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对视一眼，诡秘一笑，“在房间吧。”宇非有些莫名其妙，“那我去找她选选照片。”宇宙冲他勾勾手指，“你等会，过来。”宇非走了过去，宇非和秦覃往两边让开，指了指沙发，“请坐。”“您二位，审我呢这是。”宇宙表情严肃，“是要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老实交代。”秦覃也点点头。宇宙问：“你是不是喜欢五一？”“是的。”没有丝毫犹豫，宇非几乎秒答。秦覃挑了挑眉，“那你知道老赵是小正初恋不？”宇非一拍大腿，“我就说呢，他看五一那眼神，就不像是普通老同学。”说着就站了起来，被宇宙一把拽回了沙发。
虽然赵风时一再说他没事，但还是“喜滋滋”地被褚正押回了他的房间。
“你先坐着。”褚正把赵风时按在沙发上，拿起边几上的电话，“喂，您好，请问可以往 7 号别墅送个体温计、冰贴、感冒药和退烧药吗？谢谢。”
挂掉电话，褚正往门口走去，赵风时着急地问，“小正你这就不管我了吗？”
“……我去楼下厨房烧点热水，一会你吃药要用啊。”
赵风时的目光追随着她，“那你快点回来。”
褚正看着他因发烧而略微发红的眼睛，觉得有点可怜，但又忍不住觉得好笑，“怎么可怜巴巴的？我就下个楼再上来，不然你自己去烧水。”
客房服务很快就到了，褚正拿上东西，端着保温壶，再次上楼。赵风时的房间门没关，还是她下去时候的样子。他紧闭着眼，靠在沙发上，眉头因不适微微皱着。
褚正倒好温水，轻轻拍拍他的肩膀，“量下体温。超过 38 度 5 的话，吃颗退烧药，否则吃感冒药。我先回房间了。你要是非常不舒服，或者温度降不下来，就直接给我或者秦覃打个电话，别硬撑。”说完，她转身要走，胳膊却被一只滚烫的手拽住了。
“别走。”赵风时的嗓音都有些沙哑了。
褚正拍拍他的手，却被抓得更紧，“我在这干嘛？吃了药你就好好睡觉。”
“陪陪我。”小赵啊……
“……”
“求求你。”
“……”
褚正叹了口气，坐在了赵风时的身边，“先量体温。”
褚正递上体温计，赵风时乖乖夹在腋下。他始终没放开拽着褚正的手，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就准备这样一直干瞪着我？”
赵风时往褚正身边靠了靠，搂住了她的胳膊，把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心满意足”地闭上眼，“那你跟我说说话吧。”
“……你是小孩子吗？”
“说说吧。”
褚正感到赵风时的头往她颈窝里埋了埋，又微微往下掉，伸手托了托，“说什么？”
“说说，20 岁之后的褚正，遇到的那些，让她快乐的事情。”
褚正一愣，“啊？”
“就是有没有什么让你很开心的瞬间啊。”赵风时好像一点不觉得自己的问题突兀。
“嗯……”褚正沉吟一会，“第一次，独自翻译了一本小书。”
“什么书？我要看。”
“翻得太青涩了，别看了。真想看的话，有比我的译本更好的其他译本。”
“我想看。我搜过你的名字，但你是不是基本不用本名？这本署名是什么？”
“不告诉你。你第一本书的完成度，比我当时的翻译好多了。”
“你看了我的书？”
“不行吗？了解合作伙伴，不是应该的吗？”
褚正感到赵风时的头转了转，从肩膀的位置传来了他“嘿嘿”的笑声。
“还有吗？”
“和宇宙成为了好朋友。”褚正坚定地说。
赵风时想着那张三人一起大笑的照片，那是一张会让快乐从心间涌出的照片，“她真的是个很好的人。还有呢？”
“额……还有？嗯……攒了人生中第一个 10 万块，算吧？”
“厉害，不愧是你。”
“对了，我第一次赚到钱，是大三下学期打工。当时还买了个 PSP。说起来，那时候觉得屏幕好大好清晰。”褚正比划了一个大小，“现在想想比手机都小两圈。咱俩以前不是说，一起买个掌机轮流玩吗？不过……”
不过，那时这个游戏机一直独属于她。她传出的“篮球”，不会被接住，也不会被传回。
褚正把脸轻轻靠在赵风时的头顶，他的头发让她的脸颊有些刺痒，她闭上眼，“差不多了，还有好多，记不太清了。”
赵风时睁开眼，“玩”起了褚正的胳膊，轻轻地问，“那……难过的事情呢？”
褚正微微一怔。如果她的回忆碎片是鱼，这个问题就是那只网，它想要捕捉到什么。虽然一无所获，但它终归搅乱了水面，让无数的碎片擅自上浮，有些话差点就要脱口而出。
她轻呼一口气，靠在她身上的赵风时感受到微微的起伏。只说了一句，“没有。”
“……没有？”
“也不是没有，只是没啥好说的，也不想总提。总结下来，无非就是，努力生活，遇到困难，解决困难，继续向前。谁不是呢。人遇到的难事，总是大差不差的。”
赵风时咬了咬牙，他知道她说的对。和很多人比起来，他们已经是很幸运的普通人。小康之家，名校毕业，收入尚佳，有体面的生活。确实，也没啥好说的。可“大差不差”，到了某个人那里，就是“独一无二”。
过了一会，褚正才听到一声沙哑低沉的“回答”，“小正，你辛苦了。”
褚正心中涌起了一股熟悉的酸楚，曾经有很多“难”的时候，她都会与这份感觉纠缠。现在，这感觉让她有些伤感却也有些欣慰。赵风时的头又在往下掉，她抬手扶了下，摸到了一片潮湿。
“赵风时，你哭什么？”
他取出体温计一看——38°6，“烧的。”
***
宇非挺晚才回到别墅，一进门看到宇宙和秦覃坐在客厅聊天，却不见褚正和赵风时。
