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话术都一模一样。“嗯，酒店先住几晚。”她说完，感觉顾与川的嘴角明显抽了一下。“我这里有这么可怕吗？你就不能先乖乖住着？”顾与川懒懒的掀开眼皮，可能是刚睡醒，还有些倦怠：“我又不催你给钱，怕什么？”这根本就不是怕不怕的问题。烟霜妤怕给他添麻烦，她现在手里也有一点钱，犹豫片刻坐在顾与川对面：“昨晚的钱我先付给你吧，我今天就离开，你应该也不想看见我吧。”她说完马上看见顾与川的脸色变臭。烟霜妤解释：“我的意思是我在你这里白吃白喝，很不好，不是说你不想看见我。”
烟霜妤觉得是真的疯了。
她真的坐着季沉墨的车，被送回了顾与川的家。
看着紧闭的房门，她看着有些凌乱的大床不禁陷入沉思。
她记得她早上离开的时候是把被子叠放整齐了的。
为什么现在这么乱？
她拉开门，看见季沉墨跟陈旭两个人手忙脚乱的要给顾与川洗头。
男人黑衬衫半脱，露出健硕的花白胸肌，头仰着喉结性感滚动，撑着桌子歪头，可能是酒意涌上来了，顾与川的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这一幕确实很帅。
当然，如果不是他脑袋上顶着一大坨大泡沫就好了。
“你们，在给他洗头吗？”烟霜妤实在没忍住问。
“对啊…”陈旭头疼，他看了眼烟霜妤，实在憋不住：“那什么…你先委屈一点你晚上别洗澡了…先去睡觉行吗？”
就算真的要洗澡，也得等顾与川清醒了，让他来。
烟霜妤：？
她走了出来，往两人那里走近了一点，结果两人如临大敌。
季沉墨大惊失色：“你干嘛？”
陈旭更是神经紧张：“你不要过来………”
烟霜妤：？？？
她站住脚，不解：“怎么了？”
“反正…你别过来，你能自己去刷牙吗？”陈旭指了下厕所的方向：“那里应该有你的牙杯，或者你房间里也有浴室…”
“行…”烟霜妤决定还是不轻举妄动，她很平静的走进厕所，然后关门锁门。
看向镜子，被自己的脸吓一跳。
咋这么红啊…
难不成是酒精过敏了…还是热的？
她摸了摸脖子，真的有些许细小的汗珠。
简单的洗漱一番，烟霜妤拉开厕所的门，然后倒了杯温水，走到主卧门口：“你们帮他洗澡…吗？”
“不然呢…”陈旭认命的给他搓头：“不洗的话这大少爷明天起来可能要炸毛。”
“十佳好友。”烟霜妤默默点评了一句，随后进屋。
屋外陈旭和季沉墨面面相觑。
“你确定她真的喝多了吗？”
“我确定啊…”
“我怎么感觉不像？”
“其实我也觉得不太像……”
“诶他妈的算了…懒得管了。”
-
烟霜妤这一觉睡得极其舒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顾与川这里，总之比酒店舒服很多。
她定了六点半的闹钟，醒来的时候天才刚亮。
屋外静悄悄的，她轻轻拉开门，没看见人影。
顾与川的房子挺大，大概有三四个房间。
她睡的这个是主卧，对面就是顾与川那晚睡的，此时房门紧闭，没有半点声响。
另一个房间靠近阳台，微微开了一条缝隙。
烟霜妤轻轻走到门口，看见席梦思大床上躺了两个人影，顾与川和季沉墨。
她松了口气，又走回客厅，结果跟刚好买早餐回来的陈旭面对面碰上了。
烟霜妤站在那一动不动，直到陈旭走过来把早餐放下，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你酒醒了？”
“嗯。”烟霜妤点头。
高中的时候她跟陈旭的交流几乎全部都是有顾与川在场，所以说熟悉也不算熟悉，更何况她跟顾与川分手四年多了，他的近况她什么都不了解。
只是没想到顾与川跟高中同学都还有在联系，看起来关系还很铁。
“麻烦你们带我回来了，谢谢。”
不知道陈旭知不知道她的情况，她没说太多：“我就先走了…”
“你有地方去？”陈旭开口，“去开个酒店？”
烟霜妤愣住了。
陈旭又说：“吃个早餐吧，好歹高中同学一场不用这么生分，再说了这是阿川的家，你要走的话你总得跟他本人说吧。”
“你们这么多年，一直都有联系吗？”
烟霜妤眨眨眼，看着眼前的豆浆还是没忍住问。
“他在国外，也是前段时间刚回来的。”陈旭的表情有点复杂：“还挺巧，一回来就总是碰见你。”
“总是？”烟霜妤不明所以：“不是才碰见两次吗…”
“可能是吧。”
陈旭话说一半，然后就没再说了。
七点多一点。
“我等会还要去上班，你自便吧。”陈旭拿起他的包，匆忙离开了。
烟霜妤一个人静静地在客厅坐了许久。
她有些口渴，看着眼前剩下的，她起身打开冰箱，看到里面有几排几排的可乐，愣了下。
