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瞎又矛盾。总让她觉得目标遥遥无期。思考之际，手上的行李忽然被人提了过去。“上车吧。”陆见深不欲多说。傅文茵跟女老师交流了三分钟，折返回车后，向来知性沉稳的脸上带着未消的怒意。“小小年纪道德败坏，大字报都算便宜她们了。”她斜看陆见深，怒气平息了一些：“以后不住宿了，见深一个月有半数时间晚上都回家，他这个哥哥该发挥作用了，以后他回家的时候顺道接你回来，其他时候我和震华安排人。”部队离军区大院近，晚上不加练的时候见深偶尔会回来。
姜也郁气出了，闲散地瞥她一眼，转头收拾自己的东西。
外面的学生逐渐散了。
舍友挨个排队跟她‘诚恳’道歉，道完歉找出纸笔，低头默默手写大字报，大气都不敢出。
林红霞心里有万般委屈无处诉说，她就爱随便说点闲话，至于让她丢这么大脸写大字报吗？
她把一切都归于姜也太计较上，愤愤然的想，如果她有背景，现在就反过来是姜也给她道歉了。
她可怜地望向关系好的老师。
领导老师们避开她的目光，林红霞成绩优异，又勤劳热情，为数不多的缺点就是乱说话，他们轻拿轻放过几次，这回她惹到姜也身上，谁也帮不了她。
副校长把姜也喊出来，面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平息她的怒火：“我们妥善处理好了，这件事希望你能对外保密。”
姜也好笑地看向别处，处理？
还不都是她在处理。
“我不能保证完全保密，要看林红霞她们的道歉态度， 她们的行为举止看起来像是惯犯，如果被造谣的不是我，副校长您还能亲自过来处理吗？”
归根结底，是他们怕陆家的事。
借力，借的就是陆家的名，敲打他们。
副校长哑口无言，觉得烦心又不好发作，只好忍住摆摆手，示意姜也可以走了。
他就怕姜也告诉陆家，思来想去决定打去电话亲自说。
陆见深帮姜也办理转学留下过电话，打过去时陆震华和傅文茵都在客厅。
陆见深也在。
傅文茵接过电话，只听几句就变了脸色：“怎么就起冲突了？姜也没受伤吧？”
对面副校长战战兢兢讲完来龙去脉，一字都不敢遗漏。
陆见深和陆震华谈论军区的内务，傅文茵的话让他睫毛轻轻一颤，竭力隐忍不让自己露出破绽。
陆震华沉浸在谈话中，止不住点头。
引以为傲的大儿子越来越稳重，足以承担起陆家。
听见傅文茵打电话的声音，转头询问：“文茵，姜也怎么了？”
傅文茵挂了电话，脸色有些白，恼火地走过来。
“因为我送她们的箱子，她的同学说她的钱来路不正，说她生活作风差，还拉来同楼学生一起欺负姜也。”
听到这里，陆见深忍不住了。
他周身气压骤降，紧拧眉头想也不想地站起来道：“姜也人在哪里，我去接她回来。”
姜也生活作风差？
不可能。
从前的确差，现在不一样了。
一不盯着她就出事，要么是别人找她事，要么是她主动惹事。
陆见深后悔了，早上就不该置气，起码敲打学校两句再走。
傅文茵愣愣的，“见深，没见你从前对阿也的事这么积极。”
见深虽然性格冷漠，但是个正直的人，不管是谁有危险他都会救，前段时间没看出异常，刚才她一下子反应过来，见深不对劲。
陆震华也看向他。
陆见深握紧拳头又松开，“既然认她做养女，那姜也就是陆家的一份子，没有被外人欺负去的道理。”
陆震华欣慰地点头。
傅文茵嗅到了一丝不对的苗头，犹豫片刻，拎上包：“在宿舍呢，我跟你一起去，阿也聪明着，没让她们得逞，反倒让她们集体写大字报道歉，七十一中副校长打电话提了嘴那些学生，说她们不容易想让阿也少计较一点，千万不要传出去。”
傅文茵说到最后，她语气里含了分不易察觉的不满。
陆见深嗤之以鼻，大步走到门口，拧开门。
“哪来这么大的脸面让她别计较。”陆见深脸色如墨般沉，把着急的情绪往下压，淡然道：“我看是校风有问题，领导不作为，职级到这也就够了。”
傅文茵和陆震华对视一眼，惊讶之余，也认可他说的。
傅文茵跟上陆见深：“住宿条件不好不说，学生之间也爱攀比，不行就接回来走路，就那么几里路。”
“但总不好搞特殊，晓禾那里...”陆震华沉吟着，没说下去。
两个都寄住，一方搞特殊待遇不好，女孩子容易多想。
傅文茵还生苏晓禾的气，没搭理陆震华，直接出门。
-
姜也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扭头含笑望着底下点蜡烛 ，挑灯写大字报的李红霞等人。
门外突然响起‘砰砰’的敲门声。
“姜也睡了吗？”
姜也披上衣服下床开门，门口站着白天的女老师，神色匆忙。
“陆家来人接你回去了，收拾东西跟我过来吧。”女老师调整好用最温和的声音说话。
姜也一怔，重复问了一遍终于确认了。
陆家得知今天的事，要把她接回去。
林红霞等人支起耳朵，可惜没听着多少，就听到个陆家。
姜也在女老师的帮助下快速收拾好行李，火速赶到校门口。
她几乎是被催着走的。
其实没什么不好。
陆家环境好，住起来舒服，而且还有干净的浴室和厕所。
比学校的大澡堂以及令人作呕的厕所强。
只是想到陆见深心里有点发闷。
最开始是想帮原身小惩一下总是为苏晓禾说话的他。
但他又瞎又矛盾。
总让她觉得目标遥遥无期。
思考之际，手上的行李忽然被人提了过去。
“上车吧。”陆见深不欲多说。
傅文茵跟女老师交流了三分钟，折返回车后，向来知性沉稳的脸上带着未消的怒意。
“小小年纪道德败坏，大字报都算便宜她们了。”她斜看陆见深，怒气平息了一些：“以后不住宿了，见深一个月有半数时间晚上都回家，他这个哥哥该发挥作用了，以后他回家的时候顺道接你回来，其他时候我和震华安排人。”
部队离军区大院近，晚上不加练的时候见深偶尔会回来。
让他接送，她也能放心。
姜也心里暖暖的，傅阿姨是好人，久违的让她感觉到了温暖。
她抬头往前看，陆见深刚好转头，她对上他漆黑深邃的瞳。
“谢谢傅阿姨。”
傅文茵想让她改口的念头一闪而逝，“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高考前见深有空的话任你使唤。”
左右不过是个称呼而已，没什么好纠结的。
“谢谢。”姜也轻声对陆见深说。
“嗯。”对视之后，陆见深转回身唇角扬起轻不可察的弧度。
回到陆家几近凌晨。
陆震华上楼歇息了。
姜也喝了碗热汤，被傅文茵推进门叮嘱早点休息。
陆见深站在窗台吹了很久的风。
接下来五天，陆见深部队任务重，忙了起来。
姜也偶尔会和他碰面擦肩而过，没有一点交流，仿佛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
不同的是关系变成了兄妹。
公休日前一天晚上，苏晓禾搭公交车回到大院，满怀期待地往陆家走去，迎面碰上一脸不爽的李明慧。
因为上次送花一事，李明慧对她没有一点好脸色，挑眉阴阳怪气地说道：
“陆家还真是厚此薄彼，让你去住宿，每天不嫌麻烦地接送姜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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