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眼泪婆娑。简荞看的直犯恶心。下一秒,就听谢行止的声音由远及近。“一棵树罢了,哪有人重要,挖了便是。”谢行止从暗处踱出,毫不犹豫站在夏桐身前隔开简荞,保护的姿态十足。防的,却是她。简荞疼红了眼。谢行止却全然不察。“荞荞你来得正好。桐……夏夫人念你有孕特搬来府中替你分忧。这下你也可安心养胎了。”谢行止视线落到她肚子上,比以往看她的眼神更热烈。简荞攥紧掌心,小腹处落子的痛犹存,赶在眼泪落下来前,她转过身吩咐小七。
堕胎药端上来时,太后还想再劝。
简荞却毫不犹豫端起碗,一饮而尽。
不多时,那尚未成型的胎儿便化为血水。
珠帘后的太后自知无力挽回,叹了口气:
“你父兄新丧,你先好好守灵,一个月后,和离书会送到谢府。”
简荞谢了恩,在宫中宿了一夜。
翌日天亮,马车载着简荞驶回谢府。
小七一路上都在念叨:“奇了怪了,九千岁最是重视夫人,这次竟没在宫门口等候……”
谢行止为什么不来,简荞心知肚明。
她勾着苦笑,等马车停稳,一下车便见府邸热火朝天。
夏桐坐在廊下,一袭石榴红裙似火灼灼,悠闲看着忙前忙后的众人,哪里还有昨日灵堂前半点痛苦。
小七抓过一个路过的小厮不解:“府里怎么了?”
小厮缩着脖子回:“九千岁接了夏夫人进府,说是让我们听她差遣处理府中事宜。”
处理府中事宜?
这是将府中中馈都交给她了?
简荞站在谢府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廊下的夏桐早就注意到她。
她却置若罔闻,指尖微抬,端着一副当家主母的气派指挥下人:“这海棠树碍眼得很,连根挖了罢。”
小七瞬间炸毛:“这是九千岁为夫人亲手栽的海棠,夫人最是爱惜,不能挖!”
夏桐假意惶恐,眼尾扫过廊下阴影处,声音瞬间染上几分哭腔。
“我并非故意,荞荞你也知道我闻不得花香,我……”
她说着,眼泪婆娑。
简荞看的直犯恶心。
下一秒,就听谢行止的声音由远及近。
“一棵树罢了,哪有人重要,挖了便是。”
谢行止从暗处踱出,毫不犹豫站在夏桐身前隔开简荞,保护的姿态十足。
防的,却是她。
简荞疼红了眼。
谢行止却全然不察。
“荞荞你来得正好。桐……夏夫人念你有孕特搬来府中替你分忧。这下你也可安心养胎了。”
谢行止视线落到她肚子上,比以往看她的眼神更热烈。
简荞攥紧掌心,小腹处落子的痛犹存,赶在眼泪落下来前,她转过身吩咐小七。
“叫人把府上的海棠树还有那些花都拔了。”
小七大惊:“这怎么行!夫人您最爱花,那些都是九千岁为您寻来的。”
谢行止也觉得太过,皱眉:“不用全拔,拔掉些显眼的便是,你喜欢也能去看。”
简荞却摇头:“不喜欢了。”
从知道真相那一刻起,谢行止送的东西连带他这个人,她都不打算再喜欢了。
气氛一时沉默。
夏桐忍住翘起的嘴角,拉了拉谢行止衣袖:“好了别皱眉了,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皱眉的样子。”
仅一句话,便让谢行止柔了眉眼。
他心情颇好地吩咐下人:“去,从库房挑现下最时兴的玩意送到夫人房中。”
转手,又从腰间解下从不离身的私库钥匙交给夏桐。
“这是我私库钥匙,今后便交由小娘,想要什么随意支取,小娘也别再为简将军难过可好?”
夏桐眼中闪过惊喜,纤指立即收拢。
传闻中九千岁的私库藏着南海明珠、西域血玉,千金难求的蜀锦,都是这些年他征战四方搜罗的奇珍。
“妾身现在就去瞧瞧。”她娇笑着转身,石榴裙摆旋出艳丽弧度。
廊下仆从面面相觑。
这私库钥匙,便是夫人,主子都不曾给过。
如今竟......
简荞静静看着这一切。
三月的风卷着残败的海棠花瓣扑在裙角,那点凉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冻得她指尖发颤。
小七最先察觉她脸色反常:“夫人你怎么了!”
谢行止这才注意到简荞脸色不对:“脸色怎么这么差?哪里难受我看看。”
他熟练抬手扣住她手腕。
却被简荞及时躲开:“我没事。”
她别过头,不懂他明明不爱她,为何还要装出这幅深情模样。
谢行止也没多想,见她手落在小腹上,只当是孩子闹她。。
于是他笑着弯腰覆上她小腹,声音带着罕见的柔情:“宝宝要多体谅娘亲,别再闹你娘亲。”
说完,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鬓发:“荞荞也是,父兄新丧我知你不好受,可是荞荞,你还有我,我一定会替他们好好照顾你和宝宝,我发誓。”
听着他一口一个宝宝,满眼期待的样子,简荞忍着恶心一言不发,堕胎药的苦涩似乎还萦绕在舌尖。
手贴上她小腹,谢行止总觉得不对:“荞荞你的肚子怎么……”
他话才开口就被小厮打断。
“夏夫人命人做了一桌好饭菜,问主子什么时候用膳?”
谢行止一听,脸色露出喜悦,顾不上肚子的事,松开她迫不及待赶去膳厅。
简荞看着空掉的手,心里苦涩蔓延。
走到一半发现简荞没动,谢行止才突然想起她,折返回来,略带歉意地重新牵起她的手。
“荞荞快些,别叫长辈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