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已经过去许多年。我正晃神,霍文翰的眼波已经朝我扫了过来。见到我,他唇角勾起的笑深了几分。他伸手替我拉开车门,又从后座递了个蛋糕来。“这家千层蛋糕最近貌似还挺火。感觉你也会爱吃,就给你带了一个。”他说着,又半是嗔怪地问了句:“最近这么忙?连跟我吃顿饭都没时间?”副驾驶上那条毛线毯子,已经悄然消失了。我坐在空落落的座椅上,捧着蛋糕,轻轻嗯了声。“快年末了,在赶进度。老板还说让各组轮流加班。”“那个姓周的老板说的吧?怪不得你说你们同事都喊
一晃已经过去许多年。
我正晃神,霍文翰的眼波已经朝我扫了过来。
见到我,他唇角勾起的笑深了几分。
他伸手替我拉开车门,又从后座递了个蛋糕来。
“这家千层蛋糕最近貌似还挺火。感觉你也会爱吃,就给你带了一个。”
他说着,又半是嗔怪地问了句:“最近这么忙?连跟我吃顿饭都没时间?”
副驾驶上那条毛线毯子,已经悄然消失了。
我坐在空落落的座椅上,捧着蛋糕,轻轻嗯了声。
“快年末了,在赶进度。老板还说让各组轮流加班。”
“那个姓周的老板说的吧?怪不得你说你们同事都喊他『周扒皮』,真是一点没错。”
依旧是一问一答,聊些寻常的话题。
但这一次,车内的气氛却莫名沉闷。
霍文翰试图活跃气氛,先是讲了个笑话,又说:“你喜欢的那个包,我已经托人去买了,下周就能送回来。”
我有些迷茫:“包?什么包?”
霍文翰斜睨我一眼。
“别跟我装啊,上次你陪我参加晚宴,你说那个小明星手里的包好看。”
我仔细回忆很久,瞪大眼:“我只是随口一说……”
霍文翰懒洋洋地笑起来。
“既然觉得好看,那我就买了让你多看几眼呗。你跟我是什么关系,有什么不好意思——”
话音未落,他电话响了。
“阿婕”的名字亮在车载屏幕上,在黑暗里莹莹发着亮光。
十分醒目。
我记得霍文翰女友的名字,叫徐婕。
霍文翰唇角的笑容忽然一滞。
铃声持续响着。
静默片刻,还是我提醒他。
“再不接,你女朋友该着急了。”
听了我的提醒。
霍文翰终于抬手,按了接听。
女孩撒娇的声音瞬间溢满整个车厢。
“文翰,巴黎这场大秀延期了,我要多待几天。”
“这里没有什么好吃的,好想吃我们上次一起吃的千层蛋糕啊。”
“想你啦。”
女孩很认真地一件件事情说着,语气甜美好听。
霍文翰也很耐心地应声,说好。
只是他的眼神却悄悄瞥着我。
我装作没看见。
也假装不知道我手里那个蛋糕,是他给别的女孩子花心思买蛋糕后,随手拎来的附赠品。
我转头望着窗外。
一路望去,处处都是熟悉的景色。
都有我和霍文翰留下的回忆。
在那座体育馆里,他教过我玩轮滑。当时他故意吓唬我要放手,实际却一直稳稳握着我的手,一步一步陪着我练习。
在这条街上,我曾跟他在初雪的冬夜里一边聊天,一边散步走完整条街。残留的记忆,是凛冽的空气里混着他抽的万宝路薄荷烟味,又凉又甜。
还有这家花店。他知道我喜欢满天星,特地办了张年卡,让花店每天给我送一束花……
直到车子停在了我家楼下。
回忆结束了。
这一瞬间。
我忽然清楚地意识到,那些混杂着笑容、欢呼、嬉闹的青春时节,一去不复返了。
我说:“我到家了,拜拜。”
霍文翰嗯了声,熟稔地探身过来,帮我解开安全带。
呼吸交错间,我跟他距离极近。
我觉得太暧昧了。
于是,我飞快地避开了:“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我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认真开口:“以后你别来接我了。让你女朋友知道,不好。”
霍文翰的手悬停在半空中。
随即,他皱起眉。
声音也冷了。
“梁茉,你没必要跟我避嫌。”
“我上次说得很清楚,就算我有了女朋友,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相处。”
男人语气很认真。
我却忍不住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