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人跟她说过这么直白的话。“你救了我，我只是不想你疼。”“是吗，”沈劲漫不经心勾唇，鼻腔里呵出笑声：“我要赶着去上班，你一个人回去我又不放心，你跟我回家？”沈千梨拒绝不了，他担心她呢。于是跟着沈劲绕去了他家里。沈劲住在老旧的筒子楼里，墙体剥落，楼道里堆满了杂物，尘土很厚，散发着一股子霉味，烟灰缸里满满的都是烟头，废旧的可乐易拉罐堆在茶几上，厨房里的垃圾都腐烂了，地板脏的快要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宋震霆安慰宋书说：“这事也不能怪你, 下次小心点就是。”
宋老太太说：“清晗妹妹还小，你多教着她稳重。”
“爷爷奶奶, 我知道了。”
宋宸紧张了一整夜都没怎么睡好，次日到了学校，老师发试卷时，更是紧张的心脏狂跳。
他考了第37名。
秦风捧着他的试卷惊叹：“靠，还真让你都及格了。”
虽然排名只比之前前进了5名，但是总分提高了106分！
一中是燕京有名的公立高中，本身就有最顶级的生员和特级教师, 而拥有这里天价学区房的学生，最次的家庭背景也是中产，拥有着良好的教育资源, 所以每个班级，只有最后几名学生，是自己早早放弃了自己才堕落成这般，往前30名，都是妥妥的985, 211高材生。
当然，宋宸这个家庭背景，当然有足够的财力去念优质的国际学校，甚至出国, 会自由很多, 只是宋宸本身就不是个自律的人，去了没有约束的学校，宋屿怀疑他只会更烂，捐再多的钱，去再好的学校, 都抵不上他本身不愿意学习这件事，于是一直在一中吊着车尾。
现在，6门全部及格，这是宋宸自打进入初中之后，唯一的一次。
而他们这三个人里，一向只有秦风能门门考试都及格，主要是他上课还算听的认真，只是课后不太写作业。
秦风说：“看来临时抱佛脚，还是有用的。”
宋宸却是高兴不起来。
他爸那么严肃的一个人，是绝对不会偏帮他的。
第35名，总分已经到达了二本分数线，宋宸比人家足足差了七八十分。
宋宸颓废的趴在桌子上，生无可恋。
孙懂跑过来道：“宋宸，你爸来学校了，还去了校长室。”
完了，他爸肯定知道自己考试没进班级前三十五名了。
爸爸一直不喜欢沈千梨，不会还要做别的吧？
宋宸跑去校长室，正好看见宋屿从校长室出来，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了，又掉头想走，被宋屿喊住。
“不问问我来学校做什么？”
宋宸惭愧的低头道：“你都知道我排名了吧，对不起，我失言了。”
宋屿道：“这批捐助的钱，我已经打给校长了，以后每年都会如期打过来。”
宋宸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宋屿道：“37名，总算是都能及格了，现在，沈千梨再也不用四处去打工，安心学习就行，你能继续努力吗？”
山前水复疑无路，病树前头万木春！
宋宸好感动！
“爸，我一定会的！”
“我一定会考上大学的。”
宋屿：“男人，说话要算话。”
*
宋屿这一批捐助的学生，一共有20个贫困生。
沈千梨也在其中之一，出校长室的时候还是懵的，以后，她周末，暑假，再也不用去打工挣学费，可以专心学习了？
想到校长说的，是宋家的资助，她回到教室，把宋宸叫到走廊上说话。
“宋宸，是你让你爸爸资助的吗？”
宋宸耳尖微红：“我爸让我考进班级前35名就资助你，我考了37名。”
“不过我答应我爸了，会努力考个好大学。”
原来，宋宸突然这么努力，是因为自己啊！
沈千梨：“你这么帮我，我不知道要怎么谢你了。”
