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毅咽了口唾沫，点点头道：“掌柜的，明白了。”掌柜拍了拍胡毅的肩头，颇为欣赏地说道：“好小子，本掌柜欣赏你，好好干，以后会有出息的。”闻言，胡毅干劲十足，问道：“掌柜的，你是说真的吗？我以后会出息？”掌柜肯定地点点头，“你已经来茶庄快两年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给你换个活做做，咱们茶庄可不止杂役这一个活儿，普通人也是有晋升空间的。”胡毅大喜，连忙点头，“掌柜的，明白了，我会好好干的。”
等来到胡毅身旁，掌柜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扫帚，吩咐道：“胡毅，今天你就什么也不用做了……”
胡毅一听，立马哭丧着脸，“掌柜的，你是不要我了吗？我家中还有年迈的父亲要抚养，而且我也到了一定的年纪了，到现在连成亲都没个着落……”
“停停停！”掌柜又好气又好笑，这个胡毅是误会了，于是，解释道，“胡毅，我没有想要将你遣回的意思，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闻言，胡毅才一改那哭丧着的脸，转而问道：“那掌柜的，您是啥意思？”
掌柜满脸贼笑地望着扫帚，然后扭头看着胡毅说道：“胡毅，我给你一个任务。今天，你什么都不用做，什么地也不用扫，就给我老老实实地监督这个小子。”说罢，掌柜指了指李生。
“监督他？怎么个监督法？”胡毅满目狐疑。
“就是让他负责整个茶庄的卫生，就像你以前一样，他若是干不好，你就直接抽他，听明白了没有。”
胡毅咽了口唾沫，点点头道：“掌柜的，明白了。”
掌柜拍了拍胡毅的肩头，颇为欣赏地说道：“好小子，本掌柜欣赏你，好好干，以后会有出息的。”
闻言，胡毅干劲十足，问道：“掌柜的，你是说真的吗？我以后会出息？”
掌柜肯定地点点头，“你已经来茶庄快两年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给你换个活做做，咱们茶庄可不止杂役这一个活儿，普通人也是有晋升空间的。”
胡毅大喜，连忙点头，“掌柜的，明白了，我会好好干的。”
“去吧，先给我把那小子监督好。”说罢，掌柜一甩手中扫帚，那扫帚稳稳地靠在了墙上，随后，掌柜再次朝着李生走来。
“小子，今儿个茶庄里的所有的卫生都给你包圆了，明白了吗？”说着，掌柜还不忘狠狠瞪李生一眼。
“你什么意思？”李生也回瞪了掌柜一眼，自小到大瞪过他的人屈指可数，不禁心中有些不爽。
“哟呵，小子火气还挺冲，那我再说一遍，今儿个茶庄里的卫生全部由你负责，要是你做不好，明儿个就不用来了，明白了没有？”
李生低下头，自顾自地扫着地，大有一副不理睬掌柜的意思。
掌柜觉得好气又好笑，转头对着胡毅吩咐道：“别傻站在那里了，赶紧地过来看着他吧。”
胡毅急忙迈起步伐，来到了掌柜身旁，“掌柜的，明白了。”说着，胡毅看着扫地的李生，“今天我会好好监督你的。还有，打扫卫生也是门学问，什么时候该打扫，什么时候应该放在一旁不管，这都是有据可循的。不要觉得打扫卫生委屈了你。”
掌柜颇为欣赏地拍了拍胡毅的肩膀，“好小子，果然没有辜负ɖʀ本掌柜的期望，你今天就把这杂役的学问好好教教他。”说罢，掌柜觉得差不多了，便抬脚往着里屋而去。
一上午的时间匆匆而过，李生一刻也没能停下歇息，他不停的擦拭着洒满茶水的桌子，布满灰尘的桌底。至于胡毅，则是轻松了一上午，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轻松过了。
“那边的客人走了，你赶紧去擦擦桌子。”
“地上有散落的茶叶，赶紧扫干净。”
“哦，对了，那边的小姐说天气有些冷，赶紧端一壶热水去。”
“快快快，动作要稳，速度要快，这才是做杂役的应该有的样子。”
“脑袋要放灵光些，不要我说一句，你就做一下，要学会独立思考。”
在胡毅的调教下，李生颇有些做下人的样子了，他渐渐明白了做杂役也是要有本事、要有头脑的，心中有些佩服起了胡毅。胡毅每天都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想必头脑要比自己灵光很多吧，或许他比自己更加适合当商人。脑袋里一蹦出这个想法，李生不禁浑身冒冷汗，就自己这副模样，配得上掌管茶庄乃至父亲的整个生意吗？
李生赶紧将这个可怕的想法抛诸脑后，自己可不能在这儿就打了退堂鼓，自己可是要振兴家业的呢。
负责指挥的胡毅浑身充满了干劲，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扬眉吐气过，总算自己也是能教他人一点学问的人了。
