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出枕头边的投影仪遥控器，操控着床尾的幕布放下来，打开投影，看了两集碎尸案。一直折腾到天蒙蒙亮，她才疲惫地睡去。睡了没几个小时，房间的门就被舒女士推开，大喇喇地掀开她的被子，将人从床上薅起来：“妈妈~”佟窈冲着她撒娇抢回被子，又躺了回去，把被子蒙在头上，“让我再睡会儿吧。”舒女士隔着被子拍了她一下，而后径直走到窗前，“刺啦”一声把窗帘拉开，刺眼的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卧室。“快起来了，今天要回乡下，不想被你爷爷奶奶唠叨动作就快点。”
佟窈坐在床边，双手撑着头，很是忧郁。
果然还是以前丢脸的事情做多了，导致她现在过分珍重自己所剩不多的脸面。
她幽幽叹了口气：“你不懂。”
“你不说我怎么懂？”谢琰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她旁边坐下，学着她的姿势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
“真正的懂不用说。”佟窈随口接话。
谢琰：“……”
“你说的还是中文吗？我只是你表弟，不是你男朋友，不要无理取闹好吗？”谢琰嘴角抽搐了一下。
佟窈冲着他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了一声：“我当年……把他给甩了，然后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有多难听？”谢琰有点儿好奇，勾着脑袋问她。
佟窈咬了下嘴唇，觉得有点儿难以启齿：
“就嫌他穷，说他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还问他跟我在一起是不是为了我家的钱。然后说烦了腻了不想谈了，让他滚得越远越好。”
“那确实挺难听的。”
谢琰瘪着嘴，边说边摇头，“造孽啊，我要是他，估计想掐死你的心都有了。”
佟窈苦笑一声，倒在床上，没接腔。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现在是现在。你要是真的还放不ʟʋʐɦօʊ下他，就再试试呗。”
谢琰到底是没被社会毒打过，想问题也十分简单。
佟窈忽然想到那晚在阮慈家里，沈昼酒后吐露的真言。她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惆怅：
“他讨厌我。”
“这跟你喜欢他有什么关系？”谢琰反问。
“啊？”佟窈搞不懂现在年轻小孩儿的脑回路，“我怕他嘲笑我，我只是一个脆弱的小女孩。”
谢琰万分嫌弃地瘪了瘪嘴：“你不也嘲笑他了？那不刚好扯平了。”
他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反正我是觉得，如果还喜欢的话，就要努力试试，反正男未婚女未嫁的，要是成了的话自然皆大欢喜，没成的话……”
谢琰挠了下额头，“大不了你以后换个城市生活。”
佟窈作势要打他，却被谢琰轻松躲过。
“你们两个，还吃不吃宵夜啦？”
楼下传来舒女士的声音。
佟窈应了一声：“来啦！”准备下楼。
她前面已经快出门的谢琰忽然回头，没头没尾的来了句：
“不过表姐，原来你对外是个拜金女的形象吗？”
佟窈：“……”
“大过年的别逼我扇你！”说完，她一把拎住谢琰的卫衣帽子往外走。
……
吃完宵夜回房洗漱完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佟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没有任何困意。反倒是谢琰那会儿说的话，放电影似的一句一句往外蹦。
她脑海里有一个强烈的，越来越难以忽视的念头正在蔓延。
她还喜欢沈昼，她想挽回他。
这个念头让她莫名变得有点儿兴奋。
她觉得自己被谢琰给洗脑了，迫切需要冷静一下。
她翻出枕头边的投影仪遥控器，操控着床尾的幕布放下来，打开投影，看了两集碎尸案。
一直折腾到天蒙蒙亮，她才疲惫地睡去。
睡了没几个小时，房间的门就被舒女士推开，大喇喇地掀开她的被子，将人从床上薅起来：
“妈妈~”佟窈冲着她撒娇抢回被子，又躺了回去，把被子蒙在头上，“让我再睡会儿吧。”
舒女士隔着被子拍了她一下，而后径直走到窗前，“刺啦”一声把窗帘拉开，刺眼的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卧室。
“快起来了，今天要回乡下，不想被你爷爷奶奶唠叨动作就快点。”
佟窈不大情愿地把头钻出被子，想了想好像确实很久没见过爷爷了，这会儿提起来还有点儿想念那老头子。
她磨磨蹭蹭地起来，刷牙洗漱，妆也懒得化了，简单收拾了一下，一家人便坐着老佟的车回了青石镇。
刚下车，就看到爷爷奶奶站在门口迎接，副驾驶的舒女士一边解安全带一边招呼佟窈和谢琰去拿后备箱的礼品。
佟窈小牌大耍，指挥着谢琰拎着东西，自己则早就迫不及待去见爷爷奶奶了。
“爷爷奶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祝你们身体健康，万事胜意。”
“好好好，来了就好。”佟老爷子被哄高兴了，笑声爽朗。
佟窈的爷爷奶奶年轻时候都是镇上的公职人员，夫妻俩有三个孩子，佟骅锋行二 ，上面有个大哥，谢琰那个不着调的妈排行老三。
老爷子退休之后，老佟和佟窈大伯都想把他接到城里住，但两位老人习惯了住在乡下，也乐的清闲，懒得去城里凑热闹，就一直留在了青石镇，逢年过节的三个孩子带着孙子回来团聚，倒也不错。
一行人进屋后，发现大伯家早就到了。舒女士直接去帮着大伯母一起做饭，老佟被他大哥拉过去聊天。
佟窈扫了一眼屋里，没见到谢琰人，他不太喜欢热闹，估计又躲哪儿当网瘾少年去了。
佟窈打了个哈欠，刚想找个房间躲起来补觉，就被佟老爷子拉去对弈了。
半个小时后，一局游戏结束出来准备找点儿喝的的谢琰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佟窈和爷爷相对而坐，一只手拿着手机，时不时点一下屏幕，然后看一眼棋盘。
佟老爷在棋盘上放了个黑子，催促道：“佟丫头，到你了。”
佟窈目光落在棋局，大惊失色：“爷爷，你不能下这里。”
“为什么？”
“因为我要下裤衩阵！”
“……”
老爷子愣了，大概是下了一辈子的棋，还没听过这种离经叛道的阵法。
谢琰抿着嘴憋笑，还是没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
佟窈一记刀眼飞了过来，他顿时收敛了些许，走过去把人从位置上赶过来，自己坐了上去。
“外公，表姐她有点儿菜，我来跟您下。”
老爷子一听：“也行！”
佟窈有点儿不服气，拉了个凳子坐在旁边观摩，心说你能有多厉害。
结果他还真就跟老爷子杀的有来有回，少年的棋路和性格一样锋芒毕露，好几次把老爷子逼上绝路。最后还是因为一个粗心，惜败。
老爷子玩的很过瘾，脸上笑容就没停下过。
佟窈愤愤磨了磨牙，问：“你这是什么下法？”
谢琰不紧不慢把手中剩下的棋丢进棋罐里，笑的很臭屁：
“五子棋必胜阵法——饭桶阵。”
佟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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