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落也开始颤抖了。这些天以来,整个家里,对姜词最恶劣的人,就是她了。就算是孟挽月,对她也只是言语上的打压和讥讽,老实说,不算什么大不了的。只有姜落落,诬陷她、抢夺她的东西、挑拨她和家人的关系,做出的许多事情,都比旁人过分得多。要是让姜君华知道了,非得把她从老宅赶出去不可。说不定还会逼迫姜云庭,将她逐出姜家。两个人同时露出恐慌的目光,颤抖着身体,望向姜词。姜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动作极慢。那两个人的眼珠子,就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转动。
姜君华这句询问,显然是普通的寒暄。
若大家都是体面人,此时此刻,就该笑吟吟回答,一切都习惯,感谢祖母的关心。
可,姜词不是个体面人。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性格,明显不是个怕惹事的。
孟挽月开始害怕了。
害怕姜词添油加醋地告状,将在家受的那一点点委屈,说成火山爆发。
到时候,姜君华一定会惩罚她的。
她不要浇菜园子!
姜落落也开始颤抖了。
这些天以来,整个家里,对姜词最恶劣的人,就是她了。
就算是孟挽月,对她也只是言语上的打压和讥讽,老实说,不算什么大不了的。
只有姜落落,诬陷她、抢夺她的东西、挑拨她和家人的关系,做出的许多事情,都比旁人过分得多。
要是让姜君华知道了,非得把她从老宅赶出去不可。
说不定还会逼迫姜云庭,将她逐出姜家。
两个人同时露出恐慌的目光,颤抖着身体,望向姜词。
姜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动作极慢。
那两个人的眼珠子,就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转动。
将人玩弄的快要急死,她倒了杯热水,递给姜君华,才慢慢道:“我觉得,还行。”
“哦?”姜君华笑了笑,不是很相信,慢慢反问,“还行?”
“能应付。”姜词的语气更果断一些。
姜君华盯着她片刻,见她神色澄澈安然,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你很好。”
到了这个时候,她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孙女,越发满意。
这才该是姜家孩子的模样。
不论身处何种境地,不管旁人如何摧折,总有股不服输的精神。
像是山间的青松,能独立,便不依靠旁人。
姜家的女人,理应如此。
就如她年轻时一般。
再看看孟挽月和姜落落,动不动便哭哭啼啼,娇滴滴的模样,叫人难以直视。
姜词如今的模样,才是她盼望中的后代。
一侧,孟挽月终于松了口气。
算姜词识相,没有当众告状。
不然她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得让姜云庭把这个丧门星赶出去。
姜君华冷冷淡淡瞥她一眼,懒得教育,更不想看见这个蠢妇:“你和落落先回去吧。”
“什么?”孟挽月愣住了,“妈,这是……”
这是什么意思?
要把她们母女两个赶出去吗?
不,不可能的。
这老太婆不喜欢她,也不大喜欢落落,但从来没做过把她们扫地出门的事情。
而且,联姻的事情姜云庭一手促成,跟她毫无关系,怎么着也不能迁怒她至此吧。
孟挽月站着没动。
默默给自己洗脑,坚信姜君华没赶她走。
否则,被自己的婆婆赶出家门,这么丢人的丑事,说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姜君华又看她一眼,不大愉悦:“没听懂我说的话吗?”
孟挽月脸上流露出哀求之色:“妈,我们就这样走了,外人会怎么看我们……”
话音未落,姜君华冷冷打断了她:“那你们逼姜词跟那种人渣联姻,可曾考虑过外人怎么看待她?”
纵然这婚约最终未成。
但是在云城内外,大约已经人尽皆知,姜词并不得宠爱,是个可以随意拿来联姻的工具。
大家心里有了这样成见,让姜词如何立足?
孟挽月遽然一静,咬着牙不敢说话。
本来,她就怀着这样的心思,想让姜词彻底无法威胁姜落落的地位,才会极力促成姜词和王家的联姻。
如今被点破,她整个人都无话可说,生怕被姜君华看出来,她是故意的。
姜君华懒得多说,只重重说了一句话:“孟挽月,小词是你十月怀胎亲生的女儿!”
“你扪心自问,这么对待她,不会愧疚吗?”
孟挽月忍不住委屈:“我对她还不好吗?”
如果姜词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就凭她对姜落落做出的事情,她早就把她赶出家门了。
而且,王明淞被爆出那样的事情之后,她就没有再强迫姜词联姻。
对这个女儿,她已经很手下留情了。
她凭什么愧疚?
如果不是姜词非要抢走属于落落的东西,她也可以对她更好一点。
但谁让姜词非不肯安分呢!
孟挽月理所当然道:“是她对我不恭敬,我才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妈,你怎么能偏心她?”
姜君华听到这句离谱至极的言论,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管家:“叫保安,把她们送出去。”
管家点头,去唤保安。
待保安进屋,请孟挽月出门时,姜君华又淡淡说:“以后,不许他们再过来。”
孟挽月惊愕不已:“妈!”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姜君华,下意识道:“下个月就是您的寿宴,我不参加,别人会怎么说。”
姜君华淡淡道:“那是你的事情,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孟挽月彻底破防了,不可思议道:“你为了姜词,居然一点脸面都不给我!好歹我还是寻清的妈妈!你就不怕他生气吗?”
姜君华语气漠然,讥讽反问:“怕?这世上,没我怕的人。”
随后,她抬了抬手。
保安按照她的示意,直接架起孟挽月的手肘,送到了大门外。
另外二人见状,同样架起姜落落,拖着向外走。
庄园别墅偌大的铁门外,孟挽月和姜落落被猛地推出去,狼狈不堪倒在地上。
精致的衣服和头发,都沾上了灰尘。
沉重的铁栅栏门,在眼前缓缓合上,彻底隔绝庄园内外。
孟挽月瞳孔骤然一缩,愣愣看着冰冷无情的铁门。
她,被扔出来了。
堂堂君衡集团的董事长夫人,声名显赫,享誉世界的玉雕设计师孟挽月,被人像扔垃圾一样,从家里面扔出来。
孟挽月脑门嗡嗡作响。
庄园别墅门口,空空荡荡的,没有人影。
可不远处,就是其他人家的别墅。
那几家子的佣人,都和姜君华的佣人来往密切。
很快,今天发生的事情,就会传遍云城的每一个角落。
这个门口没人,实际上,却围满了人。
处处都是眼睛,像监控一样,把她的狼狈,永恒镌刻在耻辱墙上。
孟挽月的目光,落到一旁同样狼狈的姜落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