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兄弟调笑的声音跟着传来——“你还真是没变哈，每次林澜回国你都要抢着当第一个接机的。”苏盼心一颤，哽在喉咙口的话再说不出来。难怪，今天起这么早，难怪要精心收拾。难怪，连他们宝宝的祭日，都不记得了……苏盼手落在平坦的小腹上，敛下无尽的心酸，独自一人带着蛋糕和新买的玩具去了一处墓地。浅层的云透过太阳的光，落在一个孤零零的墓碑上。这下头，躺着她和顾砚之的第一个孩子。几年前，它悄无声息的来，在她肚子里待到第四个月又匆匆忙忙的走。
第二天，苏盼是被电话声吵醒的。
从不早起的顾砚之起了个大早，衣服都穿上了，手里举着电话像是在跟谁确认时间。
“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晚。”
他动作很轻，没想吵醒苏盼。
却不想，回头和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怎么起这么早？”
他有一瞬不自然，挂了电话后又拿起一条苏盼从未见过的红领带在脖子间比划，比他签千万的合同都要仔细认真。
可他从前，从来不注重这些。
苏盼无声掐紧手下的被子：“你今天要出去？”
“嗯。”
顾砚之肉眼可见的好心情，凑到苏盼跟前把领带给她，丝毫没察觉她的异样。
“要去见个人，乖乖，帮我系下领带。”
苏盼看着那领带上的红，眼眸沉了沉：“你之前不是不喜欢红色？”
“有段时间是不喜欢，不过现在挺喜欢的。”
他望着她，眼底笑意更大。
“不过，乖乖居然这么关心我？连这些细节都记得。”
苏盼无声，笑得苦涩。
她还记得，邮箱里那些照片中，林澜最常穿的就是这种艳丽的红。
心里沉闷，苏盼加快了手下的动作。
系好后，后退几步，还没开口，顾砚之手机又响了。
他飞快扫了眼屏幕，嘴角笑意加深，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敲击。
再抬头，眼里都是愉悦：“乖乖，我今天会很晚回来，不用给我留饭，到时候我给你带你爱吃的蟹黄包。”
他边说边往外走，却在门口和跑腿小哥撞个正着。
他迟疑着皱起眉。
苏盼已经接过小哥手里的东西：“订了个蛋糕。”
顾砚之脸皱的更紧：“说过很多次奶油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下不为例。”
苏盼没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变化。
他却只是纯粹的皱眉，甚至没空听她多说一句，接了个电话便急着离开。
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瞬，顾砚之不经意触到免提。
他好兄弟调笑的声音跟着传来——
“你还真是没变哈，每次林澜回国你都要抢着当第一个接机的。”
苏盼心一颤，哽在喉咙口的话再说不出来。
难怪，今天起这么早，难怪要精心收拾。
难怪，连他们宝宝的祭日，都不记得了……
苏盼手落在平坦的小腹上，敛下无尽的心酸，独自一人带着蛋糕和新买的玩具去了一处墓地。
浅层的云透过太阳的光，落在一个孤零零的墓碑上。
这下头，躺着她和顾砚之的第一个孩子。
几年前，它悄无声息的来，在她肚子里待到第四个月又匆匆忙忙的走。
她至今记得失去这个孩子那天，顾砚之在医院抱着她哭红眼的样子。
他许她岁月白头，把戒指套进她指尖，一遍遍跟她承诺，此生绝不负她。
选定这处墓地的时候，他还说，以后每年都要来给宝宝过生日，庆祝他长大一岁。
承诺的是他，如今，失约的还是他。
苏盼仰起头，笑得苦涩。
她甚至分不清，他说过的那么多话里，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回去的路上，苏盼手机不断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她点开第一条——
第三视角下，林澜和顾砚之各站一边。
周围人都在起哄，推着顾砚之去送花。
那么大一捧玫瑰，鲜艳欲滴，他却从没送过她。
也是，玫瑰当送爱人。
她，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替身。
苏盼踩着暮色回家，顾砚之还没回来。
趁着天还亮，她清出一堆东西——
情侣对戒、外套、拖鞋、平安符……
都是她这些年零零碎碎买回来的。
顾砚之一个都没用过。
每次她拿这些东西想他陪她一起用，他都只是无奈的把她抱在怀里。
“乖乖，我在外头拿这些有损形象，会被笑话的。”
可是林澜发来的那些照片里，他们从头到脚都是情侣用品，他还会陪她拍幼稚的美颜照。
苏盼心脏钝痛，自嘲地拖着那些箱子下楼，没有一丝犹豫，通通扔进了垃圾桶。
这下，他身边再不会出现任何有损他形象的东西。
他也不用再那么无奈的看着她了。
苏盼目送清洁工把东西拖上垃圾车。
还没回头，就被拖进一个怀抱。
“扔个东西累成这样，傻不傻，不知道等我回来指使我做？”
顾砚之语调仍旧温柔，字里行间好像爱她到极致。
苏盼却被他身上的女香，刺红了眼。
“垃圾而已。”
她没撒谎。
这些东西在他看来，不就是垃圾吗？
不然，上楼的时候，他也不会没意识到家里少了那么多东西。
也就她这些年满心欢喜，想把这布置成他们两人的温馨小家。
到头来，却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顾砚之却后知后觉，进了门才发现她脸上化过妆。
“今天出去了？怎么还穿的这么隆重？见谁去了？”
他语气里，是不容忽视的占有欲。
苏盼看着手机屏幕上，朋友发来的安慰信息。
连她朋友都记得今天是宝宝的祭日，顾砚之却忘的彻底。
墙上秒钟不停走动。
苏盼沉默了几秒，把手机举到他跟前。
“去给未出世的宝宝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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