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开玩笑般地话确实将重逢的沉重吹散了些许。只是姜窈还来不及多说几句，场务便跑过来吆喝道：“马上下半场了，各位演员请就位。”师兄神情一变，将嘻哈的态度收拢：“走，你去第一排坐着，帮师兄看看这几年师兄有没有进步。”姜窈本想拒绝，却被盛情难却的师兄一路牵到了台下。她连忙低声说道：“行了行了，我过去坐还不行吗？你就先回你的后台吧，小心待会他们找不找你人。”见师兄又马不停蹄地回了后台，姜窈这才小心翼翼地从众人面前经过。
姜窈有个恩师，叫陈琦，是带着她走向古典舞之路的引路员。
她在国外这几年，也并没和陈琦失了联系。
陆陆续续的，也有过交流，直到前几日，从陈琦的大弟子那听见她得了癌症的消息，霎时间天就都塌了。
一群人约着一起给陈琦演一出舞剧，就当做送师傅最后的礼物了。
几人还拉了个群，思前想后，所有人一致决定跳《贺祝》，听说这是陈琦跳了半辈子的舞，无论是意义，还是难度，都是目前最合适的。
姜窈和家里人说了这事后，便动身去了舞团。
推开舞团的大门，正好处在演出时间，台上正跳的起劲，现代舞，三个女性的群像舞，大概是关于人生的选题。
姜窈随意在后座落座，视线飘忽不定。
忽地，她的眼神在前排凝聚，那坐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贺泽玉。
他离得实在是太远了，坐在第一排，整个人被挡在人群里，见不到全貌。
却只是一眼，便能认出他。
挺直的背脊，利索的西装，从后面看也十分板正的发型。
三年过去，贺泽玉一点没变。
只是，他何时喜欢上了现代舞？
姜窈脑中的疑惑一闪而过，并不想多想，安安分分地坐在后座，视线又重归于台上。
如今的她已经可以做到面对贺泽玉面不改色了，因为她早已将他从心里剥离出去了。
一点痕迹都不留。
等到舞剧中场休息，姜窈起身离开。
贺泽玉若有所感，忽地扭过头朝后面看去，便见一个与姜窈极像的女子翩然而去。
若是前一年，他一定会追出去。
因为觉得兴许会是姜窈。
可一次次的期望落空，贺泽玉已经不会再对这事起反应了。
他只冷冷看着那个背影彻底消失，然后平静地转过身来，继续看向台上。
此时，后台里。
姜窈绕过许多演职员，在最里面找到了师兄。
她松了口气，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兄，我回来了。”
师兄正出神着，被这么一拍，不自觉抖了一下，回头见是她，也露出了大板牙。
“嚯，这么快就到了？我还想着去机场接你。”
姜窈轻笑了一声：“怎么劳烦您亲自来接我，自然是我自己找上门来了。”
师兄无奈地笑了笑，似是追忆道：“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怎么变啊。”
姜窈顿了一下，将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压了回去，神色凝重了些许：“我回来了，那有些事，我也想加入其中。至少，我也曾是师傅的徒弟。”
师兄闻言，眼中闪过水光，却很快收敛住。
极其刻意地白了她一眼：“那还用说？师傅当年可没少疼你，你要是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可要替师门除害了。”
师兄开玩笑般地话确实将重逢的沉重吹散了些许。
只是姜窈还来不及多说几句，场务便跑过来吆喝道：“马上下半场了，各位演员请就位。”
师兄神情一变，将嘻哈的态度收拢：“走，你去第一排坐着，帮师兄看看这几年师兄有没有进步。”
姜窈本想拒绝，却被盛情难却的师兄一路牵到了台下。
她连忙低声说道：“行了行了，我过去坐还不行吗？你就先回你的后台吧，小心待会他们找不找你人。”
见师兄又马不停蹄地回了后台，姜窈这才小心翼翼地从众人面前经过。
可下一瞬，她的手便被人紧紧抓住，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生怕她逃跑了一样。
姜窈心一凉，抬起头便看见了不可置信的贺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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