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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妆已经结束,孟流年看了看时间,手机上屏幕的时间显示 2019 年 12 月 15 日 17 点 16 分,已经快两小时了,孟流年还是没等来那该死的谢今笙。孟流年只得先行换下了婚纱,在贵宾室里休息。
兴许是太疲惫了,又或是贵宾室的沙发太舒服,孟流年斜靠在沙发上玩手机,不一会又进入了梦乡。
她又做梦了,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好像参加了谁的葬礼,她哭得不能自抑,有人牵起她的手,跟她说了什么。她听不清,也看不见对方的脸,看那人的背影也是个孩子,她却跟在那人身后走了。
走着走着,那个瘦小的身影变大了,她努力想看清那个人的脸,眼皮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她想叫对方停下,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气得她抬起手去抓对方的脸。
手抓了个空,她终于醒了过来。
她只觉得全身酸痛,头也疼得要梦,是宿醉的感觉。
孟流年茫然地看着四周,眼前是个豪华的浴室,她想爬起来,才发现自己蜷缩在浴缸里。
她不由得发出灵魂三问,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孟流年坐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酒店的包间里很认真地沉思了五分钟。还是没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房间里很凌乱,有不少她的衣服和生活用品。似乎已经住了有些天了。
结合这两天里自己做的那些或真或假让人云里雾里的梦,她甚至觉得自己有必要预约个精神科医生做个检查。
想到这,她掏出手机,在来电记录里寻找妈妈的电话。
可通讯记录一划拉,几乎都是陌生的信息,没有妈妈的号码。
孟流年翻了一下自己的手机页面。
这个好像不是自己原来的手机。
但为什么自己可以解锁呢?
就在这时,手机有电话进来,来电显示是“爸爸”。
孟流年松了口气,赶紧接通。“喂,爸。”
“你要是还把我当爸,今晚的酒席,你就来。”
“哪里?瑞吉酒店?”
“七点别迟到了。”
“哦……”
电话挂了。孟流年有点想起来了。刚才自己在试婚纱,她在等一个人……但她怎么就忘了,她要等的人,又是谁?
孟流年又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2019 年 12 月 15 日 18 点 05 分。
她看了看手机里的地图路线,现在打车去酒店,正好赶得上。
孟流年来不及纠结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稍微整理一下自己就离开了酒店。
她想把她身上发生的怪事告诉爸爸妈妈,虽然自大学起她就习惯了独自面对生活中的大小事,但在此刻,她还是无比思念着他们。
到了酒店餐厅,孟流年询问孟父预约的包间,却被直接带到一个人声鼎沸的宴会厅。
推开门那刻她就想告诉服务员搞错了,但门口的牌子又的的确确有“孟府伉俪锡婚周年纪念”几个字。
这个厅虽然不算大,但也排了六七桌,正对大门的舞台上挂着“十年携手,风雨共度”的横幅。
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三三两两的走动聊天。
很快,她就在人群中搜索到人群中间碰杯的父亲的身影。
孟流年走向人群,心里还纳闷着所谓“一家人安安静静吃个饭”,怎么回头就摆了一个厅的酒席。
“爸。”孟流年喊道。
随着觥筹交错的人群散开,孟流年却愣在了原地。
孟父虽然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但胸前口袋上红色的胸花清晰地证明他就是今天宴席的主人。但他一旁身穿敬酒服的女人,她却不认识。
女人并不算年轻,只是秀丽的眉目下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睛,散发这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场。
孟流年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你来了。”孟敬山看到女儿的身影时本来还有一丝惊喜,但看到她盯着身旁妻子的神情,压抑着的火气有上来了。
“她是谁?我妈呢?”
“孟流年,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砸场子吗?”
“好端端的你跑来跟别人搞什么结婚周年纪念?你当我妈死了?”
“你再说一次?”孟敬山气得放下酒杯,上前抓住女儿的手臂,仿佛下一步就要给她一巴掌。
一旁的林冰茹看丈夫要在大庭广众下被女儿气得破防,赶紧拉住他,生怕他做出出格的事情。“敬山,今天来了很多人呢。要教女儿回家去。”
这话孟敬山听进去了,身旁的其他宾客也是一副明了的神情,纷纷劝阻。
“孟局,她还是小孩子,别这样。”
“孩子也可怜,回去再好好做做思想工作。平时工作再忙,也不能忽视家庭教育。”
孟流年听得云里雾里,还想说点什么,没注意到林冰茹冲她的方向使了个眼色。马上就被人从身后抓着手腕,将她用力往后扯。
拽她的人是个女的,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大,孟流年并不认识。
她被扯得踉跄着只能跟着对方走,想甩开她的手,却因为脚底的恨天高,完全找不到支点。
“你干什么?放开!我报警啦!”
“你个疯子!报啊,赶紧报!你敢砸公安局局长的场子,报警看到时候是抓你还是抓我!”
“局长?”她爸爸不是早从警队里退下来当保安了吗?什么时候成的局长?
“你爸干啥的你自己不知道啊?”
“那你是谁?我妈在哪你知道吗?”
女孩看向孟流年的眼神,探究中还带了一丝幸灾乐祸。“你真是疯了,该不会是嗑 high 了吧?”
