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像是砸进了李涵诺的心底。
她表情惘然一瞬，随之，盯着那扇门眼眸暗了下来，她起身，来到窗户边，冷眼看着傅瑾年快不走向齐婉莹。
两人对视一眼，又互相笑了一下。
莫名的，李涵诺觉得这个场景很碍眼，她近乎以挑剔的目光，一寸一寸审视着齐婉莹，
那人似有所觉地抬头，乖顺地朝她挥了挥手，随即转头，对着傅瑾年说了一句话，他被逗笑了，也跟着看了李ɖʀ涵诺一眼。
那一眼，又是熟悉的讽刺。
李涵诺心口一堵，下一瞬，两人肩并肩离开，距离很近，转身之际，齐婉莹朝她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注视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李涵诺拿起手机拨打了助理的电话，很快，那边接通了。
‘跟着先生’几个字还未吐出。
助理便率先说道：“李总，已经派人跟着先生了。”
很突兀的，李涵诺想起了听闻跟踪之时，傅瑾年极为愤怒的脸。
她呼吸一沉，压下难以形容的酸涩，缓缓道：“不用跟着了。”
电话挂断。
李涵诺沉着脸继续办公，但电脑界面，却久久没有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
手机铃声骤响，是微博特别关注的提示音，傅瑾年发动态了。
是一张握着方向盘的手，且是女人的。
文案：【她说，这双手能为我拍出最好看的照片。】
轰隆一下。
李涵诺宛如被雷劈中了一般，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后，思绪纷乱。
脱离掌控的感觉令她感到不适，呼吸加快，略微紊乱的气息像密不透风的铁笼，将她封闭其中。
她想，傅瑾年懂分寸，不会做越界的事。
脑海闪现。
又记起齐婉莹讽刺的笑容，傅瑾年不会做，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她派人跟踪他，也是为了保护他。
寂静的室内。
她指尖轻扣桌面，一下一下，沉重且有力。
派人？还是不派人？
时间回溯到半小时前。
在楼下的时候。
齐婉莹用戏谑的口吻，说了一句：“你老婆的脸黑了。”
当下，傅瑾年便被逗笑了。
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等他转头看李涵诺时，耳边又响起她的嗓音：“周边一直有人在监控你。”
带着笑意的眼瞬间变成了讽刺，傅瑾年看了一眼李涵诺，便和齐婉莹离开了。
可直到车子启动。
傅瑾年也没见有人跟随，心口微微好受了些，看样子，李涵诺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那些人应该是保护李涵诺的。”
傅瑾年说着，像是在说服自己，语气有些加重。
“那要不要打个赌？我赌你说的是错的。”齐婉莹的口吻极其笃定。
无端的慌乱，蔓延开来，傅瑾年甚至都没注意到，见面后，齐婉莹就一直没有喊他哥哥。
齐婉莹的视线些许侵略，透过后视镜，她略过他的面孔，嗓音宛如恶魔低语：“不信的话，你可以拍一下我的照片，发在社交账号上，答案自然会出现。”
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傅瑾年拍下了照片，然后放下手机，侧目，看了眼开车的齐婉莹：“这样会不会不好？”
“信不信，不出一刻钟，就会有人跟着我们。”
齐婉莹下巴微扬，口吻随意地说着。
傅瑾年的心一沉。
在表明了自己极其不喜被掌控的言语时，李涵诺还会派人跟踪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