后天就是国庆了。
宋宸的心愿很简单，“千梨，国庆假期，我们一起去爬山吧。”
这点小要求，沈千梨自然答应。
因为十月一号是宋家整个大家族的活动，所以宋宸和沈千梨约在十月二号去爬山。
两人是站在学校的学校的走廊里说话的，一中的学生，严禁早恋，当然，大部分学生本身也很自律，埋头苦学，虽然现在是下课时间，除了上厕所的，操场上，走廊里都只有班级倒数的几个学渣在放松，好生们还在埋头写卷子。
宋宸和沈千梨约定好，上课铃声也响起来了，两个人转身进教室。
宋宸目光转过，又转回去。
还真是。
走廊的尽头，六班，他看见，宋灿和一个女生并肩往教室进，下意识的感觉，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那种感觉。
因为似乎是同一个频率的手收回。
宋宸又把自己这个慌妙的想法从脑子里挥出去。
大概是自己多想了。
宋灿可不是自己这种学渣。
“你这么努力，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谢你了。”
“千梨，十月二号早上八点，我等你哦。”
秦风和孙懂两个人分别捏着嗓子，模仿刚才宋宸和沈千梨的对话，宋宸嘴角翘着，被恶心的鸡皮疙瘩起一身。
他说话才没那么娘！
“你们两个，安静一点！”
秦风：“哎呦，这么凶，都在一个教室，小心某个女孩子被吓到。”
孙懂：“哎呀，别说女孩子了，我这个男生，都被吓到了呢。”
宋宸：“……”
太娘了，恶心的想吐，宋宸做出来要呕吐的动作。
“你俩也太恶心了，不许闹，她听见该不会意思了。”
宋宸捂着两人的嘴巴，这个她，当然是指沈千梨。
秦风呜呜拍开宋宸的手，好在班主任这个时候已经抱着卷子进教室，三个人都立刻安静下来。
班主任搁了书点名道：“宋宸，这堂课下课，你和刘星星的位置换一下。”
秦风：“……”
宋宸原本是和孙懂坐在倒数一地的角落里，秦风坐在他们前一排。
秦风偷偷抱着手机放进桌肚里，置顶的是燕京三少的群。
孙懂已经@了他们两人。
【我们铁三角要散了？】
宋宸：【你们可以来追我。】
孙懂：【你以为你是急支糖浆？】
宋宸：【我现在是真的想明白了，在中国，考个好大学，是正确的路。】
【做学渣一点也不酷，也不特立独行。】
秦风：【@孙懂，一起，超他。】
孙懂：【好吧，我也不能被你们剩下，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秦风：【肯定行，好歹你是倒数第二，成绩还比他高一名呢。】
宋宸：“……”
*
下了晚自习到家，十点半，平常的宋家别墅，这个点客厅还亮着灯等他，今天却是漆黑一片。
宋宸还有点不习惯，摸着黑走进屋里，正要开灯，“啪”一声，灯光爆开，漫天礼花从天空坠落。
餐桌上，一个漂亮精致的蛋糕。
“哥哥，恭喜你！”
“小宸，恭喜你！”
本来已经该睡觉的妹妹这会子和林清清手里都拿着空的礼花筒，笑的眼睛弯弯的。
宋宸头发上，身上都是金光闪闪的碎屑。
耳尖都红了。
“你们也太夸张了，我只是考及格了。”
林清清骄傲的道：“我儿子都能考及格了，当然要庆祝啦！”
“快来吃蛋糕。”
宋宸嘴上嫌弃妈妈和妹妹搞的太盛大，嘴角却翘起来。
原来，做一个努力上进的好孩子，是这种感觉！
被人认可的感觉，真的很开心。
以前，为什么要和父母对着干呢？
忽然觉得以前的自己傻的可以，回想以前排斥学习的理由，自己也想不明白。
蛋糕上硕大的两个字“考神宋宸！”。
宋宸捂脸，恐怕苏叶都没吃过这么狂拽的蛋糕。
林清清笑盈盈的道：“这蛋糕是我亲自设计的，是不是很牛？”
宋宸：“……妈，有点过于高调了。”
