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中的故事,孽缘总是连着抄家流放,一分铜板恨不能掰成两半花。宋紫芸知道人间疾苦,知道贫贱夫妻百事哀,知道感情会因为柴米油盐消磨殆尽,却从没想过这些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是最受宠爱的长公主,从不知什么是缺衣少食。她父皇母后恩爱无双,从未体会过什么是冷落。她一生行善,光是买米买面送去蛮荒之地赈灾,就一年掏空她无数次小金库。可为什么,她还会落得那般地步?她烈火焚身,江丞邶被江水侵蚀,这场名为爱情的游戏,好像从来都没有胜者。
水镜中再没有江丞邶的身影,只剩明月高悬,狂风席卷着河水而过。
而岸边他原本站着的地方,只静静躺着一枚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同心结。
宋紫芸在水镜前伫立许久,长睫轻颤。
祈愿树的声音三度响起:“这本是你们原定的结局,看完后,你可有何感想?”
宋紫芸摇摇头:“信女不知,只是感恩神明显灵,让信女此生躲过这孽缘。”
孽缘,自古至今都算不上好的词。
小时候宋紫芸听说书人念画本时只知,女子嫁给不爱的男子,两相冷待,凄苦一生便是孽缘。
话本中的故事,孽缘总是连着抄家流放,一分铜板恨不能掰成两半花。
宋紫芸知道人间疾苦,知道贫贱夫妻百事哀,知道感情会因为柴米油盐消磨殆尽,却从没想过这些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是最受宠爱的长公主,从不知什么是缺衣少食。
她父皇母后恩爱无双,从未体会过什么是冷落。
她一生行善,光是买米买面送去蛮荒之地赈灾,就一年掏空她无数次小金库。
可为什么,她还会落得那般地步?
她烈火焚身,江丞邶被江水侵蚀,这场名为爱情的游戏,好像从来都没有胜者。
甚至她回来以后,面对着如今的江丞邶,连一句狠话都说不出。
错从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压的宋紫芸透不过气。
“好痛……”
在明知道结局的情况下,宋紫芸不得不紧握住名为理智的刀,一刀刀亲自斩断自己与江丞邶的联系。
可相识十余载,两人之间早已密不可分,每割一刀都像是生生挖去血肉。
真的好痛……
祈愿树沉默良久:“无论如何,前尘往事终究是散去,此生你们两不相干,别忘了你给自己的承诺,问心无愧地活下去。”
宋紫芸跪地,虔诚叩首:“信女谨记。”
再次醒来,窗外已天光大亮。
房间内一事一物都是宋紫芸的喜好,刚刚回暖的温度,脚边还放着新暖的汤婆子。
和七年后冷如冰窖的卧房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宋紫芸撑着身子坐起来,轻轻叹了口气。
从前多恨多不甘,如今都已经过去了。
她只觉得唏嘘。
就当作两人之间种种过往只是一场梦吧。
不多时,小妍抱着刚暖好的手炉进来,有些惊讶:“公主何时醒了,为何不唤奴婢?”
宋紫芸刚要说话,却听小厮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公主,丞相府递了帖子来,邀请公主前去共游百花宴,公主可要去?”
丞相府?
宋紫芸眼睛亮了亮。
京中世家子弟都与宋紫芸交好,而丞相府嫡女孟连珠更是她的闺中密友。
前世她成婚后被江丞邶关在后院,与姐妹断了联系,可如今她却还有联系。
“自然要去,小妍,替我梳妆。”
宋紫芸一番妆造,脸上那点愁容尽退,又成了明媚的长公主。
来到丞相府,孟连珠一个箭步就迎了上来。
“芸儿,你没事可太好了,我都要担心死了!”
孟连珠自幼跟随外祖在边关长大,从来都是这大大咧咧的性子,可宋紫芸偏偏喜欢她。
“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吗,还有你最爱的龙鳞枪,我早也让父皇找人打造了。”
孟连珠高兴的对宋紫芸又亲又抱:“芸儿,我真是爱死你了,今日是什么好日子,这么多开心的事?”
末了,她忽地话音一转,叹了口气:“只是今日,怕是会有人碍你的眼了。”
“为什么?”
宋紫芸一怔,只见孟连珠凑近自己开口。
“你可知道江丞邶最近迎了个女子进门?听说不如就要娶回府中。”
“她今日来了,还点名说是来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