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股尴尬的氛围没持续多久，就被涌进病房的人打断。“夭夭，外公的夭夭怎么样？”赵小石听到身后急切的声音，忙闪身让开位置，看样子是祁夭夭的家人收到他的联系来了。一位须发半白的老人拄着拐杖快步走进病房，苍老的脸上充满了焦急。祁夭夭只觉藏在身上的灵器莫名烫了下。趁她愣神，夏唯迅速解救自己的呆毛后退，他清咳几声，挡住面上泛起的绯色说到：“我们这边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后续有需要可能还要麻烦祁女士配合。”
这边，赵小石得了夏唯的令后，在医院随便找了把椅子歇息。
但人有时候让他故意做什么，反而做不好。
赵小石闭着眼在椅子上窝了半天，脑子里全是关于案子的事，没办法实在睡不着，想了想快天亮了，干脆先去外面买点吃的填填肚子。
路上他随便买了点饼子和豆浆，顺带打包了些带去给夏唯和祁夭夭。
刚走到祁夭夭病房门口，赵小石还在心里掂量着这点够不够两人吃，转身进门就撞上非礼勿视的一幕。
夏唯高大的身躯伏在病床前，几乎将娇小的祁夭夭整个纳入怀里，很难让人看不出这在干什么。
赵小石：震惊且八卦！
“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赵小石一个孩子，上学那会儿到现在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抢过，哪里见过这么刺激的场面。
撞破前辈的好事，赵小石心里又慌又羞，偏偏左右手都提着东西，想挡下眼睛都挡不了。
他这笨的，居然还出声，就该悄咪咪退回去（偷偷看）。
他这一打断，病房里的两人齐刷刷回头。
事情都发展成这样了，赵小石红着脸挺直腰杆支支吾吾道歉：“夏唯哥，我、我不知道两位是这种关系，打扰了——了！”
最后声音都震惊到变调了。
同款震惊脸的还有小花。
就见赵小石话还没说完，床上的祁夭夭伸出手准确而迅猛地揪住了夏唯头顶的呆毛。
“夏警官，这是什么？”
从刚见面起，祁夭夭的目光就不停被夏唯头顶上翘起来的一缕毛发吸引，尤其是夏唯走路时还会左右晃动两下，违和之中透露着一股可爱。一忍再忍，终于在夏唯的主动下，她出手了。
祁夭夭疑惑间，还试着拔了两下。
嘎、嘎、嘎——
六目相对间，瞥见夏唯脸上懵逼且无措的表情，赵小石仿佛听到了凝滞的空气中响起乌鸦嘲笑的声音。
他发誓，这绝对是他来队里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到夏唯脸上能出现这么多表情。
好在这股尴尬的氛围没持续多久，就被涌进病房的人打断。
“夭夭，外公的夭夭怎么样？”
赵小石听到身后急切的声音，忙闪身让开位置，看样子是祁夭夭的家人收到他的联系来了。
一位须发半白的老人拄着拐杖快步走进病房，苍老的脸上充满了焦急。
祁夭夭只觉藏在身上的灵器莫名烫了下。
趁她愣神，夏唯迅速解救自己的呆毛后退，他清咳几声，挡住面上泛起的绯色说到：
“我们这边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后续有需要可能还要麻烦祁女士配合。”
祁老一心扑在祁夭夭身上便把夏唯忽略了去，后头进来的人见状忙接上话，把夏唯带出去。
也不知道是真担心还是别有目的，跟着祁老来的还有不少人，探着头就想往病床上瞧。
夏唯给赵小石使了个眼色，他一点就通忙上前借着需要配合了解的话头，把人齐齐带出病房。
等把这些人简单糊弄过去，夏唯和赵小石总算得出空了。
案子虽然急，但也总得给人休息时间。
“上午就先回家好好休息，等下午再继续管案子的事。”
忙活了大半个晚上，接到电话夏唯就匆匆从家里赶来，还真没好好休息下。
夏唯这一说，赵小石确实也感觉到身体的疲惫，于是点头答应。
