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军将士都瞧见了,还能有假?你若再不诚心认错,朕就将你毒哑了,让你再也不能狡辩!”一鞭又一鞭落下。温寒烟身下一滩滩血迹,染红了墓前的绿梅花瓣。陆玄离皱着眉收起了鞭子:“滚,别脏了晚儿最爱的花——”温寒烟赤着一双血淋淋的玉足,踉踉跄跄在婢女芳莞的搀扶下回了温花馆。温花馆。看着这座纯金打造的舞馆,温寒烟的眼里却毫无光泽。她洗净双足,涂上药膏,坐在桌前铺开画纸。顺着记忆画下了一个玉佩的图腾。想起陆玄离曾对自己许下的誓言,她心底一阵阵抽痛。
世人都说我温寒烟命好,一介舞娘独得帝王陆玄离宠爱。
他为我铸造金屋,为我散尽后宫,甚至连青梅竹马的皇后都放还回家。
但他们不知道,陆玄离所做这一切,并不是为了我。
而是为了我那死去的妹妹——温慕晚。
明面上,我是君王最宠爱的“妙舞娘子”。
而背地里,我只是他发泄欲念的舞伎。
……
十月初一,京郊皇陵,种满绿梅的墓碑前。
温寒烟不知疲倦地赤足舞着,脚下琉璃碎片将她的一双玉足刺得赤红渗血。
但在身后看着她起舞的君王陆玄离眼皮都不眨一下。
他挥起手中沾着盐水的长鞭,毫不留情的抽打在温寒烟的腰间。
“你将自己的妹妹温慕晚推下悬崖,害她一尸两命。这些苦是你该受的!”
“不跳足十个时辰,你不许歇息!”
突如其来的鞭笞令温寒烟浑身颤栗,但脚下的舞步却不敢停歇。
她口中称“是”,任由眼角的泪和脚下的血淌了满地。
十个时辰后,温寒烟颤颤巍巍停下舞步,趴倒在石阶前。
陆玄离令她跪直了,重重的对着墓碑磕头。
“晚儿,今日你姐姐又向你赔罪了。你泉下有知,可还解气?”
“以后每月初一和十五,我都让她在此跳舞赔罪,让她日日记着自己的过错。”
听到这些话,温寒烟只觉满心涩意。
明明是温慕晚自己掉下悬崖,可陆玄离认定是她推下的。
无论自己如何辩解,他都不信。
“我真的没有推她,是慕晚自己不慎摔下去的。”
温寒烟抬起满是泪珠的脸颊,再次向陆玄离解释。
可换来的只有陆玄离更很绝的鞭笞——
“三军将士都瞧见了,还能有假?你若再不诚心认错,朕就将你毒哑了,让你再也不能狡辩!”
一鞭又一鞭落下。
温寒烟身下一滩滩血迹,染红了墓前的绿梅花瓣。
陆玄离皱着眉收起了鞭子:“滚,别脏了晚儿最爱的花——”
温寒烟赤着一双血淋淋的玉足,踉踉跄跄在婢女芳莞的搀扶下回了温花馆。
温花馆。
看着这座纯金打造的舞馆,温寒烟的眼里却毫无光泽。
她洗净双足,涂上药膏,坐在桌前铺开画纸。
顺着记忆画下了一个玉佩的图腾。
想起陆玄离曾对自己许下的誓言,她心底一阵阵抽痛。
八年前,温寒烟上山采药遇到身中蛇毒还被追杀的陆玄离,
她替他吸出蛇毒,还不顾一切替他引开追兵。
分别前,陆玄离将随身玉佩一分为二,一半交给她。
“等本公子脱险,定回来寻你,让你成为全京城最幸福的女娘。”
温寒烟只在他手心写下一个‘温’字,两人便匆匆分别。
回了家,温寒烟没等到少年陆玄离来寻自己,却等到阿爹欠了赌债还不起。
温寒烟想当了陆玄离留给自己的玉佩去换钱,却发现玉佩不翼而飞。
筹钱无果下,阿爹将她和温慕晚姐妹俩卖到了舞馆换钱还债。
三年前,在她们十五岁及笄初夜拍卖舞会上。
陆玄离如天神一般降临,替温寒烟和温慕晚赎身。
并接入宫中,专为帝王跳舞。
人人都说她们姐妹是撞了大运,由外城平民窟的小麻雀,
越过内城、皇城,直入皇宫与贵人相伴。
温寒烟也以为,她这算苦尽甘来了,终与年少故人重逢。
却不想,陆玄离的眼中只有妹妹温慕晚,毫不在意自己。
温寒烟不明白,当初的承诺为何变了?陆玄离为何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模样。
直到温慕晚坠崖之时,温寒烟瞥见她脖颈裳挂着的那半枚玉佩。
温寒烟才恍然明白,入宫的三年,陆玄离一直将温慕晚当做了自己!
她想要去问个明白,但温慕晚坠下万丈悬崖,死无对证了。
回笼思绪,温寒烟看着纸上画了一半的玉佩,心口还是隐隐作痛。
死无对证,百口莫辩。
这误会,难道今生今世完全解不开了吗?
正当她伤神之时,外间有太监通传。
“蛮国使者来访,陛下请温娘子前去四夷馆招待贵宾。”
温寒烟心下诧异。
自妹妹死后,陆玄离就将她圈禁在皇城内的温花馆表演。
今日怎会让她招待外宾?
来不及多想,她还是换好衣衫登上去四夷馆的马车。
四夷馆,鼓舞升平。
温寒烟刚踏入殿内,就看到数十个凶猛如狼的蛮夷男人,正看猎物一样打量着自己。
闻着他们身上重重的血腥之气,她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台上的陆玄离见温寒烟来了,扬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这就是朕金屋藏娇的温寒烟,今日就让她跳一曲脱衣舞,来给诸位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