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再不走你会没命的!”“走开!”宋闻声一把推开温岁,仍是固执。“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项链,我一定要找到……”话到后半句,已经有些含混,温岁一下就听出来,宋闻声的确是听不见了。可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看着宋闻声不愿离开,温岁只能一咬牙,陪着他漫无目的地找起来。就当作,是宋闻声救了自己两次的回报。今后他们两不相欠,做回毫无交集的陌生人,她也不必再感激着他。终于,在海水已经上涨到腰间,温岁打算直接把宋闻声拉走时,她踩到了一块硬物。
看见助听器,温岁愣了。
她下意识问:“你听不见?”
宋闻声却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手里的助听器,把温岁往岸边推。
雨越下越大,看着一浪高过一浪的黑潮,温岁又一次拉住了宋闻声。
“走!再不走你会没命的!”
“走开!”
宋闻声一把推开温岁,仍是固执。
“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项链,我一定要找到……”
话到后半句,已经有些含混,温岁一下就听出来,宋闻声的确是听不见了。
可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看着宋闻声不愿离开,温岁只能一咬牙,陪着他漫无目的地找起来。
就当作,是宋闻声救了自己两次的回报。
今后他们两不相欠,做回毫无交集的陌生人,她也不必再感激着他。
终于,在海水已经上涨到腰间,温岁打算直接把宋闻声拉走时,她踩到了一块硬物。
不同于其他硌脚的礁石,这块东西很圆滑。
捡起,赫然是一条刻着百合花的圆形项链。
有了项链,宋闻声终于愿意离开了沙滩。
温岁把他带回了自己的酒店。
宋闻声坐在凳子上,浑身湿透有些狼狈,却紧紧握着项链,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
而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两枚助听器,已经彻底坏了。
温岁走上前,本想说些什么,眼前却被递来一张纸。
【谢谢。】
【我手机丢了,钱包也没带,当我在这呆一晚行吗?】
温岁没有说话。
她知道,人在狼狈的时候不愿意被人看到。
尤其是一个不算熟悉的陌生人。
将客厅空调调到最高,温岁就进了房间。
给了宋闻声一个能独处的空间。
晚上,透过门下细微的缝,温岁能看见客厅的灯光一开一关。
一般人不会闲来无事开关灯光,可温岁却知道,宋闻声为什么要这样。
助听器坏了,他的世界陷入寂静,如果再没有其他的东西吸引注意,夜晚会变得无比难熬。
温岁记得,自己之前也是那样。
陷入寂静,闭上眼便彻底断了与世界的联系,又怎么可能不害怕。
想起从前的自己,温岁叹了口气,起身走了出去。
客厅里,宋闻声蜷缩在沙发的角落,发丝还有些湿,看上去好不可怜。
见到温岁,他下意识要去拿茶几上的纸和笔,却被温岁打断。
温岁走到宋闻声面前,用手语问:【需要我陪你吗?】
宋闻声愣了愣,手语回应:【你怎么会手语?】
温岁回答:【我以前也听不见。】
相同的遭遇总是让人卸下防备,在宋闻声的比划下,温岁才知晓了一切。
比如他小时候生病听力受损,离开助听器便什么都听不到。
比如那枚项链是他妈妈的遗物,他一直带在身边。
比如那天上课,他把助听器摘下来,什么都不知道。
温岁这才了然。
原来那天的他并不是事不关己,只是坐在前面看书,什么都不知道。
见温岁沉默,宋闻声用手语问:【那天发生什么了?之后几天我一直都没见过你。】
温岁没回答,只是笑着摇摇头。
不知道也好。
至少在这一刻,她不用面对难堪的过去。
两人一直聊了很久,直到窗外的雨渐渐停歇。
一天一夜没合眼,真的已经身心俱疲了。
正要回去休息,温岁却被宋闻声拉住了手。
他像是犹豫了许久般,还是忍不住用手语询问。
【温岁,你能不能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