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点水够干什么的？你们打发叫花子呢？”程瑶瑶尖细的嗓音刺破人群的嘈杂。她今天穿了件崭新的碎花连衣裙，在一群灰扑扑的村民中格外扎眼。邬云珠抬头望去，只见程瑶瑶正把分到的半桶水往地上一放，水花溅湿了她的塑料凉鞋，她立刻嫌弃地跳开一步。“程知青，每家都是这个量。”邬建国沉声道，“现在水源紧张，大家互相体谅。”程瑶瑶撇撇嘴，目光却黏在邬云珠手中的西瓜上：“哟，这不是有西瓜吗？怎么，我们知青点就不配分一块？”
第二天，邬云珠起了个大早。
她从空间里抱出两个浸泡过灵泉的大西瓜，悄悄放在地窖里，然后装作惊喜的样子跑回屋里。
“爸！妈！地窖里长出西瓜了！”
她故意提高嗓门，确保邻居也能听见。
邬建国正在院子里修理锄头，闻言一愣：“这大旱天的，哪来的西瓜？”
孙红英擦了擦手从厨房出来，脸上还沾着面粉：“珠儿，你是不是热昏头了？”
“真的！你们来看！”
邬云珠拉着父母往地窖走。
当邬建国看到那两个足有二十斤重的西瓜时，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他蹲下身，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抚过西瓜翠绿的表皮，仿佛在确认这不是幻觉。
“这、这怎么可能呢？”
邬建国的声音都在发抖。
孙红英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压低声音问女儿：“是不是你的那个什么空间？”
邬云珠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孙红英立刻会意，轻轻掐了丈夫一把：“老邬，别愣着了，快把西瓜搬上去。”
“云珠，你去请老李头和袁野他们来吃西瓜。”
邬建国这才回过神来，突然想起他家姑娘有空间的事儿，连忙抱起一个西瓜：“对对，红英说得对。云珠，你再顺便叫上张奶奶和她孙女。”
邬云珠刚走出院门，就看见袁野扛着两捆柴火往这边走。
阳光下，他原本白皙的也被晒的黑了一些。
皮肤上布满汗珠，白色背心湿透了贴在身上，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袁队长！”邬云珠小跑过去，“我正要去找你呢。”
袁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这么巧？我正好来送柴火。你爸说今天要给大家分水，我怕人多事杂，早点来帮忙。”
“太好了！我家地窖里长出了两个大西瓜，我妈让我叫你去吃呢！”
邬云珠故意说得很大声，让路过的村民都能听见，省的这些人又乱出去嚼舌根。
袁野眼睛瞪得溜圆：“西瓜？这鬼天气能长出西瓜？”
“真的！可甜了！”
说着，邬云珠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回走。
两人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嘲讽：“哟，袁野，又要去我媳妇娘家干活啊？”
邬云珠感觉袁野的手臂瞬间绷紧。
她回头看去，只见谢昀带着三个青年站在不远处。
谢昀穿着件崭新的的确良衬衫，在这人人衣衫褴褛的旱季显得格外扎眼。
“谢昀，你嘴巴放干净点！”
袁野松开邬云珠的手，转身面对谢昀。
谢昀嗤笑一声，故意提高音量：“怎么，敢做不敢认啊？全村谁不知道你天天往邬家跑，安的什么心昭然若揭！”
他夸张地做了个呕吐的动作，“这年头还有男小三，真他妈恶心死了！”
周围渐渐聚集起看热闹的村民。
邬云珠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反驳，却见袁野已经冲了上去。
“你再说一遍！”
袁野一把揪住谢昀的衣领。
谢昀不仅不躲，反而把脸凑得更近：“我说你就是个吃软饭的！邬建国是大队长，现在大家喝水都困难，他家打了口井你就舔着脸来白喝，要不要脸啊？”
“砰！”
袁野的拳头结结实实砸在谢昀鼻梁上。
谢昀踉跄着后退几步，鼻血顿时流了下来。
他的同伴见状立刻围了上来。
“住手！”邬云珠冲上前挡在袁野前面，“谢昀，你血口喷人！袁队长是来帮大家分水的，你凭什么污蔑他？”
谢昀抹了把鼻血，阴狠地笑了：“邬云珠，你这么护着他，该不会真有一腿吧？你爸知道你这么不要脸吗？”
“你！”邬云珠气得眼前发黑。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女声从人群外传来：“谁在欺负我女儿？！”
人群自动分开，孙红英拎着擀面杖大步走来。
她身后跟着闻声赶来的邬建国和老李头。
“妈！”邬云珠像看到救星一样跑过去。
孙红英把女儿护在身后，目光如刀般扫过谢昀一行人。
“谢昀，你还要不要脸了？”
“你作为我们邬家的女婿，不但整天跟女知青搅和，还收养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可怜我女儿嫁过去后就靠着我们接济，你说袁野是贪图我们家水，那你难道就不是软饭男吗！”
孙红英逮着谢昀一顿输出，看着谢昀青紫的脸色，拉着邬云珠走了。
“妈的！”
谢昀看着他们的背影骂了句脏话，要不是为了能回城，他会去邬云珠这个乡下女人？！
分水的时候，谢昀没有出现，但他的几个跟班一直在队伍中阴阳怪气。
邬建国强忍着怒火，坚持公平地给每户分了等量的水。
西瓜切成小块分给最需要的老人和孩子。
张奶奶的小孙女吃得满脸都是西瓜汁，开心地抱着邬云珠不撒手。
看着孩子们的笑脸，邬云珠暂时忘记了早上的不愉快。
正当邬云珠帮张奶奶的小孙女擦去脸上的西瓜汁时，队伍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这么点水够干什么的？你们打发叫花子呢？”
程瑶瑶尖细的嗓音刺破人群的嘈杂。
她今天穿了件崭新的碎花连衣裙，在一群灰扑扑的村民中格外扎眼。
邬云珠抬头望去，只见程瑶瑶正把分到的半桶水往地上一放，水花溅湿了她的塑料凉鞋，她立刻嫌弃地跳开一步。
“程知青，每家都是这个量。”邬建国沉声道，“现在水源紧张，大家互相体谅。”
程瑶瑶撇撇嘴，目光却黏在邬云珠手中的西瓜上：“哟，这不是有西瓜吗？怎么，我们知青点就不配分一块？”
老李头拄着拐杖走过来：“程知青，西瓜是给老人孩子解暑的，你年轻力壮的……”
“我怎么就不能吃了？”程瑶瑶突然红了眼眶，“我每天教村里孩子读书写字，喉咙都哑了！”
邬云珠看着程瑶瑶做作的样子，想起前世她就是用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骗走了谢昀。
她不动声色地擦了擦手：“程老师，西瓜确实没了。不过……”
她转身从井台边拿起一个竹筒：“这里还有些薄荷水，清热解渴最好了。”
程瑶瑶刚要接过，邬云珠突然“失手”打翻竹筒，冰凉的薄荷水全泼在对方裙子上。
“哎呀，真对不起。”邬云珠露出歉意的微笑，声音却压得只有她们俩能听见：“程知青，抢来的水，喝起来可还甜？”
程瑶瑶脸色骤变，正要发作，袁野突然带着几个知青走过来。
她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袁队长，你看我的裙子……”
袁野却径直走向邬云珠：“云珠，这太晒了，给大家分水分西瓜的活儿就交给我吧，你回屋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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