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启齿的事情摊开来讲，反而没那么难为情。时有微感觉轻松不少。她扬着音嗯了一声，“快些离了婚，你就可以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了！”她竟然会以为是结婚证困住了他的身体。还以为他吻她纯粹是因为人欲。沈皙白抬了抬眉，“我心爱的人？”还以为她完全不在意，现在看来，她已经给他和兰悦歆的关系下了定论。心变得很轻柔，他没急着解释，而是试探性的问，“我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了，你呢？也去找喜欢的人？比如……李程星？”时有微轻轻摇摇头，“我要去D国找妈妈，我想陪着她。”
要死！
司机瞥见总裁的脸色，立刻正色道：
“沈总我错了，我主动申请，这个月奖金全扣。”
沈皙白的脸色寒了一瞬又转晴。
刚才他的欲望高涨，小姑娘坐在他身上应该是感觉到了，说得委婉。
不过她能一本正经的谈论这件事。
棒，
真棒！
沈皙白眉眼舒朗带着一缕笑问她，“这么说，你很关心我的…夜生活？”
该说的话说出来，心里压着的石头搬开了。
难以启齿的事情摊开来讲，反而没那么难为情。
时有微感觉轻松不少。
她扬着音嗯了一声，“快些离了婚，你就可以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了！”
她竟然会以为是结婚证困住了他的身体。
还以为他吻她纯粹是因为人欲。
沈皙白抬了抬眉，“我心爱的人？”
还以为她完全不在意，现在看来，她已经给他和兰悦歆的关系下了定论。
心变得很轻柔，他没急着解释，而是试探性的问，“我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了，你呢？也去找喜欢的人？比如……李程星？”
时有微轻轻摇摇头，“我要去D国找妈妈，我想陪着她。”
等今天的事了结，她会跟李程星道歉，会暂时离开兰城，离开那些烂人烂事，好好陪妈妈恢复。
玉骨长指搭在门扶手上点了点，沈皙白没解释没反对。
等相处的时间长了，以后她慢慢就会知道，他心爱的人是谁。
至于她想离婚，还想离开，没这可能。
车子到达银河区派出所，时有微下车提着裙子奔进大厅。
她一进去，似一缕光照进黑暗里，又似一片死气里落进来一只折翼的蝴蝶。
里头的人都定住了，眼睛不是自己的一样转都转不动。
沈皙白后一步进来，脱下西装罩在她肩上，“这里空调低，别着凉。”
他精心准备的礼服，不是让她穿给别人看的。
时有微没顾得上道谢，满心担忧李程星。
她走到一位值班的蜀黍跟前询问，“您好，我是时有微，你们刚才联系过我的。”
“有微！”
走到长椅上一个被打得面目全非的男人站起身叫了她一下。
时有微看过去，艰难认了半天才认出来，“程星？你…”
时有微她忙走到他面前，上下看看，人都给打变形了，“季砚他发什么疯！怎么把你打成这样？”
李程星有一肚子话想说，但看见跟在时有微后头的男人，最终只礼貌地叫了声，“沈总。”
沈皙白转了转指间的戒指，嗯了一声。
李程星目睹他的动作，看清戒指的形状，脑中立刻浮现时有微发在学校论坛上的戒指。
什么都明白了。
时有微示意他往走廊深处走一点，到没人的地方才跟他说。
“对不起程星，我不该把你牵扯进来……”
她隐去真正跟她领证的人的身份，把自己的难处和不得已都跟他说了。
再次表达歉意，并且承诺会补偿他所受到的伤害。
李程星没想到她未婚夫背叛的同时，她妈妈又面临生命危险。
他很心疼她。
甚至想，如果当时她真的给他打电话提出结婚的要求，他说不定会欣然应允。
这样的话，今天就算挨一顿打他也不会后悔。
唉！
一道不容忽视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猛然一悚。
陡然想起来这位也在！
同为男人，他现在能很明确感受到来自男人之间的暗中较量，和极强的压迫感。
