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彦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夜七:“跪在地上作甚?”夜七将头埋的更低,主动请罪。“望侯爷饶命,属下到江南后到处找,最后看到宋家在办葬礼才知晓夫人……”夜七有些不忍,但还是咬紧了唇“夫人已经亡故。”
顾司彦皱起剑眉,宋初语从来没有对他说起过。
他只知道她屋里的灯都是深夜才熄灭。
“本侯不知。”顾司彦实话实说。
宋青瓷手中抱着牌位,清秀的面容带着苦笑:“阿染,你仔细听听,这就是你深爱多年的夫君,连你生病都不知道。”
顾司彦头疼的厉害,宋青瓷的质问像是无数细针一般刺向他。
他厉声唤来身边的侍从:“来人,把宋夫人带回府。”
宋青瓷被侍从带下去了,上官楠默默给顾司彦添上了酒,宋初语的死讯不停在所有人的心里盘旋。
“侯爷,你还是不要为此太过忧心。”上官楠看着面色阴沉的顾司彦小声劝道。
“死了便死了,本侯有何忧心?我再娶就是。”顾司彦仰头将一杯烈酒喝下。
他故作毫不在意,但话里的几分真几分假连他自己都辨不清。
一杯酒喝尽后,顾司彦借着处理公务的幌子离开了风雅阁。
谢婉姚起身本想和顾司彦一同前去,却被无情拒绝了,她虽然心中有怨言,但又不得不顺从。
回到顾小侯府后。
管家就跑到顾司彦的面前,俯下身禀告:“侯爷,夜侍卫在书房等你。”
顾司彦微微点头,迈开步子去往书房。
刚到走廊他就看见跪在书房门口的夜七,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顾司彦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夜七:“跪在地上作甚?”
夜七将头埋的更低,主动请罪。
“望侯爷饶命,属下到江南后到处找,最后看到宋家在办葬礼才知晓夫人……”夜七有些不忍,但还是咬紧了唇“夫人已经亡故。”
顾司彦高大的身形一颤,心如同被人活生生挖空。
他不信宋青瓷的话,但夜七是他的心腹,话不可能有假。
“侯爷……请节哀。”夜七跪在地上,眼中带着担忧。
顾司彦没有回话,大脑一片空白,失神地回到卧房。
他借着醉酒昏睡过去,可梦里全是宋初语的模样,有她大婚时一袭红装巧笑嫣然的模样,也有她在府里忙来忙去的身影。
他想去抓住那一抹身影,可最后什么也碰不到。
第二日。
顾司彦醒来时,头痛欲裂,洗漱完换好官服后,他便来到了正厅用餐。
桌上依旧摆着那几样早点,但他一想到宋初语瞬间就烦闷起来。
“把这些倒了,以后都不必再做。”
在旁的管家低下头吗,态度恭敬:“谨遵侯爷吩咐。”
这时,夜七从大门外跑进:“侯爷,马车准备好了,该去上朝了。”
顾司彦转身走出正厅,坐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下朝后已经到了午时。
顾司彦正准备上轿子回府,突然被有一个身着红袍的太监拦下了去路。
“侯爷,陛下有事召见你。”
太监口里的陛下就是如今的皇帝慕念白。
顾司彦沉下眸,将车帘重新放下:“劳烦公公带路。”
绕过长长的宫道,最后一行人停在了玄德门前。
“侯爷,你进去吧。”太监退到一边让出了路。
顾司彦凝神迈进了宫门。
进去之后他发现这座宫殿与其他宫殿大有不同,皇宫里每一处宫殿都是富丽堂皇的,但眼前这座却十分素雅。
走进内室后,就看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正站在中央,目光瞩目在墙上的画。
“臣参见皇上。”顾司彦主动开口说话,余光看向慕念白身后的画。
这一看,总觉得画上的人有些熟悉。
慕念白自然感受到了顾司彦的目光,但他没有阻拦。
“眼熟吗?”
顾司彦收回了目光,声音不卑不亢:“有几分眼熟,但天下长得相似的人太多。”
慕念白虽然贵为九五之尊,但却长得面如冠玉,永远给人一种温润感。
“相似?”慕念白深沉的眸里带着一丝讽刺。
“陛下唤臣来所为何事?”顾司彦和慕念白平视着。
他从来不会为了任何人压低自己,哪怕面对的是皇帝。
“宋氏的事情朕也得到消息了,此事虽然是你的家务事,但毕竟宋家算是功臣,你不可怠慢了。”
听到皇帝口中提到宋初语,顾司彦冷傲的目色立即有了一丝变化。
“那依陛下的意思,臣该如何?”顾司彦反问。
慕念白薄唇勾起,眼底暗藏锋芒:“该如何做,顾卿心里很清楚。”
顾司彦没有回话,心知这是试探。
在外面,他们是人人口中的好顾臣,但只有顾司彦自己知道,这几年皇帝在暗处压制着势力。
顾司彦借理由告退后,就转身离开了宫殿。
走到宫门处后,夜七走了上来,把侯府暗影带来的话低声说了出来。
“侯爷,宋青瓷和谢郡主吵起来了。”
顾司彦眉心一拧:“所为何事?”
“谢郡主说宋青瓷带着牌位这种不吉利的东西,理应将其赶出府去。”
“放肆!”顾司彦大袖一挥,狭长的丹凤眼露出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