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白冷冷地看着江宵,一言不发。“那天,熙熙和年欢闹了矛盾,元然去天台找年欢理论,年欢那天说的话很难听,元然为了吓唬她,就把天台的门锁了……”
江宵看向叶秋白:“哥,我喜欢熙熙。”
叶秋白的眼睛瞬间睁大:“你说什么?”
江宵看着叶秋白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喜欢陆长生,一直都喜欢,非常喜欢。”
叶秋白不敢置信地看着江宵:“你……”
“哥,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过对陆长生的偏爱是吗?”江宵眼里带了些自嘲。
“因为我从认识陆长生的那一天之前,我就已经是一个能够隐藏自己所有真实情绪的疯子了……我这种人早就该死……”说着,江宵的眼底流露出了一丝危险。
叶秋白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江宵,眼前的人是江宵没错,可是叶秋白却觉得他根本就不是自己印象里的弟弟。
叶秋白愣愣地看着江宵,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
江宵继续道:“哥,还有,陆长生也是无辜的,年欢的事情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叶秋白此时根本就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
“怎么可能!我当时查尽了所有的细节,每一件都指向了陆长生,怎么可能不是她!”叶秋白的声音不停地发抖。
江宵咽了一下口水:“是我,都是我早就安排好的。”
叶秋白像被定住了一样,直直地看着江宵。
江宵继续道:“一切都是我提前计划好的,哥,你知道我的能力,我有能力将所有有关我的线索都变成指向陆长生的。”
“哥,你觉得你掌握了所有细节,是因为在这里唯ᴊsɢ一能跟年家抗衡的只有江家,你觉得除此之外没有谁能躲得过你的势力,可是你却从来都没有怀疑我,对不对?”
叶秋白的心瞬间疼得一抽一抽的:“所以,陆长生认罪也是你用元然逼迫她的是不是?”
江宵点点头,眼睛更红:“对,是我,是我卑鄙,我用元然逼她……”
叶秋白闭上了眼睛,无尽的痛苦席卷了男人的心脏,下一秒,叶秋白睁开眼睛,一拳砸到了江宵的脸上。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你刚才不是还说喜欢她吗!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是不是疯了!”叶秋白的眼睛通红,一拳一拳地砸在江宵的身上。
江宵不还手也不躲,任由叶秋白打着,叶秋白用尽了全力,疯狂地打在江宵的身上,直到精疲力尽,叶秋白不甘地停下。
男人的拳头上全都是血,眼底一片猩红。
叶秋白只感到自己快要崩溃了,他不敢想下去,越想心就越疼,疼到快要窒息,疼到他想要立刻杀了自己。
江宵已经被打得动弹不得,脸上血污一片:“对不起。”
叶秋白的拳头攥得死死的:“为什么要嫁祸给陆长生!”
江宵看着叶秋白,并没有回答叶秋白的问题:“还有,哥,年致海也不是陆长生杀的,还是我。”
叶秋白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男人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下一秒,叶秋白就像一头暴怒的野兽,再次疯狂地挥拳打向江宵,江宵被叶秋白死死按住,江宵被打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疼得有些抽搐。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叶秋白的理智完全崩塌,像疯了一样地砸向江宵。
此时,江宵隐藏在心里多年的委屈和痛苦也全都爆发。
江宵拼命地推开了叶秋白,撕心裂肺地喊道:“因为是年致海杀了我爸妈!”
叶秋白瞬间愣住,直直地看着江宵:“你说什么?怎么会……”
江宵猛地一拳打到叶秋白的脸上,瞬间,叶秋白的嘴角就出了血。
叶秋白没动。
江宵的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混合着脸上被叶秋白打出来的血一起滑落。
隐藏了多年的情绪爆发,江宵一时间无法说出话来,只能像个孩子一样,将自己蜷缩起来。
过了很久,叶秋白听到江宵的声音:“真的?当然是真的……是我亲耳听到的……这么多年了,我也希望是我听错了,我也查了很多东西,可是真相就是真相。年致海死之前,他自己也承认了。”
叶秋白的身体也在颤抖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江宵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哥,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陪你回家取东西,就在那天,我躲在你家大厅的屏风后面,想要吓吓你……”
“可是你知道我听到了什么吗?我听到年致海的手下告诉他,说‘江家夫妇已经处理好了,车祸。’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你知道吗!”
江宵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那天我求你不要告诉别人我去过你家之后,我就赶紧回了自己家,你知道我有多希望是我误会了年致海……可是没有……我一回到家,没有多久,就传来了……就传来了消息……”
叶秋白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撕开了,疼得快要崩溃。
江宵继续道:“那年,我九岁。”
“哥,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恨吗?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可我不仅不能说出来,不能报仇,我还得乖巧地喊他年叔,感恩他帮助我打理江家的产业,整天对他感恩戴德……否则的话,我就永远都没有报仇的机会了……”
说着说着,江宵的情绪彻底崩溃:“哥……哥啊……我也不想的啊……可是慢慢的,我就变成了一个疯子……”
“你问我为什么要害你妹妹……这是我对年致海最开始的报复啊……我就是要折磨他,我也要他尝一尝失去亲人的痛苦……”江宵哭得整个人跪在地上,不停地哆嗦。
叶秋白冷冷地看着江宵,一言不发。
“那天,熙熙和年欢闹了矛盾,元然去天台找年欢理论,年欢那天说的话很难听,元然为了吓唬她,就把天台的门锁了……”
江宵顿了顿,继续道:“然后我就派人去了天台……元然那个傻小子,到死都以为是因为自己锁了天台的门才导致了意外……”
“你问我为什么嫁祸给陆长生,因为我当时嫉妒,我嫉妒得快要发疯……可是,我现在后悔了……我对不起陆长生……我对不起熙熙……我该死啊……”
叶秋白的眼睛通红:“你确实该死,我更该死……”
想到自己曾经对陆长生做过的事,叶秋白猛地扇了自己几个巴掌,男人的眼底一片猩红,后悔得整个人不停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