林清清：“你都能考及格了，妈妈当然可以拽一下了，快来切蛋糕，第一块你要自己吃。”
宋宸：“……”
宋宸给小盆友小小的切了一块，吃完赶紧推她上楼去洗漱睡觉。
回头，林清清拿着手机，跟同族的一个婶婶聊天。
“……对啊，小宸现在考试都能及格了，学习可用功了，跟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
宋宸：“……”
见过人家儿子考上清华北大到处炫耀的，没见过谁家高中生，考个及格分也到处炫耀的。
想到每次家族聚会，别的孩子或是拿出手的才艺，或是拿出手的成绩。
宋宸真想给过去的自己两个耳刮子。
原来妈妈，也想自己的孩子成绩好，脸上有光的。
她只是无条件的爱自己。
因为爱自己。
“妈，我以后考试，都会及格。”
“我还会考上好大学的。”
林清清笑的眼睛弯弯：“妈妈相信你。”
“对了，为了庆祝你考及格，国庆我们一家四口去巴厘岛度假？1号晚上从奶奶家出来就出发？”
宋宸：“……”
“妈，我的成绩离别人还很远，国庆，我想在家补功课。”
林清清：“要这么辛苦吗？我连机票都定了。”
宋宸：“把我的退了吧，你们带妹妹去，妹妹还没出过国呢，带她见识见识也好。”
林清清：“你一个人在家没问题？”
宋宸保证：“没问题，我保证不乱跑，好好在家刷卷子，反正有学习机，错题一扫就订正出来了。”
林清清摸摸儿子的脸：“我儿子现在太懂事了，妈妈为你骄傲。”
说完，放下儿子的脸，又拿起手机，又给堂婶发了个语音：“小宸说了，以后都会考及格，还要考个好大学，连国庆都不出去玩，在家补功课，是不是长大了，懂事了？”
宋宸：“……”
次日还有课，宋宸照旧早起，然后发现，蔡阿姨的笑容都格外灿烂！
“少爷，加油！”
宋宸：“……”这不是沈千梨的口头禅？
连院子里侍弄花草的花匠，捏着浇花的水管子都笑容灿烂的喊一句：“少爷，加油！”
宋宸：“……”
“今天大家都怎么了？”
司机道：“昨天太太给大家发了半个月工资当奖金，大家心里高兴。”
“少爷，加油！”
宋宸：“……”要不要这么夸张！
隔天十一假期，宋家三房孩子聚到老宅，宋宸就发现，他妈还可以更夸张。
“妈，小宸现在都知道努力了，这回全及格了。”
宋宸再看向张静雅，人家儿子年级前五十的都没他妈这么开心，这么能炫耀。
大伯母和大伯父怎么都有点不太开心是怎么回事？
宋宸再看向宋灿，好吧，宋灿怎么看着也没那么开心啊。
“哥，你怎么了？”
宋灿：“没怎么，还没来得及恭喜你。”
宋宸：“我这才及格，跟你不能比，有什么好恭喜的，我一个学渣，羡慕你还来不及。”
宋灿：“不，你的生活才让人羡慕。”
宋宸：“……”确定不是在讽刺他？
可是这认真的眼神，宋宸确实没有感觉到讽刺。
倒是感受到了一种真实。
宋宸觉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宋灿那么优秀，自己哪有值得他羡慕的地方。
楼顶的阳光房，郁清晗踩着板凳扶着天文望远镜惊叹：“原来这就是宇宙啊，真好看！”
“宇宙真好看。”
宋老爷子这几年迷上了宇宙，这架天文观测镜是前几年花了大价钱从国外进购的，可以看到130亿光年外的星体。
宋书道：“是吧，爷爷经常晚上在这里看上半小时，能看到许多星体移动。”
郁清晗：“爷爷真厉害，我晚上可以再上来看一会吗？”
宋书：“当然可以。”
郁清晗扶着望远镜看了好一会才下去，宋震霆刚好和宋屿下完一局棋。
“爷爷，望远镜好厉害啊，清晗看到好多星球。”
宋宸霆笑着摘下老花镜：“清晗也喜欢看宇宙啊？”
郁清晗：“刚才发现，喜欢，宇宙很漂亮！”
宋震霆道：“晚上，爷爷带你认识星系。”