宇宙看他背了很多器材，“干嘛去了一晚上没见你人。”
“拍夜景去了啊。”他边把东西放下边问，“五一呢？”
她俩对视一眼，诡秘一笑，“在房间吧。”
宇非有些莫名其妙，“那我去找她选选照片。”
宇宙冲他勾勾手指，“你等会，过来。”
宇非走了过去，宇非和秦覃往两边让开，指了指沙发，“请坐。”
“您二位，审我呢这是。”
宇宙表情严肃，“是要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老实交代。”秦覃也点点头。
宇宙问：“你是不是喜欢五一？”
“是的。”没有丝毫犹豫，宇非几乎秒答。
秦覃挑了挑眉，“那你知道老赵是小正初恋不？”
宇非一拍大腿，“我就说呢，他看五一那眼神，就不像是普通老同学。”说着就站了起来，被宇宙一把拽回了沙发。
“坐下，干嘛去？”
“不行姐，我得赶紧去表白。”
秦覃笑着说，“还没审完呢，走哪去？”
宇宙啪地弹了宇非脑门一下，“稳重点。你小子，看见个姐姐都喜欢，过两天新鲜劲儿一过你就没这么大瘾了。”
宇非据理力争，“你这是纯纯的刻板印象。”
秦覃冷哼一声，“我看未必，当时咱俩刚认识的时候，你也有过一些越轨之举。”
“啊，Luna，我有罪。这不也就几天，就发现，咱俩还是适合当工作伙伴，兼朋友嘛。”宇非叹口气，“五一，不一样。”
“哪不一样？”
“说不上来，但真的不一样。”
“很认真？”
“非常认真。”宇非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嘿嘿一笑，“二位姐姐，你们看，咱们是不是关系匪浅。你们帮帮我呗。”
宇宙和秦覃异口同声，“不可能。”
宇宙指了指宇非，“五一是个认真的人，你没想好之前，不要惹她心烦，小心我让你这辈子都再也拍不了照片。”
秦覃摆摆手，“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姐给你个忠告，别瞎表白，小正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说完，两人把宇非从沙发上赶走，继续聊了起来。
宇非经历这一场突审，想起了一句老话：三个女人一台戏。
***
“我觉得，小孩子真的天生不同。有些小朋友，好像天生对天文有很大的兴趣，给他们解说会让我有一种成就感，也会觉得很有希望。你知道吗，还有——”
“你歇一会。以后再说也行，你嗓子都哑了。”褚正忍不住捂住了赵风时的嘴，对方呼出滚烫的热气，让她像被灼伤一样迅速把手拿开。
赵风时已经转移到床上躺着，但还是拽着褚正的胳膊不撒手，她索性坐在了床边。吃了退烧药后，他非要“礼尚往来”，开始讲自己经历过的快乐的事：第一条长评论，编辑老师邀请他去沙龙，有机会出科普书籍，考研成功，还有，给小朋友做科普……褚正也想不通，怎么他有这么多话好说。
“你快乐的事情很多，我知道了，少说两句，赶紧睡会吧。”
“还有一件特别快乐的事情，我必须要说。”
“行行，你说。”
“你又能重新待在我身边了。”赵风时松开了褚正的胳膊，抓紧了她的手，那温度让她不由担忧，“我特别，特别，特别，开心。我找回了我的太阳。”
——重新拥抱太阳。
褚正脑海中莫名闪过赵风时初五早上发的那条图文……
她想挣开手，发现对方使的劲不小，“赵风时，我——”
“你别急着拒绝我，这回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做朋友很好，特别好。我只是单纯为你能重新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而开心。”也许是发烧和退烧药终于消耗光了他的精力，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手却握得更紧，“当然，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或者觉得我哪些行为不合适，你就直说，不用顾虑我。我不能享受了骄阳的光芒，却不愿意承担它的灼热。小小打击，我能扛住。”
“我知道了。你真的话很多。快睡吧，眼都要睁不开了。”
等赵风时终于睡着，褚正费了一番功夫，才把手拽了出来。她让前台在赵风时该补药量体温的时候，打电话把他叫醒。又把药分好，放在水杯边，在体温计下压了一张纸条：醒了先量体温，如果还是烧，打电话给我。
帮赵风时换了冰贴，褚正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今天一直在户外拍摄，体力消耗很大，对于常年坐办公室的她，其实是非常疲累的，躺到床上时，褚正感到浑身酸痛。
但她的大脑却不像四肢那般麻木，而是异常清醒。
直到此时，独自陷在黑暗之中，她才想起了，那些难过的事。
赵风时真的挺好的，又希望五一和他破镜重圆，又不希望五一吃回头草，天呐，好纠结哈哈哈哈
为什么分手快说了吧，是五一提的吧
哈哈，小赵不仅是她的前男友，也是她的好朋友，写的时候也很纠结
是五一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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