“神经病!”感觉到对方的恶意,孟流年并不想跟对方过多的纠缠,而是直接离开。
“你妈死了。”女孩在她身后突然说道,语气平静,没有一点玩笑的味道。“在家里被人捅死了,整整捅了十二刀。而且当时……你也在。这种事,你想忘记也很正常。但是都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接受现实吗?”
孟流年的脑子里感觉有什么东西“嗡”的一下炸开了。她心跳加速,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在强烈地撞击着她的意识。数不清的记忆碎片在她的大脑内不断涌现,却像一张张陌生的拼图碎块,彼此间却怎么都拼不到一起。
她跪倒在地上,头疼得嗡嗡作响。“闭嘴!不要再说了!我妈还活得好好的!跟我说晚上在这里见!听我说梦里都发生了什么……”
对方好像还在说什么,但孟流年已经听不见了,她大声地自言自语道。
“对,是梦,我还在做梦!一定是做梦。醒醒……快醒醒!”
孟敬山跟林冰茹赶到走廊边上休息室时,看见这里一片狼藉,当孟敬山与林冰茹匆匆赶到走廊尽头的休息室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始料未及。
休息室内一片凌乱,桌椅倾倒,物品散落一地。
孟流年如困兽般发疯尖叫着,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的头颅狠狠地撞向墙壁,鲜血顺着她的额角缓缓滑落,如同一条红色的泪痕,染红了她苍白的脸颊。
林筱雅缩在离孟流年最远的角落,吓得瑟瑟发抖。看到母亲跟继父赶到,连忙冲上去抱着母亲。“她疯了!她脑子不正常,不知怎么的自己就往墙上撞,吓死我了!”
“你没伤到吧?”林冰茹赶忙打量自己女儿有没有伤着,确定她好好地才松口气。
孟敬山已经冲上前拉住女儿,阻止她再伤害自己。“年年,你看着爸爸。你怎么啦?!”
“爸……我是不是在做梦?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你清醒一下!你没在做梦。”看着面前突然发疯崩溃的女儿,孟敬山才意识到这些年亏欠这个唯一的亲生女儿太多。她的生母死得早,他在警队一线奋斗了半辈子,极少有陪伴在她身边的时候。但这些年女儿的叛逆已经完全脱离他的掌控,要再管束教导已然是太晚了。
他想把她抱在怀里安慰。但孟流年却一把把他推开。
“那你告诉我,妈妈没死对不对?你就是出轨了。还撒谎骗我。”孟流年语气古怪地用手指指着父亲,像责备,又像祈求。
“孟流年,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林冰茹上前把丈夫拉到一旁,她刚才仔细询问林筱雅,心里有了个大概。“敬山,流年她不对劲,我担心她是不是在国外的那会,认识了些不好的朋友,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孟敬山听了,脸色瞬间铁青。“不会的,她是我的女儿……”
他不愿意相信,但孟流年的举止,实在是从未有过的奇怪。往常她爱泡吧,爱跟自己吵架,却从没像今天那样语无伦次,颠倒是非。
“说她晕倒了,赶紧送医院吧。今天的场合太尴尬了,别给人拿来做文章。”林冰茹继续劝道。
孟敬山盯着孟流年歇斯底里的模样,一番思想斗争,忍不住叹气。“好,就这么办。”
几分钟后,一辆救护车停在酒店后门,几个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利落地进了休息室。原本已经筋疲力尽瘫坐在地上的孟流年,看到全副武装的医护,瞬间又紧张起来。她想扑到父亲身上,却被身强力壮的医护先一步按住。
“爸爸!爸爸!”
“你安排吧。我去前面安抚客人。”孟敬山对林冰茹说罢,一跺脚头也不回地走了。任由孟流年在身后不断地叫唤。
孟流年感觉有人在自己身上扎了一针,随着药物的推进,一阵困倦袭来,孟流年的意识瞬间没入黑暗。
当孟流年再清醒过来,她已经在鹏城康宁医院的病房里。几颗药下去,大脑里的狂躁都平和了很多。脑子也不再嗡嗡的疼了。
她把她经历过的梦境都告诉了医生,医生的眼神充满同情,叮嘱她要相信医生,按时吃药。
入院第三天,一个身穿深蓝色西装,身材笔挺的年轻男人走进了孟流年的病房,帮她收拾东西,要带她出院。
“病人的身体没有药物反应,脑电图和核磁检查也是正常的,没有器质性的改变。问诊情况提示,病人像是受了比较大的刺激,引发了短暂的应激反应。建议家属最近多关心病人的精神状态,不要让她再受刺激,尽量不要让她独处,避免意外发生。”办公室里,医生为他讲解出院诊断和医嘱。“定期复诊,有情况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我知道了。”
“没问题的话在这里签字。医生暗暗打量着这位病人家属,只感觉他气质非凡,举止温柔而从容,金丝边框眼镜下琥珀般的深邃眼神,带着种与生俱来的清冷。只是每当问到病人情况时,矜持的表面下流露出来的焦急与慌乱还是表明了他与病人家属不一般的关系。
“你不是那天送病人进来的监护人,请问你是病人的什么家属?”医生忍不住问道。
“我是她哥哥。我叫孟今笙。”
孟今笙是不是就是夏宇?
信息量真大
你猜哈哈
嘻嘻
从这一集开始渐入佳境了
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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