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大男人睡哪儿?“对了,你们几个晚上睡哪儿?”茅草屋这么小,里面的炕是有两米宽,但总不能男女都挤在一起吧?“我们睡拖拉机后车厢,你们晚上反锁好门就行。”他们是真的辛苦,但条件就这么个条件。拖拉机后车厢上全是麦秸秆,他们这么多人就带了两床被子,凑合一下应该没问题。夏知画洗漱完,给甜甜也洗漱了,顺便还给她的小脸蛋上擦了自己拿来的雪花膏。炕上铺了厚厚一层麦秸秆,这炕下烧过,躺在上面暖呼呼的。三个人一条被子,凑合一下还是没问题。
果然,夏知画就是简单做了顿玉米面片,他们都觉得很好吃。
晚饭过后,夏知画将锅洗干净,累了一天出了一身汗,她想擦洗一下身体。
她打着手电筒,拎着一个木桶朝山泉水边走过去。
战北寒从拖拉机旁边走过来时,恰好看到这一幕。
他犹豫一下,拿了扁担和另一个木桶,不慌不忙跟来。
听见身后传来沉重脚步声,夏知画猛地回头。
“谁?”
前面不远处,磁性沙哑的声音传来。
“是我。”
还能有谁?
一听是战北寒,夏知画松了口气。
“战队长,你怎么在这儿?”
“来挑水。”
“这么巧,我也来拎水,一个桶不好拎,要不咱少拎一点?”
听到前一句,战北寒觉得她还不算笨。
但后一句,他嘴角跟着抽了下。
他上前一步,大大方方从她手里接过木桶。
“不嫌累得慌,还是我挑回去吧。”
他拿着水桶弯腰,放进面前的泉水中,咕咚咕咚两声,一桶水就满了。
“战队长你真厉害,谢谢你帮我打水。”
“大晚上的打水干什么?”
“洗脸洗脚呀。”
“你们女人就是麻烦。”
夏知画语噎,就这臭脾气,他以后跟金凤结婚了,金凤能受得了?
反正搁她身上肯定是受不了。
战北寒挑着两桶水往回走,夏知画乖乖打着手电筒跟在他身后。
一回来,他将水桶放在厨房。
夏知画看了眼茅草屋,发现一个很致命的问题。
他们几个大男人睡哪儿?
“对了,你们几个晚上睡哪儿?”
茅草屋这么小,里面的炕是有两米宽,但总不能男女都挤在一起吧?
“我们睡拖拉机后车厢,你们晚上反锁好门就行。”
他们是真的辛苦,但条件就这么个条件。
拖拉机后车厢上全是麦秸秆,他们这么多人就带了两床被子,凑合一下应该没问题。
夏知画洗漱完,给甜甜也洗漱了,顺便还给她的小脸蛋上擦了自己拿来的雪花膏。
炕上铺了厚厚一层麦秸秆,这炕下烧过,躺在上面暖呼呼的。
三个人一条被子,凑合一下还是没问题。
甜甜和温晚躺下没几分钟,黑漆漆的房间里传来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夏知画盯着黑漆漆的头顶,心里也是前所未有的踏实。
只要没人惹事各司其职,她就觉得心情舒畅,就算吃再多点苦其实也无所谓,怕的就是不但人要遭罪,遇到一帮不合群的人,心里还要添堵。
如果接下来的所有日子,都跟今天一样和谐就好了。
后来,夏知画也跟着睡着了。
她一觉睡到自然醒,等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十点了。
脑袋昏昏沉沉,身边已经没了甜甜和温晚的身影,她赶紧起来整理好衣服,穿好鞋子出来时,甜甜在院子里玩,温晚已经将窝窝头都蒸出来了。
温晚笑道:“你昨天累坏了吧,我早上醒来看你睡得香就没打扰你,赶紧去洗脸吧。”
夏知画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啊,我睡过头了。”
这十八年来,她跳舞练琴学画画,平时也没歇着,但干活这事儿对她来说,真的能要她命。
不过休息一晚上,整个人精神好太多了。
“那你等我一下,我洗漱一下就来做饭。”
温晚性格好,夏知画睡到这会儿她也没说什么。
她抬头往战北寒的方向看了眼,昨天最高点的几块地都被他们种完,他们已经开始种下面几个堤坝。
她洗漱完,给自己梳了一个斜着的鱼骨辫,刚进来厨房打算干活,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心瑶……”
就在她疑惑心瑶是谁,院子里的甜甜听见声音朝大路上看了眼,夏知画的目光也跟着看过去。
是金凤。
前几天夏知画只是远远看了她一眼,但她清楚记得她的身形。
她是个大骨架,一头乌黑及腰的大辫子,面色红润气血充足,走路脚底生风,后背看起来都很壮实的样子。
她左手挎着一个篮子,右手拎着一个白色带着补丁的布袋,上半身一件黑红相间碎花外衫,下半身一条黑色裤子,脚上一双黑色布鞋。
“婶婶……”
甜甜飞快朝着金凤小跑过去,夏知画有些不明所以往前走了两步。
金凤乐呵呵对夏知画笑笑:“你好,我叫金凤,是来帮你们的。”
“你好,我叫夏知画,赶紧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夏知画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谢谢。”
金凤空出的一只手牵着甜甜的手。
“心瑶,有没有想婶婶啊?”
“想了,可想了,婶婶你怎么来了?”
“婶婶想你了,所以来看你们了。”
金凤话是这么说,但目光一脸期待在院子里打量一圈。
夏知画知道她在找战北寒的身影。
“战队长他们几个在前面山坡上种玉米,我和温晚两人照看甜甜做饭。”
金凤一听,打量的眸子将她从头扫到脚底。
她们两个的工作就只是做饭?
到底是城里来的,估计下地连重活都没法干。
听说这次来的知青里面有个女的长得很漂亮,她就怕战北寒会注意到她,才刚过一天,她便急匆匆赶来。
俗话说得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好在他们没在一起干活。
金凤朝半山坡上看了眼,这么多人里面,她一眼就看到战北寒,心跳都跟着加快,一瞬间心情都好了很多。
村里人都知道,她中意战北寒,但他总刻意跟自己保持距离。
既然她来了,这几天她就亲手给他做饭吃。
“这样啊,我来了你们就去地里播种,心瑶我来看着,饭我来做吧,毕竟他们这次是因为你来这里干活的。”
金凤说这句话时,音量拔得老高,生怕人听不见似的。
说起来她对这个夏知画都有怨言,要不是因为她,战大哥怎么可能会来这里?
话说着,她卷起袖子,肩膀将案板边的温婉撞开,自己站在案板前。
她看了眼面前的食材刚要伸手,夏知画提醒道:“那个,你还没洗手。”
金凤脑子嗡的一下,她这是在管她?
她被说得不好意思,也有些不悦,还是舀水在一旁洗手。
很快,她一个人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