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韵听得这话便不再坚持。她愿意同甘松不计前嫌,那全是瞧在芩草的面子上,不想让芩草为难而已,倒不是她想握手言和。用过饭,沈大太太主动留下来和芩草说话,其他人则跟着苏清韵回了宁王府。苏清韵一下马车就径直回了琅褔苑,却发现已是戌初的琅褔苑却没有掌灯。
苏清韵听得这话便不再坚持。
她愿意同甘松不计前嫌,那全是瞧在芩草的面子上,不想让芩草为难而已,倒不是她想握手言和。
用过饭,沈大太太主动留下来和芩草说话,其他人则跟着苏清韵回了宁王府。
苏清韵一下马车就径直回了琅褔苑,却发现已是戌初的琅褔苑却没有掌灯。
“王爷不在府里吗?”她就问在院里当值的小丫鬟。
那小丫鬟却摇着头,小心翼翼地剔了眼正屋,没敢说话。
苏清韵心领神会。
她让周采薇和沈青梅等人先回后罩房,自己则轻手轻脚的去了正屋。
因为没点灯,正屋里黑黢黢的。
她刚走上两步,就听得有人在冷哼:“不是上午就发了嫁妆么?怎么却待了一整日,独留我一人在府里?”
是池凌宵那有些幽怨的声音。
苏清韵听了便有些想笑。
但她还是先拿了火折,点了盏羊角宫灯,才去了室内。
然后就瞧见池凌宵懒洋洋地半倚在临窗大炕的迎枕上。
“几个姐妹在一起多说了会话,”苏清韵就笑着坐到了池凌宵的身边,“我邀了你同去的,是你自己不愿去,这会又怪起我来了?”
“芩草出嫁我能去吗?”池凌宵忽然坐起,报复似的在苏清韵的脸颊轻咬了一口,“我要去了,你们没有一个人会觉得自在。”
这句话倒是真。
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即便他不在意,其他人也不可能毫无顾忌。
正因为如此,她平日和沈青梅她们聚在一起时,池凌宵也极少露脸,以免影响了她们的雅致。
池凌宵的这份用心,苏清韵自然是懂的。
因此她就服了软:“是我不对,要我怎么补偿你?”
和池凌宵相处得时间久了以后,她说话也变得大胆了起来。
“怎么补偿?”池凌宵却认真地想了起来,“我在这躺了一天,真是腰也酸背也疼……”
说着,池凌宵就开始无病呻吟。
苏清韵已记不得池凌宵这是第几次向她撒娇了,但每次她肯配合他时,他就一脸的受用。
“那我给你捏捏?”苏清韵便笑问。
池凌宵就顺势躺到了她的腿上,苏清韵则同池凌宵说起了今日瞧见的趣事。
而池凌宵对这些却不感兴趣。
他仔细端详着苏清韵的神色,见她脸上并没有不快后,才问:“听闻你今日见着甘松了?”
苏清韵就听得心里一咯噔,暗想这件事还是被池凌宵知道了吗?
她正想说些什么时却听得池凌宵忿忿地道:“早知道就把她卖远一点了。”
苏清韵可不想池凌宵再去找甘松的麻烦,这样一来她们之前做的事可就白费了。
“她们之前做的事罪不至死,明明打个二十大板警示一番就好,你却将人给发卖了。”可能因为自己也是个丫鬟,苏清韵对发卖这种事就有着物伤其类的感慨。
“我那可是替你出气!”池凌宵就不悦地道。
“我知道!所以我没打算替她说好话,我在意的是芩草姐和马婶。”苏清韵就安抚着池凌宵,笑道,“说起来,芩草姐和马进的这桩婚事其实是我起意的,我希望他们以后能过得和和美美,所以才事无巨细地帮芩草姐准备了很多嫁妆。”
“可芩草姐却记得之前同甘松的情谊,将她的嫁妆拿去救甘松,”苏清韵说着就叹了口气,“我若不知道这事也就罢了,可既然知道了,自然无法置之不理,所以就帮着芩草姐把甘松救了出来。”
“你这么做,甘松可不会感念你。”池凌宵继续冷哼。
“我才不要她感念我。”苏清韵笑着将头埋进了池凌宵的怀里,“我只是担心芩草姐这么做,会让马进心生微词,毕竟他们两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我可不想芩草姐和马进变成一对怨偶,这样本想报恩的我们对马叔和马婶岂不成了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