或许当初她真给他打电话，这位只怕也会从中作梗，不可能让他们草率领证。
是他妄想了。
他不自然的笑了笑，“这么说……你是要瞒着季砚？需要我配合么？我可以帮你。”
他在问时有微，眼神看的却是沈皙白。
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才又看向时有微。
时有微摇摇头，“不用了，我过两天就会去离婚，也会出国陪妈妈，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
李程星抿唇，不以为她能成功。
一位民警带着季砚从另一侧走廊尽头的铁栅栏门内出来。
看见时有微和李程星站在一起，还想冲过去揍人。
他身边的民警察觉到他的动作，立刻摁住他一侧手臂反扣住，另一手卡着他的脖子喝止：
“老实点！还想在警局里袭击人吗！”
这边闹出来的动静吸引了走廊上三人的目光。
时有微厌恶地瞪了他一眼。
另一名民警过来请时有微和李程星到询问室了解情况。
沈皙白作为丈夫，几句话说明事情和几个人之间的关系。
民警边听边记录，时不时跟时有微确认。
询问结束，民警看着记录理清了事情经过。
“………所以，嫌疑人误会李同学是时同学的丈夫，冲动之下打人？其实这件事完完全全跟李同学没关系，对吗？”
时有微给予肯定，“是的。这件事，全是季砚的错。”
民警问，“那时小姐，你愿意保释犯罪嫌疑人吗？”
这个问题沈皙白没替她回答。
时有微不暇思索摇摇头，“不。相反的，我希望他能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想了想，把宋凝月的号码给他，“至于保释，你们找他女朋友吧。”
民警又问李程星，“那李同学，如果对方可以给出高额的赔偿，你愿意签署谅解书吗？”
李程星：“不谅解。”
民警还想说什么，门忽然开了。
另一名民警进来，在同事耳边说了些什么，对方朝沈皙白的方向看了一眼，没再劝说。
他拿着询问记录站起身说：“那就这样，你们可以走了。”
几人走出询问室，坐在走廊上的季砚慌忙站起来，看着他的民警也跟着站起来。
他带着乞求叫人，“微微，你能不能跟我说几句话！我…我还有很多话没跟你说，可不可以看在我们六年感情的份上，听我说几句！”
他的语气卑微得要命。
时有微想着，她马上就要出国了，李程星的事也得跟他说清楚。
免得以后他又发疯打人。
她转头跟沈皙白和李程星说：“沈叔，程星，你们等我下，我也有几句话要跟他说清楚。”
沈皙白没阻拦，示意李程星到外面等。
外面飘起了小雨，空气里弥漫着尘土的气息。
两人站在门厅前，沈皙白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捡了一根递给李程星。
“来一根？”
李程星摆摆手，“谢谢沈总，我不抽烟。”
他没坚持，低头咬住烟点燃。
沈皙白眯眼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夜空，随口问了句，“汇报会上的小视频你那有？”
跟这样的人说话得带着十二分小心。
李程星不懂他问这个问题要干什么，直觉不是好事，但又不敢骗他。
那天的视频有人拍了发在校园网上，在老师们删帖前，他保存过。
沈皙白吐出一口烟又问，“宋凝月认识？”
宋凝月是他们学校法语系的系花，也是时有微的好友。
李程星点头。
“手机拿出来。”
沈皙白示意他打开隔空投送，传了张照片过去。
李程星点开大图看，是宋凝月的照片。
应该是下课路上有人抓拍的。
她怀里抱着专业书，跟朋友走在校园的路上，而她抱着书的那只手虎口的位置，赫然有一粒痣。
无论位置大小，都与视频里的一样。
李程星陡然明白过来， 猛地抬眼看向沈皙白。
他轻轻吐出一口烟，烟雾遮住了他的面容，一只眼眼底的神色格外清晰，“看来你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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