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起来，是药店的提醒短信："您预购的舍曲林已到货"。苏燃关上办公室的灯，走进电梯。镜面墙壁映出她苍白的脸和空洞的眼睛，像个没有灵魂的玩偶。走出大楼时，夜风很凉。苏燃站在十字路口，看着红灯变成绿灯，又变回红灯。车流来来往往，灯光在潮湿的路面上拉出长长的彩色尾巴。她数着经过的出租车，一、二、三...数到十七时，一滴雨水落在鼻尖上。暴雨又要来了第7章酒精与质问设计院三楼的宴会厅挂满了蓝色和金色的气球，拼出"Harvard"的字样。
手机震动起来，是药店的提醒短信："您预购的舍曲林已到货"。苏燃关上办公室的灯，走进电梯。镜面墙壁映出她苍白的脸和空洞的眼睛，像个没有灵魂的玩偶。
走出大楼时，夜风很凉。苏燃站在十字路口，看着红灯变成绿灯，又变回红灯。车流来来往往，灯光在潮湿的路面上拉出长长的彩色尾巴。她数着经过的出租车，一、二、三...数到十七时，一滴雨水落在鼻尖上。
暴雨又要来了
第 7 章 酒精与质问
设计院三楼的宴会厅挂满了蓝色和金色的气球，拼出"Harvard"的字样。苏燃站在香槟塔的阴影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气泡酒已经放了太久，细密的气泡所剩无几，像她此刻残存的耐心。
"林工，一定要记得我们啊！"财务部的小张举着手机凑到林耀身边，脸颊因为酒精而泛红。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苏燃看见林耀嘴角那个完美的微笑——恰到好处的弧度，露出八颗牙齿，眼角挤出三条细纹。这是他应付镜头的标准表情，和大学答辩时一模一样。
苏燃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她悄悄退到角落，从手包里摸出药盒。舍曲林和蓝色小药丸混在一起，她凭手感挑出两粒，就着温热的香槟吞了下去。苦涩的药味在舌尖蔓延，与甜腻的酒液形成诡异的对比。
"不舒服？"李岩突然出现在身旁，手里端着堆满食物的盘子。
"有点头痛。"苏燃将空酒杯放在侍者的托盘上，"我就先回去了。"
李岩的视线在她和林耀之间转了个来回。"至少跟主角道个别吧？"他压低声音，"你们不是大学同学吗？"
宴会厅中央，林耀正被一群实习生围着，讲解哈佛校园地图。他今天穿了深蓝色西装，衬衫领口敞开，没打领带。
"改天吧。"苏燃抓起外套，"替我祝他一路顺风。"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她看见林耀抬头望向这边，眉头微蹙。电梯下坠的感觉像极了那天在防波堤上的坠落，胃部一阵紧缩。走出大楼时，夜风裹着凉意扑面而来，她深吸一口气，却闻到空气中隐约的海腥味——是港口方向吹来的。
公寓电梯里只有苏燃一个人。她盯着楼层数字不断跳动，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雨夜，林耀在老码头餐厅等到打烊的样子。他的蓝色毛衣袖口被红酒打湿，在灯光下变成深紫色，像一块淤青。
钥匙插了三次才对准锁孔。进门后苏燃没开灯，直接走向浴室。冷水冲在脸上，带走一层薄薄的粉底。镜中的面孔苍白得吓人，眼下有浓重的阴影。她盯着自己瞳孔里细小的光点，突然想起医生说过的话："你的眼睛对光反应迟钝，这是长期抑郁的生理表现。"
客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苏燃用毛巾擦着手，看着屏幕上闪烁的"李岩"二字。七次震动后，语音信箱提示灯亮起。她没去听，只是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暂时压下了胃部翻涌的不适。
窗外，城市的灯光像一片坠落的星空。苏燃蜷缩在沙发上，数着对面大楼还亮着的窗户。十七层有对夫妻在吵架，影子在窗帘上扭打；九楼有个小孩在练钢琴，断断续续的《致爱丽丝》飘进夜色中；二十三层的灯光突然熄灭，像一颗星星陨落。
门铃响起时，苏燃以为是幻觉。直到第二声、第三声，伴随着急促的敲门声，她才确信不是错觉。猫眼里，林耀的脸扭曲变形，眼睛布满血丝，领口大敞着露出锁骨凹陷处的一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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