐一定是遇到危险了，请您帮帮忙。”段军语气诚恳。
段军不知道顾意与傅然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他素来相信顾意，她这么安排一定有她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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