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筷子悬在半空，辣油滴在雪白的餐巾纸上。“你……要走了吗？”严昭凛点了点头，“明早八点的航班。”“我想来送你。”我抬头看向他。他看着我的眼睛，不舍地说：“好。”我是在凌晨惊醒的。梦里有粘稠的血漫过脚踝，穿警服的背影跪在血泊中，怀里抱着面目模糊的女孩。远方十八岁一般的少年站在樱花树下冲我挥手。我像他跑过去，他好像又变得越来越远。“别走……”我抓住那片虚影，掌心却穿透了温热的身躯。床头电子钟显示04:47，湿透的睡衣贴在脊背上。
在之后的一个月里，严昭凛就以外聘教官的身份，霸道地闯入我的生活里。
他借着指导实战演练的名义，每日准时出现在训练场，目光如影随形。
每次我起晚饿着肚子时上班，都会看到搁在我办公桌角的热豆浆；
午休间隙，他会和我在食堂“偶遇”，然后变戏法似的摸出我最爱的薄荷糖；
下班后，他也总能在找到我下班的身影，送我回家。
所有恰到好处的关怀都裹着小心翼翼的试探，都快融化了我心中的坚冰。
严昭凛夹起一片涮好的毛肚放进我碗里。
“毛肚烫了十五秒，刚刚好……”
话音未落，手机在桌面疯狂震动。
宋局的号码像一根刺扎进瞳孔，严昭凛指尖顿了顿。
“任务紧急，”电流声裹着宋局的叹息，“明早八点的航班，我会安排人在机场等你。”
“好的，宋局。”电话挂断的刹那，沸腾的火锅声都变得遥远。
对于严昭凛来讲，这一个月就像他偷来的幸福时光，现在任务有将他拉回了现实。
我的筷子悬在半空，辣油滴在雪白的餐巾纸上。
“你……要走了吗？”
严昭凛点了点头，“明早八点的航班。”
“我想来送你。”我抬头看向他。
他看着我的眼睛，不舍地说：“好。”
我是在凌晨惊醒的。
梦里有粘稠的血漫过脚踝，穿警服的背影跪在血泊中，怀里抱着面目模糊的女孩。
远方十八岁一般的少年站在樱花树下冲我挥手。
我像他跑过去，他好像又变得越来越远。
“别走……”
我抓住那片虚影，掌心却穿透了温热的身躯。
床头电子钟显示04:47，湿透的睡衣贴在脊背上。
我不能一直被困在梦里，我想成为一个完整的我。
机场站台广播响起时，严昭凛正把自己的围巾往我脖间绕。
“今天倒春寒，”他指尖蹭过我耳垂，又触电般缩回，“你总忘记添衣服。”
我突然攥住他袖口，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
隔着安检口的玻璃幕墙，我看见电子屏上滚动的航班信息，他马上就要离开了。
我看着男人的脸，又想起昨晚的梦境，做出了决定。
“我会回合川市。”我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我想试着找回记忆。”
严昭凛一愣，看着我坚定的眼神，他说不出劝阻的话。
他只是轻轻地将我按进怀里：“哪怕记忆是不好的，哪怕你会因此痛苦？”
我额头抵着他起伏的胸口，听见两颗心脏在彼此的胸口跳动。
“严昭凛，我要完整的我，哪怕我是千疮百孔的。”
列车员开始催促登机。
他后退半步，也不说活，只是看着我。
我总是那么勇敢，敢于去直面一切困难，胆小的一直是他自己。
“好，我等你来。”严昭凛对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他一次也不敢回头，因为他害怕再多看一眼，他就舍不得走了。
我走出机场，看着银灰色机翼割开云层。
【严昭凛，我会努力想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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