两人相携往医院门口走去，走到一半，夏唯冷不丁开口：“咳，你之前怎么不提醒我头发很乱？”
被祁夭夭那么一抓，到现在夏唯想起来还觉得丢脸到脸色泛红，难怪白银那小子走的时候一脸坏笑。
敢情是看他出丑来着。
白银暂且不提，连个新人都敢看他笑话。
但实诚的赵小石一句：“我以为夏唯哥你在玩cosplay。”直接把夏唯干沉默。
而祁夭夭这边人离开得差不多了，病房里就剩下祁老，躲在灵器里的“祁夭夭”才敢出现。
“外公……”她站tຊ在祁老边上，喊人的声音都是颤的。
然而祁老看不见她，更不知道他疼爱的外孙女壳子里早已换了个人。
祁老拉着祁夭夭的手，左右打量，心疼的不得了：“都是外公不好，没保护好你，让夭夭受了这么大委屈。”
“有没有哪里疼啊，需不需要外公去叫医生再看看？”
祁老每一句话里都是对祁夭夭的怜爱，只可惜现在的祁夭夭并非他膝下养大的孩子，反倒还有些不适应想抽回手。
这时祁夭夭的目光不经意落到旁边的正主身上，她极力压抑着难过，试着触碰祁老，手却一次次从他身体穿过。
人生来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这些都是神仙所不曾体会的。
小花有些不忍移开视线。
【你能让我暂时回到我的身体里吗？】
“祁夭夭”眸中闪着泪花，没有之前的傲气，语气里反而透露出股哀求。
【不行。】
和上次一样，几乎没有思考的停顿，祁夭夭斩钉截铁回复她。
这话不假思索得让小花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这结果也算在预料之中，但实在是……“祁夭夭”扯出抹难看的笑容吐槽：【你这人有时候还真是绝情。】
小花在心里叹了口气，确实幺幺的“呆”，有时候真的挺伤人的。
不过也不全是这样。
【死者无法进入生者的身体，但你有什么话我可以帮你代为传达。】
就像这样，有时候不全是坏事。
对上祁夭夭那双纯净到不带任何杂质的眼睛，“祁夭夭”没脾气了，这人能不能说话别这么大喘气。
这边祁老以为祁夭夭沉默是因为之前的事心里有气还在怪他，心里难过极了，不想她一声“外公”突然砸过来。
“诶，诶！外公在。”
因为这一句外公，老人脸上突然有了神采。
“祁夭夭”脸上压制不住的悲伤，祁夭夭面上一片空白，一句一句转述她的话。
“外公，对不起，因为我的任性让你为难了。”
万没想到一向被他宠坏了的祁夭夭会率先低头道歉，祁老欣慰又心疼：“一家人说什么对不起，你不生外公的气，外公就已经很开心了。”
“祁夭夭”难过又开心一笑：“外公谢谢你，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能被你养大，我真的好开心。”
“傻孩子。”
祁老满脸宠溺地看着祁夭夭，殊不知亲孙女在背后已经是泪流满面。
句句有回应，可他眼里的人已经不再是她。
有一句祁夭夭没听清，再次询问“祁夭夭”却是摇头不肯再言。
窗外的天亮的很快，无数阳光争先恐后涌入，扫退角落的阴暗，“祁夭夭”的身形逐渐透明。
【你要走了？】祁夭夭问，【我还没找到害你的凶手。】
“祁夭夭”点点头，深呼吸好几次压下眼眶中的泪意才回她：【嗯，再不走就不舍的走了。】
明明说出的话和所表露出来的情绪截然不同，没有当过人，祁夭夭无法理解这种矛盾。
【好吧。】祁夭夭尊重她的意思，还不忘提醒：【灵魂不能随便流泪，不然下辈子容易体弱多病的。】
【你就不能早点说。】
都不知道她这性格到底算好还是坏，反正正主是实属无奈，离开前的最后一刻阳光变得很温柔，“祁夭夭”笑得灿烂：“祝你任务顺利。”
话落，她的身形彻底消失。
以至于她没看见祁夭夭往她身体注入了一丝仙力，更不知道那句“下辈子你会健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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