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小女人回来了,神色慌乱,脸上还有泪痕,指着割过的那只手腕,已经没有纱布包着了:“我去买菜,感觉这里好疼,问着人跑去医院,排了好半天队才见着医生,医生说我来晚了,感染了,要打两天的吊针,所以才回来晚了,简同学,我会不会死啊?”她手腕上就是一条线一般的割伤,又不肿也没化脓,怎么会感染?但简婉婉还是说:“你听医生的,不会死。”回屋简婉婉就和老人说了。“肯定是想趁你周阿姨不在偷懒,别理她,咱们做咱们的。”
沈玉梅有的是主意:“他还没叫他女儿来,阿姨我们不如先走,到文工团填好表交上去,他们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好吧。”中年女人叹口气,“那我们朝这边走,进去五百米左右,我认识一家人,从他家穿过去,就能操近路绕去我们文工团。”
两人很快到那家门前,中年女人敲着门道:“也不知现在有没有人?没人我们还是得从前面走,唉,要是跟他父女碰上怎么办?小同志,怕是你今天去不了填表了。”
“您再多敲敲。”沈玉梅在心里祷告,“有人在有人在。”
老天都听到她的请求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打开门:“哟,王干事,又要从我家穿过去?又被人缠上了?你这个文工团招聘主任不好当啊。”
“不好意思又来麻烦你。”中年女人将沈玉梅拉进门,转身关门笑道,“你瞧瞧我这次找的是不是好苗子?”
“等等!”沈玉梅伸手想推住门。
来开门的男人流里流气,而且仿佛在哪见过?
脖子被人从后勒住,嘴也被捂住,中年女人“蓬”地关了门,转身抬起她两只脚,一前一后将她抬进里屋。
沈玉梅惊恐地瞪大眼睛。
她想起来了,开门的男人就是在菜市场搭讪她,说她漂亮,想跟她交朋友的流氓。
“小骚货看你还往哪里跑?”抬到里间床上,男人坐在她身上解皮带,“成天在老子面前晃,成天说老子是流氓,老子就流给你看!”
沈玉梅拼命挣扎:“不要,你敢,我爸妈我哥都是临安的大干部,他们不会饶过你!”
“还敢骗老子!”男人一嘴巴打在她脸上,“以为插根羽毛就是孔雀了?你这身衣服是主人家不要的旧衣服吧,你充其量就是大干部家的保姆!”
男人几下扒开她的衣服指给中年女人看:“我就说她有料,你看是不是?”
中年女人此刻的笑像阴沟里的老鼠:“没料老娘何必费这么大劲?”
之前要拿烟给中年女人的男人也出现了,手里拿着照相机,骂流里流气的男人:“你要做就快点,不做就让给我,你来拍照。”
完事后,逼着沈玉梅写了一张五万的欠条:“自己想个理由跟主人家说,你不在他家干了。老老实实回来这,敢不回来就把照片寄回你老家,看你还怎么做人!”
中年女人安慰:“没事的小同志,只要服务态度好,不愁没客人,五万块很快就能做够,到时你就可以离开了,我们说到做到。”
沈玉梅想死的心都有了。
在裴家是拿准裴家人不会让她死,她才敢三番五次以死要挟。
这些恶棍哪里会管她死活?她又哪里敢死?也舍不得死,她还这么年轻啊。
“如果,我找一个比我漂亮一百倍的女人来,你们能不能放过我?”
见几个歹徒相互对看,沈玉梅忙补充:“她也是保姆。”
“你找来我们看看?真比你漂亮,欠条照片当你面撕掉,你愿去哪去哪。”
等女人离开,歹徒嘲笑:“真是个蠢货,谁会把吃进嘴的肉吐出来?”
“她不是蠢,是病急乱投医,多找个妞来帮咱们招待客人不好吗?”
独栋小楼里,简婉婉和老人忙活一个上午,才把新裙子的全部尺寸确定下来。
按着这个尺寸,老人指点着,让简婉婉在面料上用专门的粉笔和尺子画线,好多细节处理让她佩服不已。
“这算什么?旗袍才不好做,囡囡如果感兴趣,什么时候我教着你做,以前外交官的夫人都来找我做旗袍呢,我有空心情好才会帮她们做。”
“好啊。”简婉婉欢喜极了,越发觉得这次来服侍老人来对了。
“现在几点了?”老人放下老花镜,“怎么那个姓沈的还没回来?”
“好像是。”简婉婉这才想起那个人,“我下去看看。”
下到一楼厨房工人房到处看,没有小女人回来过的痕迹。
天黑,小女人回来了,神色慌乱,脸上还有泪痕,指着割过的那只手腕,已经没有纱布包着了:
“我去买菜,感觉这里好疼,问着人跑去医院,排了好半天队才见着医生,医生说我来晚了,感染了,要打两天的吊针,所以才回来晚了,简同学,我会不会死啊?”
她手腕上就是一条线一般的割伤,又不肿也没化脓,怎么会感染?
但简婉婉还是说:“你听医生的,不会死。”
回屋简婉婉就和老人说了。
“肯定是想趁你周阿姨不在偷懒,别理她,咱们做咱们的。”
第二天一早,小女人哭哭啼啼又来找简婉婉:“简同学,你能不能陪我去医院?我太害怕了,我觉得我会死。”
简婉婉一口回绝:“我去医院也害怕!”
小女人只好自己去了。
简婉婉按着老人指点,小心裁剪布料,楼下座机突然响。
简婉婉下楼接起电话,里面是陌生男人的声音:“请问是沈玉梅tຊ家吗?麻烦来把她接走,在医院里要死要活像什么话?你们不来,我们就把她送派出所!”
简婉婉双手握着电话。
周慧交待过,裴家电话号码不能告诉外人,医院能把电话打到这,肯定是沈玉梅说的。
她如果不去,沈玉梅被送到派出所,说出周阿姨单位的电话号码,公安打去,周阿姨不在,别人接了说闲话,岂不让周阿姨难堪?
“我马上来,麻烦您说下地址。”
怕老人不让去,简婉婉没说真话:“奶奶,是阿姨朋友打来的电话,我让她隔两天打来。”
上去裁了一会布,才道:“奶奶,我想出去一下,买点东西就回来,可以吗?”
“陪奶奶这么久都没见你出去过。”老人慈爱道:“去吧,不用急着回来,路上小心。”
等简婉婉走了一会,裴奶奶感觉不对劲,忙下楼打出电话:“我找我孙子裴城,让他赶快来接电话。”
“老人家,裴城今天去看战友了,等他回来我让他打过来给您。”
简婉婉按对方所说地址,问着路走进一条小巷子,很快觉得不对劲,刚一转身朝外走,后面传来声音:“简婉婉,你拿了家里钱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