“谢谢爷爷，清晗会认真听的。”
宋老太太是个闲不住的人，一会给花浇点水，一会逗逗鸟，给狗喂点饭食，时间消耗过去，又挂上围裙给晚饭添个拿手菜。
林清清是不会，陈兰是不屑进厨房，张静雅从来都是陪着老太太打下手的，她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和她在厨房争宠的，是郁清晗这个小屁孩。
关键是，小家伙还做的有模有样，吸引的大人都过来看，连老太太也是一个劲的夸。
晚饭的时候，郁清晗小朋友的红烧肉，成功吸引了所有大人的注意力，连她学了很久的日式端烧锅都没人在意。
她学了好久，在家做过了十锅的啊！
二房这真是找了个人精过来！
宋震霆撂下碗筷，就朝小盆友招手：“清晗，走，爷爷带你去看望远镜。”
“走吧，清晗都已经等不及啦！”
宋书自然也是起身跟着去。
张静雅朝宋灿使了使眼色，宋灿低下头，张静雅就直接在桌子底下踩他一脚。
“你最近不是看了不少天文方面的书吗，和你爷爷一起去看看。”
宋灿不得不起身，跟着也上了天文台，只是张静雅不知道，宋灿人虽然跟上去了，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爷爷，哪颗是太阳啊？”
“那个就是月亮啊，好像一座山啊，清晗有点失望了。”
“爷爷，土星好像穿了个呼啦圈。”
郁清晗小盆友的童言童语太可爱了，身高又不太够，宋震霆都怕她掉下来，扶着她，教她认星星。
小盆友的求知态度很认真，宋震霆就很乐意教，然后他发现，郁清晗小盆友的记忆力还挺好的，理解力也好，时而冒出古灵精怪的句子，被逗的直笑，直接把宋书都给忘了，一直说到快八点，宋老太太上来催，孩子们还要出去玩呢。
郁清晗小盆友被宋老太太牵着下楼，一路晃着大人的手可可爱爱的蹦跳，“爷爷奶奶，清晗要跟爸爸妈妈去巴厘岛玩，清晗会想你们的，还给你们带礼物。”
“亲亲奶奶再走吧。”
宋震霆看到夫人要到了吻，也蹲下身索要一个，“亲亲爷爷。”
宋书冷眼看着，眼里的阴郁一扫而过，又很快恢复成了乖巧的孩子眼神。
宋屿和林清清，郁清晗要飞巴厘岛，行礼昨天晚上就收拾好了，这会子直奔机场。
郁清晗小盆友还是第一次出国，很是兴奋：“哥哥，清晗带了零花钱，会给你买礼物的。”
宋宸摸摸她小脑袋瓜，送别了父母，坐上车了家，也为明天的登山准备起来。
算起来，这算是他和沈千梨第一次正式的约会。
花了一小时挑选好衣服，又准备了登山杖，水。
把沈千梨的朋友圈全部翻了一遍，没怎么看见她发过什么喜欢吃的东西，于是在网上搜了一下女生喜欢的零食，对应着装了一背包。
和沈千梨约的是早上九点，早上六点就醒过来，比平时上学还早醒了半个小时。
又去厨房洗了一些水果，满满当当塞了一包。
想起来沈千梨喜欢蔡阿姨做的饭，又打包了两分早饭带走，到沈千梨家巷子口时候，才早上八点。
于是拨通了沈千梨的电话：“醒了没？”
沈千梨昨晚睡的晚，还迷糊着：“谁？”
宋宸听她迷迷糊糊的声音，不知道她睡的有多可爱，道：“是我，我来接你一起爬山，在你家巷子口了。”
“是沈”沈千梨突然醒了一些，“宋宸？爬山？”
“对啊，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听起来好像还是很困，你昨晚熬夜学习了？”
沈千梨确实熬夜了，却不是学习，她昨天抄近道走进巷子里，遇见了和人打架的沈劲。
准确的说，是撞上沈劲被一群人追着打。
她当然不能坐视不理，然后谎称警察来了，但是，被那群人识破了！
于是那群人也要连她一起揍，好在沈劲打架很厉害，拳头硬腿也硬，打倒了好记几个人，拉着她一路狂奔，在巷子里绕啊绕的，终于摆脱了那些人，沈劲道了谢，竟然还要顶着一脸的伤去上班。