顾与川还是这么喜欢喝可乐吗？
视线移到一旁，烟霜妤更是久久没有动弹。
放鸡蛋的框框里，堆满了可乐的锈环，多得有些数不清数量。
她高中的时候喜欢手工。
有一次艺术节比赛，其中有一个材料就是可乐瓶子的环，她买了一箱可乐回来，打算请全班喝，然后收集这个环。
结果快做完的时候还剩下五个环。
顾与川跑去买了五瓶可乐，然后两人怕浪费，一下午硬是把可乐全部喝完了。
她的作品还得了一等奖。
然后她跟顾与川说她最喜欢可乐了。
顾与川说他也最喜欢喝可乐。
可是，为什么，还要留着这么多锈环？
她早就不做手工了。
烟霜妤盯着那一堆锈环发呆，被冰箱冒出的冷气冻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关上冰箱门，她刚走到客厅，就听见靠近阳台的房内传来一声闷响。
烟霜妤吓一跳，过去一看，季沉墨被顾与川踹倒在地上了。
季沉墨翻了个身，嘴巴骂骂咧咧，然后就继续睡了。
烟霜妤犹豫着站在门口，突然看见顾与川的眼睛睁开了。
-
“我昨晚…是你不让我走的。”烟霜妤张张嘴，有些尴尬。
“我不让你走…我是流氓吗？”
顾与川低头，一头清爽的秀发飘逸，一股熟悉的味道袭来，烟霜妤没忍住多闻了几下。
“本来就是你不让我走啊。”烟霜妤瞪大眼睛：“你昨天晚上喝多了，你自己不让我走的。”
烟霜妤靠着阳台栏杆，无处可退。
“你本来就是流氓…”
当初两个人究竟是怎么谈上恋爱的，顾与川比谁都清楚。
他简单洗漱了一下，神清气爽，走出来看见桌上的早餐，挑眉：“你这么客气，还给我买早餐？”
“不是，是那谁买的。”
烟霜妤想了下：“陈旭…买的。”
“他去上班了？”
烟霜妤点头：“那我也准备走了。”
“你走去哪里？”顾与川咬了口面包抬头看她：“去酒店？”
怎么这话术都一模一样。
“嗯，酒店先住几晚。”
她说完，感觉顾与川的嘴角明显抽了一下。
“我这里有这么可怕吗？你就不能先乖乖住着？”顾与川懒懒的掀开眼皮，可能是刚睡醒，还有些倦怠：“我又不催你给钱，怕什么？”
这根本就不是怕不怕的问题。
烟霜妤怕给他添麻烦，她现在手里也有一点钱，犹豫片刻坐在顾与川对面：“昨晚的钱我先付给你吧，我今天就离开，你应该也不想看见我吧。”
她说完马上看见顾与川的脸色变臭。
烟霜妤解释：“我的意思是我在你这里白吃白喝，很不好，不是说你不想看见我。”
这样好像有点绝情。
她咽了下口水，大概摸清顾与川的性子，跟当初简直一模一样。
“我有说很不好吗？”顾与川听完她的话脸色才稍稍好了那么一点。
他身子往后仰着，懒散的靠着椅子，矜贵的翘起一只长腿，身上质感极好的丝绸睡衣随着滑动，显得他像一只尊贵的猫。
“那你是，很想我在你这里住着吗？”烟霜妤眨眨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顾与川：……
“也…没有这么说。”
“切，他就是有，还不承认罢了。”季沉墨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顶着一个鸡窝头靠着门框，见状翻了个白眼：“对你贼心不死咯。”
“你有毛病。”顾与川闻言，恨不得一个面包把他砸死。
他扭过头看向烟霜妤，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平静的说：“我没有，他瞎说的。”
像是在解释什么，顾与川咳嗽几声：“这几年追我的女孩能排到法国，我没有对你贼心不死。”
“知道。”烟霜妤点点头：“我知道的。”
她当初对顾与川那么坏，顾与川现在不计较那么多就已经很好了。
“知道就好，你就在我这里住着，看在曾经高中同学的面子上给你半价。”顾与川的声音略带有几分欠打。
“好。”不知道想到什么，烟霜妤点点头：“需要我提前预付房租吗？”
“那不用。”顾与川摸了下鼻子，瞥见季沉墨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啧了一下：“你站那当门神啊？”
“凶什么？”季沉墨走过来坐在顾与川身旁，装腔作势的靠在顾与川的肩膀上，挑衅的看向烟霜妤，笑眯眯的：“哥哥昨晚跟我睡觉，姐姐不会生气吧？”
烟霜妤嘴角抽动。
她看了眼时间，昨天晚上约好的面试时间快到了。
“我先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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