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芷珏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说她丧母之事,面容一滞。从前,自然是墨凌川在意她,故而不敢在虞芷珏面前提任何损她心神之事。如今,他成了一个持刀诛心者,丝毫不留有余地的拿她的伤痛去刺她的心。墨凌川沉默了片刻,转身就走。他想去的地方有很多,要做的事也很多,可只靠他一人,又怎能完成。这些事,他想先暂且告一段落。咸阳都城正穿过渭水,墨凌川买了一辆马车,让车夫驾车顺着渭水的水流往外走。身后踏踏声传来,他掀开车帘子,竟是沐云初骑马追上了他。
记忆回到黎明初升之际,墨凌川向皇帝辞官。
看着殿内的众多明灯,他的心却仿佛已经熄灭了那盏心火。
他和皇帝讲,这个世界上不止有中原这块土地,地球是个圆的……
有南亚大路的孔雀帝国,它亦被后世的汉朝称之为天竺……还有许多的地方,秦人的铁骑尚且未曾踏足。
皇帝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摆手让他退下。
回过神,墨凌川又将这些事情告知眼前的人。
虞芷珏顿了顿,几息之后才道:“汉朝?那是数百年后的朝代吗?”
墨凌川心中摇头,看着她前所未有的冷峻神情,终究是没有把那句秦二世而亡说出来,但是他已写在锦帛之上,告诉了七皇子。
他没有一如往常一样不理她,继续缓缓开口:“我将未来之事写于锦帛中,又将锦帛送给了七皇子,你若是想知道,可以去寻他。”
闻言,虞芷珏的眼神倏然沉了下去,过了一会,她漆黑的眼眸又闪了一抹跳跃的火光。
“我不要知道的我结局。”她只想要他留下。
雪点缀着华宫,又缓缓飘落在长廊的屋檐上。
“公主年幼丧母,定知悲喜聚散自有天意。”墨凌川继续道。
虞芷珏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说她丧母之事,面容一滞。
从前,自然是墨凌川在意她,故而不敢在虞芷珏面前提任何损她心神之事。
如今,他成了一个持刀诛心者,丝毫不留有余地的拿她的伤痛去刺她的心。
墨凌川沉默了片刻,转身就走。
他想去的地方有很多,要做的事也很多,可只靠他一人,又怎能完成。
这些事,他想先暂且告一段落。
咸阳都城正穿过渭水,墨凌川买了一辆马车,让车夫驾车顺着渭水的水流往外走。
身后踏踏声传来,他掀开车帘子,竟是沐云初骑马追上了他。
“皇帝看重虞宦官,多因他精通律法,若是我们陷害他去犯错——”
墨凌川打断了,猛的摇头,“不可,你以身犯险,换来的是什么,你可曾细想过?”
见他这样说,沐云初心中微动,可她在心中已经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除去虞高这个祸害。
“阿川……”她竟然这样唤他。
对视一眼,墨凌川只道:“保重。”
他将车帘放下,难得的寡言起来。
秦朝将天下分为三十六郡,每个郡县下又有乡。
故而又有,十里一长亭,十亭一乡之称。
日暮西斜,沉重的车碾将墨凌川所有心思压下。
车夫在一个村庄停下,农舍简朴,偶尔还能听见左邻右舍骂人的声音。
黄泥敷粉的墙壁边,两个妇人还在对骂。
“你家的鸡又吃了我家的栗!”
“谁看见了吗?有谁看见了吗?你凭什么血口喷人!”
墨凌川觉得有趣,对着那地方看了许久。
有人问他:“公子可是从咸阳而来?”
墨凌川一怔,问道:“何以见得?”
那人看向他的衣着:“这里的人都穿着厚实的深色棉衣,麻布短裾,只有公子你穿着袍服,更何况,你身上的玉佩,似乎也是咸阳的款式。”
墨凌川敛笑,拧眉转身进入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