原来他改了年龄，在一家酒吧上夜班当保安。
这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沈千梨不准他走，去药店给他买了碘伏和创可贴。
棉签轻轻的滚在伤口上，像是猫尾巴扫在伤口上，一点也不疼，还痒痒的，拿着棉签的女生还轻轻吹起。
“这么轻？”沈劲撩起眼皮，有些锋利的眼睛淡淡扫过沈千梨红润的唇，“心疼我？”
沈千梨捏着棉签人都傻了，心脏砰砰直跳，心虚的避开男生的目光。
还没人跟她说过这么直白的话。
“你救了我，我只是不想你疼。”
“是吗，”沈劲漫不经心勾唇，鼻腔里呵出笑声：“我要赶着去上班，你一个人回去我又不放心，你跟我回家？”
沈千梨拒绝不了，他担心她呢。
于是跟着沈劲绕去了他家里。
沈劲住在老旧的筒子楼里，墙体剥落，楼道里堆满了杂物，尘土很厚，散发着一股子霉味，烟灰缸里满满的都是烟头，废旧的可乐易拉罐堆在茶几上，厨房里的垃圾都腐烂了，地板脏的快要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那种环境怎么能住人呢！
一问才知道，原来沈劲八岁的时候就成了孤儿。
好可怜。
这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沈千梨很心疼，于是动手，把沈劲家收拾干净，扫地，拖地，擦架子窗户，打扫厨房油烟机，床上放着的男人的汗湿的衬衫运动裤，总之忙到了半夜两点，沈劲回家。
“田螺姑娘？”
他这样笑称自己，沈千梨现在想起来，脸还是微微红。
他打架，真的很帅啊！
沈劲把自己送回家，路上还带她去吃了宵夜，等到她到家洗漱好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四点了。
这才睡了四个小时。
“是有点困。”
宋宸于是说：“熬很晚吗？还有没有力气爬山？要不要改天？”
沈千梨今天确实有打算了。
沈劲家的窗帘，四件套都很老旧了，那个枕头都发黄了，枕着多难受啊，她想去超市，全部给他换新的，还要添一些洗洁剂之类的生活用品，想让沈劲住的舒服一点。
“改天吧，我想再睡一会。”
宋宸也不失望，没有体力不想爬山也正常。
“那好吧，我给你带了早饭，那我给你拿进去吧。”
沈千梨伸了个懒腰：“好吧。”
这一片棚户区路很窄，轿车不好进，宋宸就推开车门下了车，拎着早饭和背包走进箱子里，到沈千梨家的时候，她已经等在门上了。
睡衣外面披了一件外套，一撮呆毛翘着，没有完全睡醒，还有点迷糊。
好可爱啊。
宋宸不敢再看了，把饭和包都给她，“你快回去睡吧，我们明天再去爬山。”
沈千梨点点头：“谢了，你快回去吧。”
再看一次沈千梨的家，宋宸还是觉得心疼。
过的也她辛苦了。
等到上大学，等到毕业，还有好多年才能住上好房子了。
回到家，先是问康书：“我们家，一中学校附近，爸妈还有别的房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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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有一栋，让林清清住一套没问题吧？
他会好好考大学，回报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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