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换了一名新面孔的轿夫,好似下山的速度比以往快了些许。到了山脚,巧月撩开轿帘,虞慈便看到她脸上如何也憋不住的笑意。虞慈心有所感,还未说些什么,只见巧月退开身子。果不其然,虞慈看到了含笑的崔兰杜。郎君一袭修身的茶白圆领袍,身姿挺拔,笑容和煦,柔声唤了句“表妹”。巧月终究没忍住别过脸笑出声。她一边扶着虞慈的手,一边贴着女郎的耳朵道:“小姐,这崔五少爷对你还真是上心呢,又巴巴地来接你了。”
二十五 珍宝馆
听见虞慈叹气,巧月一边为她披上外袍,一边问,“小姐有什么心事吗?”
入秋后,虞慈的身子又开始畏寒了,到了深秋更是提前穿上了冬日的斗篷,因此巧月总担心自家女郎生病。
虞慈朝她安抚一笑,摇了摇头,“无碍。”
巧月却是瘪瘪嘴,“我猜,小姐不会是又想到寺院那小子了吧?我看他这段时间好得很咧,长高长壮了,也没有被打的样子,小姐有什么可担心的。”
虞慈无奈发笑,“你呀,怎么老和一个小孩儿计较?”
自从上次过后,巧月虽然没有在李昀面前表现出明显的排斥了,但心里始终还是对他喜欢不起来。
她哼了哼道:“小姐老说那小子乖巧,可我看他就只是在你面前装可怜,私底下指不定多少心眼子呢。”
“是是是,”虞慈笑着轻轻捏了巧月的鼻子tຊ,“阿昀心眼子多,你醋坛子多。”
“小姐!”巧月脸上微红,想起上次自己和那小子吃醋还险些哭了。
往常都是巧月打趣虞慈多,今日倒是被扳回了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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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和阿昀道别离开寺院后,虞慈乘着国公府的小轿下了山。
今日换了一名新面孔的轿夫,好似下山的速度比以往快了些许。
到了山脚,巧月撩开轿帘,虞慈便看到她脸上如何也憋不住的笑意。
虞慈心有所感,还未说些什么,只见巧月退开身子。
果不其然,虞慈看到了含笑的崔兰杜。
郎君一袭修身的茶白圆领袍,身姿挺拔,笑容和煦,柔声唤了句“表妹”。
巧月终究没忍住别过脸笑出声。
她一边扶着虞慈的手,一边贴着女郎的耳朵道:“小姐,这崔五少爷对你还真是上心呢,又巴巴地来接你了。”
“又胡说了。”虞慈点了点她的额头,白纱帷帽掩住了脸上的些许无奈。
这不是崔兰杜第一次来接虞慈回府了,只不过最开始他是到寺门口等待,后来某次却突然说了两句奇怪的话。
“每次来寺院前等表妹时,我好似都感觉背后有人冷冷看着我。”崔兰杜语气带着几分好笑,“莫不是真的被菩萨看到我这不诚的心,故意告诫我不要靠近,玷污这佛门净地?”
虞慈疑惑,望向他身后,却只看到寺院门口一闪而过的少年离去的背影。
崔兰杜本也不喜欢寺院,自那以后,便是在山脚等待虞慈了。
不过他也不是次次都来,并且在路上亦不会和虞慈过多聊些什么,只是偶尔欣赏又略微痴迷的目光会落在她身上。
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无瑕的珍品名物。
可今天,崔兰杜却略显兴奋地对她道:“表妹,今日我的铺子正式开张了,想领你去看看,能否请表妹赏脸?”
崔兰杜不是个闲得下来的性子,这几个月虽然未外出游历,但却在京城中张罗着开了家珍宝馆。
虞慈也略有耳闻。
但她微微迟疑,“表哥盛情邀请,我怎么会拒绝,可……”
崔兰杜看出了她的顾虑,笑道:“表妹不必担心,我已经和祖母报备过此事,她也同意了。”不如说,她高兴极了,极力赞同。
“表妹常在闺中,不闷得慌么?”崔兰杜循循善诱,“多出门走走对身体也好。”
话已至此,虞慈也不好再婉拒了。
于是,国公府的马车载着几人悠悠来到京城中最繁华的地带。
下了马车后,有服饰统一的小厮领着客人往里走。
崔兰杜这间铺子从外看更像是一座雅致别院,占地广阔,装潢崭新。
进了正门,先是一座古朴的山水石屏,雕刻着江南一带的风景。
往里走,便是一处带着池塘竹林的院落,一座三层小楼坐落在偏西的方位。
里面隐约传来丝竹歌舞的声音。
“一楼来客不少,表妹与我从侧门去二楼。”
“劳烦表哥了。”虞慈轻轻点头,她戴着帷帽,进了楼中,依旧是微微垂着头,姿态安静的模样。
巧月却忍不住好奇地到处张望。
这一楼与二楼中间贯通,从上可以将一楼的布局一览无遗。
一楼内饰风雅,四面布置着精致的桌椅,此时竟然已经坐了八九成。
端茶递水的侍者穿着精美却不花哨的服饰来来往往,动作有条不紊,一看便是训练有素。
中间有一座宽阔的圆台,异域风情的舞姬在上面翩翩起舞。
丝竹乐耳,舞袖翩跹,座无虚席,实在是一副热闹的场景。
“可崔五少爷这不是珍宝馆吗?怎么只见歌舞,不见珍宝?”巧月跟在虞慈身边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