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洲签着字，头也没抬：“嗯。”过了一会，办公室寂静。林青洲敏锐察觉到什么，眼皮微掀。果然见韩晓露走了进来。对上林青洲无温的眼，韩晓露抿唇害羞一笑：“林总，您的领口……”说着指了指自己的领口，示意他看。林青洲蹙眉。低头，一抹淡淡的粉红张牙舞爪粘在他洁白的衣领处。——宋柔留下的痕迹。“下午还有会要开，林总这样出场不太好。”韩晓露转眼间就来到办公桌前，鲜红的唇荡漾出别样的风情，她胆大包天地半坐在桌上，手拿一张湿纸巾，微微弯腰，改良过的西装上衣小巧精炼，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肢。
面试结果不尽人意，宋柔在打开邮件时还小小的紧张了一下。
成功地丝滑进入公司人才库，也许等大学生骤减到百万以下，公司才会想起还有她这么一号毕业两年gap两年的人才吧……
客厅静谧，采光极好，阳光铺满地板，宋柔盯着桌上的书看了很久。
良久叹息一声，她爬起来把书收到地下室。既然初面都没过，林青洲就更没有知晓的必要了。
她还是觉得有些丢脸。
即便设想过的结果，毕竟她空窗两年，对比应届大学生没那么具有优势。
可是她分明记得Nancy的眼神， 宋柔看得出来，她比较满意自己的表现。
难道是那句生育打算？
可是Nancy也说了踏雪并不存在歧视。
再想也没用，急于转移注意力，宋柔喊来赵姨，给自己找了点活干。
“今天天气好，把客房那些四件套都拿出来晾晾，晒一会。”
赵姨视线有些躲闪，急匆匆接过宋柔手里的枕套，“您别忙活了，我来就行。”
结果踩到自己脚，差点摔倒，宋柔忙扶住她。
“不急不急，我一块帮忙效率高嘛，反正每天也没事干。”
赵姨嗫嚅了半晌，宋柔走出去两步，又返回来。
“怎么了赵姨，闪着腰了？你给我我来吧……”
赵姨摆手说没事，跟在宋柔身后，低着头，比平时沉默。
*
休假两天的韩晓露神采奕奕，抱着一堆文件拐进总裁办公室。
轻轻叩门：“林总，午饭还是中餐？”
林青洲签着字，头也没抬：“嗯。”
过了一会，办公室寂静。林青洲敏锐察觉到什么，眼皮微掀。
果然见韩晓露走了进来。
对上林青洲无温的眼，韩晓露抿唇害羞一笑：“林总，您的领口……”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领口，示意他看。
林青洲蹙眉。
低头，一抹淡淡的粉红张牙舞爪粘在他洁白的衣领处。
——宋柔留下的痕迹。
“下午还有会要开，林总这样出场不太好。”
韩晓露转眼间就来到办公桌前，鲜红的唇荡漾出别样的风情，她胆大包天地半坐在桌上，手拿一张湿纸巾，微微弯腰，改良过的西装上衣小巧精炼，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肢。
林青洲手中的笔忽地转了个圈，随着惯例甩到桌角，骨碌碌滚到地板。
他抱着臂，懒洋洋靠在椅背，淡淡觑着极力勾引他的女人。
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动声色，不叫停，也不迎合。
多出些宋柔没见过的戏谑，少了点清贵冷淡的疏离君子感。
“林总，我有好东西想献给您。很是刺激呢……”
韩晓露手捏湿巾，眸光流转，轻咬嘴唇，慢慢擦拭着他衣领属于另一个女人的情。
“是么？”
闻言，林青洲忽而笑了。
眼尾微扬，似乎装着无数柔情，韩晓露乍然闻到他身上的清冽淡檀香。
擦拭的动作顿了一下，心跳乱了，她几乎下意识就拿出手机，像献宝似的。
“视频我拿到了。”
林青洲依然含笑那么望着她，声音似夸赞鼓励，双手交握在桌前：“韩助做得不错。”
“那么，我可以看看吗？”
韩晓露几乎要溺毙在他漆黑的瞳孔，那里深不见底，宛如宇宙黑洞，令人情不自禁的向往，如飞蛾扑火，不惜代价都要得到。
于是，毫不犹豫就把自家大姐和林洪生厮混苟且的视频递了出去。
林青洲垂下眼，静静地瞧着。
画面尺度极大，其中有一人是他的亲生父亲。