庖屋内响起柴火劈里啪啦的声响，不多时阵阵米饭香味传了出来。李生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早上没吃多少东西，都是按照以前养尊处优的阔少爷的食量吃的食物，这会儿肚子早已叫了起来。
唐涛放下手中的活计，来到庖屋中，确认米饭全部熟透了之后，便告知众人可以吃饭了。
李生将手中的扫帚一把扔在地上，迫不及待地往着庖屋而去。掌柜却拦住了李生。
“小子，你想吃饭了？”
李生点点头，“是啊，我饿了。”
掌柜呵呵直笑，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点子。他指着大厅内摆满的桌椅说道：“小子，给我把这些桌椅全部擦一遍，然后你才能吃饭？听懂了没有，做不好下午就别做了。”
“为什么？已经很干净了，为什么还要擦，这不明摆着欺负我吗？”
“欺负你怎么了？本掌柜的欺负的就是你，就给个痛快话，做不做吧？”
李生瞪了掌柜一眼，“做，我当然做。”
说罢，李生拎起桌上的抹布，一遍一遍地反复擦拭着桌椅。一旁，胡毅已经端来了米饭，米饭上摆放着几块小肉，金黄色的，似乎很好吃。
李生瞥了一眼往嘴里使劲扒饭的胡毅，只见胡毅蹲在地上，离大厅内的桌椅远远的。李生心中好奇，问道：“胡毅，你怎么不到这桌子上吃啊，现在没有客人呢！”
胡毅赶忙摇了摇头，“你是有所不知，掌柜的定下了规矩，下人不得上桌吃饭。”
“啊？还有这规矩？这是为何啊？”
“可能是怕影响了店里的生意吧，毕竟有些达官贵人是比较嫌恶下人的，若是下人和他们同坐一张桌子，那可想而知会怎么样。”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李生若有所思，觉得胡毅说的不错。
“做下人的学问很多，你还得好好学学。下人就得守规矩，不可僭越。”
等到李生将桌椅擦完，胡毅等人早就已经吃完了饭。
李生扔下抹布，高高兴兴地来到庖屋，只见庖屋中间立着个大灶，黑漆漆的锅盖还冒着热气。李生打开锅盖，锅内只剩下了半碗米饭以及吃剩下的菜汤。
李生盖上锅盖，走出庖屋，气鼓鼓地朝着柜台后的里屋而去。唐涛眼见这个小子又要擅闯掌柜的私人空间，不禁连连摇头，“啧啧啧，这小子真是不怕死。”
李生刚一走进里屋，只见掌柜的脸色立马拉了下来，骂道：“你小子是把这里当作自己家了是吧，说来就来，想走就走……”
李生没有接茬，没好脸色地质问道：“为什么锅子里只剩下了半碗饭和一碟菜汤？你是想饿死我吗？”
闻言，掌柜呵呵直笑，“你小子也知道饿？我告诉你，做下人的就该有个做下人的样子，像你这样擅闯掌柜房间的，我还是头一次遇见。看来你是不懂规矩，活该只剩下半碗饭，你想吃便吃，不想吃便把你遣回。你要怎么选呢？”
李生见他又来这招，自知拿他没辙，便只好退出了房间。外面，唐涛将两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等到李生走出来后，便好意提醒道：“李生，咱们对面就有卖水饺汤圆的，庖屋里的食物若是不够，那就到外面吃去。”
李生瞥了一眼那外面冒着热气的摊位，摇了摇头，说道：“既然来这里劳作，那我可不能搞什么特殊，半碗饭就半碗饭吧。”
说罢，李生一溜烟走进了庖屋，生怕有人抢在他前头将那半碗饭吃了。
李生掀开锅盖，拿起瓷碗给自己盛上米饭。米饭仍旧滚热，温度透过瓷碗，烫得他差点没能端住。他又端起那菜汤，淋在米饭上，顿时米饭覆上了一层金黄。
李生走出庖屋，还在为半碗饭的事情生气，然后径直走到桌椅旁，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胡毅眉头一挑，对着李生喊道：“停停停，你怎么能坐在椅子上呢？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下人不能坐在椅子上吃饭，下人就得守规矩。”
李生心中一颤，他把这件事忘得一清二楚，于是他赶忙站起身，朝着胡毅的方向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刚才搞忘了。”
胡毅叹了口气，“下次可要记住了，要不然被掌柜看见了，可不仅仅罚你扫地擦桌子了，可是要扣你银子的呢！”
“啊？还有这回事？”李生吓了一跳，原来这里的规矩这么严苛。
“不仅有，而且就我所见，已经不止一回两回下人不守规矩被罚了银两了。”
李生往嘴里扒了一口米饭，只见这饭软糯香甜，似乎比家里的米饭还要好吃。
“你慢慢吃，茶庄里的饭菜还是不错的，请的厨子也很讲究。”
李生“嗯”了一声，三两下就把米饭扒拉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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