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只是问：“明天你能早点回家吃饭吗？”——吃最后的一顿饭。蒋临川偷眼看她的脸色，没有一点犹豫，直接答应道：“好。”可第二天，蒋临川还是失约了。他回家的时候，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冷透了。“抱歉，我忘记你在等我吃饭了。我热一下，还能吃。”蒋临川道完歉便端起饭菜往厨房走去。章听澜却直接说道：“不用了，你先坐吧，我今天有话要和你说。”蒋临川一愣，便真坐下了。章听澜看看他，眼前的男人依旧是她爱上他时的样子，仔细看，他看她的眼神，似乎也和那时候没差别——还是不爱她。
章听澜没有进去，礼貌地和那人点头打了个招呼，便转过身蹒跚地走了。
她能感觉到心口越来越深的空洞，也能感觉到痛到极致后的古怪轻松。
外面人潮拥挤，章听澜却没地方可去。
她最后走进麦当劳，点了个汉堡，一坐就坐了好几个小时。
而这期间，蒋临川一个电话也没有打给她，应该是彻底忘了她还在医院等他。
直到晚上八点。
章听澜终于吃完了那个汉堡，然后起身离开。
次日，章听澜下班回到家，却见蒋母又不打招呼就来了。
蒋母一见她，便不满地说道：“这都什么点了，你才到家？以后结了婚可不能这样了，要我说，你直接辞职在家照顾我儿子算了。”
“到时候再给我蒋家生个一儿半女的，也方便照顾小孩……”
“妈！”
蒋临川拧起眉打断了她，不耐地说道：“这年头出去吃饭多方便，你干嘛非得要我们在家里搞饭吃？”
蒋母声音猛地一高：“什么意思？你还没娶她呢！就已经开始为她和你妈顶嘴了是吗？”
蒋临川顿时头都大了：“我没这个意思。”
说着，便看了眼章听澜。
章听澜知道，他是希望自己能像从前那样“挺身而出”承下蒋母的怒火。
可她现在已经没有心力应付这位把她当成‘情敌’一样的母亲。
便直接说道：“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间休息了。”
说完便往卧室走去。
身后顿时响起蒋母尖锐的讥讽声：“叫她做点事就身体不舒服了，这是哪家的千金被我们碰上了？临川啊，这种自私的女人可要不得……”
章听澜关上门，彻底将蒋母的声音关在了门外。
她呆坐在床边许久，才有了反应，扭过头却看见床头柜抽屉大开，而她放在里面的黄金手链不翼而飞。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蒋母以收拾家务为理由偷她的东西了。1
章听澜闭上眼，心里涌起越来越深的无力感。
半小时后，蒋临川推门进来了，却是说：“妈走了，她刚刚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不是故意的。”
章听澜心口猛地一刺，而后便平静地看向他：“你妈把我的黄金手链偷走了。”
蒋临川一顿。
而后习以为常地叹了口气，说道：“什么样子的手链？我之后给你补一个。”
他又是轻飘飘地揭过这事。
大概是心底本就没有期望过蒋临川会站在她这边，所以章听澜此刻也没有失望。
她最后只是问：“明天你能早点回家吃饭吗？”
——吃最后的一顿饭。
蒋临川偷眼看她的脸色，没有一点犹豫，直接答应道：“好。”
可第二天，蒋临川还是失约了。
他回家的时候，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冷透了。
“抱歉，我忘记你在等我吃饭了。我热一下，还能吃。”
蒋临川道完歉便端起饭菜往厨房走去。
章听澜却直接说道：“不用了，你先坐吧，我今天有话要和你说。”
蒋临川一愣，便真坐下了。
章听澜看看他，眼前的男人依旧是她爱上他时的样子，仔细看，他看她的眼神，似乎也和那时候没差别——还是不爱她。
5年了，这么一想，她还挺失败的。
想着，章听澜忍不住笑了一下。
蒋临川见她笑，也下意识笑了一下。
章听澜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沉默了一下，她看向了桌上的菜。
她指着那道西红柿鸡蛋开启话头：“你看，这是我第一次为你做的菜。在那之前，我还是个连煤气灶都不知道往哪拧的人，把盐当成是糖洒了一大半，你居然还说我做的好吃。”
“还有这土豆炖牛腩，”她说着说着话就越来越顺。
“我记得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我给你做的就是这道菜。那是你第一次把我做的菜全部吃完。”
“还有这道，这是你五年来唯一给我做的菜。我那天发烧了，动都动不了。虽然只是一道蛋炒饭，但我却记了好久。”
蒋临川早就不记得这些事了，听她说起，想了好久才隐约有些印象。
“原来时间一晃就这么久了啊。”
他轻轻笑了下，原本沉默的脸上也有了点神采：“你这是在抱怨我不做菜吧，放心吧老婆，等以后结了婚，我们早上就一起去菜市场买菜，晚上我再接你下班……”
章听澜静静听着。
等蒋临川说完对未来的计划后，她才从怀中拿出一个戒指盒，推到他面前。
顶着蒋临川疑惑的眼神，章听澜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哪怕她接下来要说的话足以撕破目前的所有平静。
“我们之前不是一起去刻了结婚戒指吗？前些天我去老板那拿了，拿到手才知道。”
“你在送给我的戒指里，刻上了顾清婉的名字。”
蒋临川猛地一僵，大脑忽地一片空白。
章听澜打开戒指盒，拿起戒指，把内圈那“gqw”三个字母给他看。
恐慌慢慢从心里生起。
蒋临川竭力控制住情绪，故做轻松地说：“只是刻错了而已，我再找人改回来不就行了。”
章听澜赞同地点了点头，眼眶却红了。
“你说得对，是错了。”
“但错的不是戒指。”
蒋临川心猛地一颤。
刚想出声打断她，却在对上她那双通红却又坚定的眼时，声音戛然而止。
任由眼泪划过脸颊，章听澜把戒指推到蒋临川面前，唇边漾出一朵和初见他时一模一样的温柔笑容。
“错的是我。”她说：“是我不想再嫁给蒋临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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