韩晓露只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不忍直视。
过了会扭过头，发现林青洲还在看，他像观看纪录片的冷静，把整个视频一分不差全都看完。
韩晓露极淡地起了层鸡皮疙瘩，这视频连她都没有看完过。
与此同时，陈柏敲敲门。
“进。”
韩晓露不情不愿从桌上挪下来，林青洲恰好看完最后一秒，手机在手里转了个圈。
他神态眨眼间变得冷淡。
韩晓露拿回自己的手机，差点怀疑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个林青洲是否存在过。
“你出去吧。”林青洲揉了揉太阳穴，嗓音困倦，阖着眼，“去准备下午的材料。”
陈柏垂着眼侧身让开，韩晓露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听到林青洲不带半点情感的声音。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擅自进来。”
陈柏关上门，隔绝了韩晓露杀人的视线，他走过去。
“林总，确定了。”他拿出怀里密封袋中的纸张，“挪用公款，非法交易。”
他恭敬地把纸张放在林青洲面前，林青洲只是散漫地撑着下巴，盯着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
陈柏没再出声，默默地等待林青洲作出吩咐。
“陈柏，你来公司多久了？”
林青洲收回落在反光电脑黑屏上依旧泛红的衣领，忽然问了个不搭边的问题。
“三个月，林总。上周刚刚转正。”
好新的新人，林青洲放下手，轻描淡写敲击着办公桌面。
“以前没做过实习？”
平心而论，陈柏不像个新人。
要不也不能被林青洲选中，他察言观色，低眉顺眼的本领简直炉火纯青，不该问的从来不问，该做的一点不差。
像已经入行十多年的老油条。
“没有。”
陈柏知道在林青洲面前说谎就是自寻死路，他尝试为自己解释：“家庭条件不好，从小到大半工半读。”
话到这就足够，没必要卖惨——因为林青洲不会感兴趣。
“想去更大的舞台吗？”
林青洲果然没有多问，他轻瞥一眼纸张的字迹——“豪庭别墅房屋买卖合同”“梅赛德斯奔驰4s店订单明细”。
他慢条斯理笑了笑，意味深长道：“你的能力，不该只局限于泛美。”
陈柏万年不变的脸出现片刻的惊疑，他斟酌着措辞：“我权听林总安排。”
*
这次面试失败的打击比想象中要大，宋柔有气无力搅着咖啡杯，陈婕在对面疯狂自拍。
“差不多行了啊，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羡慕你的生活？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陈婕白了她一眼，宋柔手托腮，望着写字楼下来来往往的白领。
“是谁说我婚姻生活不幸？这会承认我身在福中？”
“这不得安慰你嘛。”陈婕嘟囔，“而且谁知道林青洲说解雇就解雇……”
宋柔喝了口咖啡：“我不是为了赚钱，就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觉得自己越来越空，压根找不出什么优点和才华。”
她没有说更难听的，宋柔其实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最深层次的来源还是林青洲。
从上次泛美楼下看到韩晓露时，她便开始了惴惴不安。
最讨厌的人身穿得体西装，跟在爱人身旁，像无比契合的工作伙伴。
那一幕让她恐慌，也让她自卑。
她害怕林青洲会对平凡的自己产生厌弃，她甚至没有质问林青洲选包的事，就那么轻易揭过，她想，韩晓露都已经被开除了，没必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再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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