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临淮收敛起自己释总的骄傲,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承认错误。
只在心底期盼着,顾言宁能重新接受他。
面对释临淮炙热真诚的眼神,顾言宁却只觉得可笑。
曾经的顾言宁求而不得,如今的顾言宁却再不屑他的感情。
她冷冷的瞥开眼,淡淡道:“释总,药可以是假的,那我被关进精神病院折磨的五年呢?”
“我被人关进狗笼拍照的事呢?”
“你把我亲手送到别人手上的事呢?”
“还有我弟弟的死……”
“这一桩桩一件件,你让我怎么心安理得的跟你有个孩子,过日子?”
当着释临淮的面,再说出这些不堪的过往,顾言宁的心比自己想的更痛。
原来不是忘记了,只是麻木的习惯了。
可她也是人,也会委屈,也会难受。
那些横格在他二人之间的过往,是如何也不能若无其事的让它过去的。
它如同卡在顾言宁心尖的刺,拔不掉也时时刺痛她的心。
太迟了,释临淮的爱醒悟的太迟了!
迟到她早已不稀罕了!
释临淮神情一变,望着顾言宁的侧脸,心好似缺了一块似的。
滔天的悔意席卷了释临淮全身。
都是他的错!
是他造成了今日这般的局面。
钩心的毒,在释临淮心头肆虐,让他痛不堪言。
释临淮,几乎是落荒而逃。
顾言宁怔怔的望着释临淮离去的背影,咬紧了嘴唇。
倔强的昂起头,不愿眼底的泪花坠落。
晚间。
顾言宁正在床上辗转难眠,这是她被释临淮带回释总府后,第一次释临淮没有前来过夜。
她想起今天白日发生的种种,心头百转千回,各种思绪在脑海中搅得她不得安眠。
到了深夜时分,顾言宁还愣愣的睁着眼,望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突然,一具带着浓烈的酒味的身躯,从身后贴紧了她。
那人在她耳边,略带着一丝哭腔呢喃:“对不起……”
顾言宁一怔,不用回头,就知道此刻在她身后的是释临淮。
那个高高在上淡漠至极的佛子,也会喝酒?也会同人道歉?
还不等顾言宁多想,下一刻,她就被一双手捧着转过了脸。
一阵酒味钻进口腔,释临淮吻上了她的唇……
唇瓣与唇瓣之间的碰撞,让顾言宁心尖发颤。
她下意识的抗拒,醉酒中的释临淮很容易被推开。
顾言宁借着窗外的月色,怒盯着眼前的男人。
她冷冷的开口:“别碰我!”
释临淮醉眼朦胧的望向顾言宁,只看见她面上一片冷漠。
从什么时候开始,顾言宁看向他的时候,脸上再也没有笑意,只有抗拒冷漠呢?
释临淮愣愣不愿相信,他伸手想再往前靠近顾言宁。
却被顾言宁狠狠打开他的手。
顾言宁咬牙,一字一句的开口:“释临淮,不要再碰我!我会更恨你。”
恨他?
释临淮瞳孔狠狠一缩,心脏位置又传来肆虐的痛意。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是在荒山上拍的那张。
里面的他还是个小瞎子,她的脸颊也很稚嫩。
释临淮把照片,递到顾言宁面前。
他呢喃着:“你看,照片还在,平安扣也在,为什么你的心意全变了?”
眼前的荷包,让顾言宁浑身一怔。
这是被释临淮随手丢弃在书房,后来她捡回来留存在房间里的。
曾经,承载了自己满满的爱意,却被他弃如敝履。
现如今在看见这些物件,只让顾言宁想起曾经在释临淮犯过的蠢事。
这是她最不堪回首的往事。
顾言宁狠狠夺过那张照片,撕个粉碎。
她回眸,冷冷注视着释临淮,开口:“释临淮,我顾言宁,再无可能回心转意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