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句话几乎都压垮顾屿川的理智，他愣愣的看着那坛骨灰。

脑海中关于黎洛栀的记忆逐渐清晰了起来。

顾屿川大脑一片混沌，隐隐觉得那些真相自己无法承受，可却不得不知。

季菀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强忍情绪道。

“顾屿川，你要是对栀栀还有愧疚，就去查查沈童汐，所有的真相你必须知道！”

“栀栀本来不会这么早死的。”

说完也不再看顾屿川，将骨灰坛抱进了怀里，柔声道：“栀栀，我带你回家。”

顾屿川拳头死死攥紧，消化着这些话。

他不忍伤害黎洛栀最看重的朋友，可那是他的妻子，他也不可能放手。

顾屿川给特助打了个电话。

“吩咐下去，看住季菀，别让她带着栀栀离开沪城。”

顿了顿，才终于开口：“去查一下这五年沈童汐都做过什么。”

……

季菀本想直接去海边，季父却给她打来了电话。

“季菀，不管你现在在哪，现在都赶紧回来，你妈妈出事了！”

季菀眸光震颤，下意识抱紧了黎洛栀的骨灰坛。

她不傻，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只可能是顾屿川做的。

“可恶！”

她忍不住暗骂了一声，可却还是对黎洛栀低声道：“栀栀，对不起，你再等等我。”

这两天沪城暗地里都不平静。

黎洛栀身为芭蕾舞首席，本就有名气，去世的消息在网上和各大圈子里都传遍了。

无人不惋惜。

而顾屿川要查的东西，很快就有了结果。

顾家。

顾屿川坐在书房，看着桌上摆放的证据，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

屋内的管家战战兢兢的候在一旁，不敢说话。

良久，顾屿川终于开口：“把沈童汐叫来。”

自从黎洛栀死了之后，顾屿川再也没有睡过一次好觉，脸色异常差劲。

沈童汐来的很快，身边还跟着顾母。

看见顾母也在，顾屿川脸色更加难看，却又觉得可笑。

“沈童汐，这些年我小瞧你了。”

沈童汐僵了一下，心头隐隐不安，面上却还强撑着笑容。

“哥哥，你在说什么？”

顾母拧了拧眉，替沈童汐说话。

“屿川，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怎么了这是？你不是一向最宠爱汐汐了吗？”

顾屿川扬手将桌上的证据砸在了沈童汐身上。

“你换走她的抗癌药，又污蔑栀栀推你下水，还在海边自导自演……曾经你还次次为难她！”

“这些年栀栀拜你所赐受了这么多委屈！沈童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

沈童汐身体狠狠一颤，想要辩解，可看着地上的文件，瞳孔骤然一颤。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清理……”

话说到却戛然而止，却已经乱了阵脚。

顾屿川眸光阴沉，像是第一天认识沈童汐一样。

“沈童汐，你只要做了就不会不下痕迹，栀栀说得对，这些年我从没看透过你。”

黎洛栀，又是黎洛栀！

沈童汐几乎要被这个名字逼疯了！

“哥哥，我会这么做都是你逼的啊，你说你会爱我一辈子的，可你还是和黎洛栀结婚了。”

“你知道我看你们相爱有多恨吗？”

顾母拧了拧眉，到底还是站在了沈童汐身边。

“汐汐好歹怀了你的孩子，黎洛栀都死了，也没有必要揪着不放，都过去了。”

看着她们脸上的虚伪，顾屿川突然气笑了。

他会让沈童汐付出代价的，可他没有说出口，而是点了下头。

“是都过去了。”

黎洛栀死了，沈童汐也没有资格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