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缩了缩腿,没成功。沉默,他们好似两把相互撕扯的利剑,在紧张的氛围中彼此僵持着。“贺闻清……”良久过后,她只能出声提醒,嗓音莫名发紧。但他置若罔闻,只是垂着眸,将视线锁定在这片白皙上,继续着这场旁若无人的亵渎仪式。虞夏嘴唇干涩,掌心的温热、指腹的摩挲,都变得越发明显。被他触碰的地方像是有细微的电流划过,酥麻感随即
虞夏看着贺闻清扶住自己的胳膊,摇头道:“我没事,扶我起来一下就行——”
话还未说完,她就感觉身子一腾空。
贺闻清半跪在地上,几乎与她平视,温热的大掌揽住她的腰肢,胳膊穿过她的腿弯,稍一使劲,直起身,轻轻松松将她打横抱M.L.Z.L.了起来。
虞夏眼睁睁看着自己和地面的距离逐渐远离,她只得本能地攀住身前的人。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男孩的颈项处,贺闻清敛了敛呼吸,稳步朝体育场外走去。
“去哪里?”她才回过神,有些慌乱,想要挣扎着下来,却被贺闻清箍得更紧。
他嘴唇微动:“医务室。”
虞夏蹙眉,有些无奈:“我其实没什么事,就蹭破点皮。”
贺闻清索性不回应她。
体育场离医务室有些距离,需要穿过一条最热闹的校内商业街。虞夏饶是脸皮再厚,也抵不住周围人好奇的目光,低声道:“要不你放我下来?”
听着她语气中有些哀求,贺闻清的口气也放缓和了一下,轻声解释:“就快到了。”
虽然态度还不错,但不免能听出话语中的坚决,虞夏作罢,只得祈求这段路再短一些。隔着一层薄薄的毛衣,她甚至能感受到年轻男人胸膛里炙热的跳动。
贺闻清余光瞥见她闭紧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心中暗起波澜。
五分钟后,医务室到了,有一个值班的医生,她指导着贺闻清把虞夏放在病床上。
虞夏双臂撑在床边缘,受伤严重的那条腿微微曲起。膝盖处的鲜血已经完全从浅色的运动裤渗透了出来,就算没有掀开看,但不难想象下面的惨状。
医生备好消毒用品,走到床边,虞夏感觉小腿一凉,医生已经将她的裤腿撩了上去。
贺闻清不动声色地别开视线,将目光定格在空荡荡的墙面上。
撩到膝盖处出现了麻烦,裤子上干了的血渍和伤口粘连在了一起,但这种情况下,只能够尽可能地小心将其分开。
“小伙子,你帮她扶着点裤脚。”医生对贺闻清说。
贺闻清身形一顿,只得低头看了过来。
虞夏的小腿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因为跌倒而沾了些灰尘,越靠近膝盖处,就有隐隐的鲜红裸露出来。
他顺从地手指按住了卷曲上去的裤腿,略有粗糙的指腹无意蹭过女孩细腻的小腿。
医生熟练地处理着伤口,虽然疼,但完全还是虞夏能够忍受的程度。
最后,一层消了毒的纱布裹在伤口最外层。
“行了,问题不大,”医生三两下收拾好工具,拍了拍手,“可以先休息一会儿,等下没什么事就可以带你女朋友回去了。”
“女朋友”三个字听着尤为扎耳,虞夏表情有些不自然,动了动唇,正想说点什么,就听贺闻清接过话茬:“好的,谢谢您。”
医生点了点头,似是还有其他事情,就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一时间,狭小的医务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贺闻清的手还维持着搭在虞夏膝盖上的动作,虞夏没有出声提醒,他也就没有放下。
他们挨得很近,衣料彼此接触发出摩擦的声响,连不规则的呼吸声都能够察觉。
这样的氛围让虞夏觉得很不适应,她觉得自己应该先说点什么,但话还未开口,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
她不自觉瑟缩了一下,外套在跑步前丢给了室友,以至于现在身上穿的还是那件单薄的毛衣,衬得身子骨更为清瘦,
贺闻清见状,只是一声不发地咬住衣领上端,哗啦一声拉下拉链,随即将衣服脱掉。
“穿上。”
话音毕,虞夏肩膀一沉,瞬间被充斥着清冽气息的味道包裹了全身,少年的体温也透过外套传递了过来。
“谢——”
最后一个谢字还在唇齿边打转,虞夏感觉心尖骤然收紧,未出口的话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因为,贺闻清的手不再停留在她的膝盖处,而是一路滑了下去。
他抚上虞夏有些冰凉的脚踝上,女孩的小腿肌肤光滑细腻,轻松就能握住踝骨,掌心还有空余。
虞夏缩了缩腿,没成功。
沉默,他们好似两把相互撕扯的利剑,在紧张的氛围中彼此僵持着。
“贺闻清……”良久过后,她只能出声提醒,嗓音莫名发紧。
但他置若罔闻,只是垂着眸,将视线锁定在这片白皙上,继续着这场旁若无人的亵渎仪式。
虞夏嘴唇干涩,掌心的温热、指腹的摩挲,都变得越发明显。被他触碰的地方像是有细微的电流划过,酥麻感随即蔓延至全身。
她看不懂他的表情,只有本能告诉她应该制止这种冒犯举动,但却化成了一尊雕塑,动弹不得。
“夏夏,你怎么样了——”哐的一声,医务室的门被人莽撞地推开,平静瞬间被打破。
虞夏有些慌乱地抬头看去,乔思思和白昭乐站在门外,见到贺闻清也在,还有些惊讶。
贺闻清是背对着门口坐在病床上的,所以她们并没能看见他手边的动作。
也几乎就是同一瞬间,他松开了虞夏,稳了稳气息,站起身,走远了两步。
白昭乐和乔思思连忙过来嘘寒问暖,刚才她们离跑道有些远,没注意到那边的情况,等了许久不见虞夏过来,一问工作人员才得知她摔倒的事。本来以为虞夏骨折了,见到只是皮外伤之后,纷纷松了口气。
“夏夏,我俩把你扶回去吧。”说着,白昭乐就要来搀她。
“我没什么事,”虞夏笑着拒绝,“而且,我弟送我。”说话间,她看向贺闻清的方向,像是故意给他听似的。
果然,贺闻清眼底掠过一丝不平稳。
“也行,男孩子嘛,力气大点,”白昭乐没察觉到什么,只是多嘱咐了一声,“到时候上楼不方便的话,记得给我们打电话。”
虞夏点点头:“好。”
室友离开之后,贺闻清还站在门口,眸色极深,“送你回去?”
“你的伞还在我这。”虞夏没直接回答。
贺闻清:“不要了。”
虞夏问:“那你生日打算怎么过?”
又补充得更加详细:“你以前怎么过的……就是我不在的这几年。”
贺闻清微蹙眉,唇线抿得很直,似是没有料到虞夏还能记住他的生日。
但些微的讶异只是一瞬,他在脑中将这六年的时间线粗略掠过之后,平静无波地说了一句:“没过。”
他的生日在十一月下旬,接近月底,天气冷得要命,芜城的冬天又没有多少生机,一切看起来都死气沉沉。
何况他从来不觉得生日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以前是因为有人陪他一起,但自从贺德松去世后,生日于他而言只是一串数字。
但是如果有她的话——
“我们去爬栖梧山吧。”虞夏深呼了一口气,“上边有个寺庙,挺灵的,最近有些倒霉,跑个步都能摔……正好去去晦气。”
贺闻清喉结上下一滑,仿佛琢磨不透虞夏的想法。
但他从来没办法拒绝她。
良久之后,他嘴唇轻微翕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