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庄易宁单独把姜明婳叫到楼上,谢家的男人们都在下面打牌。
她拉着姜明婳的手,拿着一张谢瑾臣十七八岁时的照片给她看,笑说:
“婳婳,你看,这是瑾臣从小就住的房间,看看这张照片,是不是跟现在比着更讨人喜欢。”
姜明婳的视线落在上面,那是十年前的谢瑾臣,
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球服,短发搭在前额,他那时的身高就达到一八五以上,
劲瘦的手臂里夹着篮球,动作颇有些傲气。
脸上笑得张扬,意气风发,与现在在商场沉淀多年变得沉稳矜贵的他相比,多了些蓬勃的朝气。
她不得不承认,谢瑾臣无论什么时候,颜值都高得惊人,
那时的谢瑾臣,完全是富家贵公子气质,又帅又高家世还好,肯定会有很多女孩子追求,
难道他从没对别的女生动心过吗?
她不相信。
姜明婳笑了笑,说:
“您说的是。”
姜明婳第一次来谢瑾臣在谢家的卧室,与她想象的大不相同。
虽然装修风格仍是深沉严肃风,只是一整面墙上都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学术冠军奖杯,
还有各种各样的赛车,极限运动证书,什么滑翔伞,跳伞,攀岩……
她心里震惊,没想到谢瑾臣还有这些热衷的运动,与他寡淡稳重的性格完全不符。
庄易宁注视道姜明婳打量的目光,笑说:
“看不出来吧,瑾臣上大学那会就喜欢玩这些,尤其是赛车,
家里那时的车库隔几天就回新进几辆限量版的赛车,
到现在车库里那些车都还在,保养得好好的,车库几乎都停满了,
我跟你公公很多时候都担惊受怕地生怕他出什么意外,好在,
瑾臣技术还算可以,心中也有分寸,从没出过什么事,
有空的话让瑾臣带你去郊外的赛车场体验体验他的技术。”
姜明婳放下手里的赛车模型,笑道:
“好呀,就看他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很期待。”
她这话是真心实意的,高中时一直听说谢瑾臣学习好,
却从没听说过谢瑾臣还玩这些刺激疯狂的运动项目。
她是真想看看谢瑾臣开赛车时是什么样的。
想来肯定很帅。
接着,庄易宁牵着她的手坐到床边,
手里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只精美华贵的盒子,姜明婳不明所以。
庄易宁打开,笑说:
“看看,喜不喜欢?”
姜明婳视线落在上面,里面是一对做工精细、水色极好的白玉镯子。
质地莹润无瑕,珠光宝气,玲珑剔透。
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姜明婳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
庄易宁把玉镯从盒子里取出,一对分别戴到姜明婳两只细白的手腕上。
“你们结婚匆忙,这是我早些年就给儿媳妇准备的玉镯子,
当时心念意动,就买下了,戴在你手上,果然很合适。这是我的心意,喜欢吗?”
玉镯戴在姜明婳手上,纤巧秀雅,清雅脱俗,衬得皮肤更加白皙,气质愈加华贵。
姜明婳很喜欢,真挚道谢:
“嗯,谢谢妈,我很喜欢。”
庄易宁握着姜明婳的手,笑得很雍容,接着说:
“喜欢就好,婳婳,我们做长辈的,一向是盼着自己的孩子过得好,现在你跟瑾臣结婚了,
我也是多了个女儿,以后谢家就是你的支撑和后盾,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谢家并没有高门大户那些盘根错节勾心斗角,
所以你不必担心嫁入谢家有这样那样的规矩约束,你嫁进来就是享福的,
跟瑾臣好好过你们两口子的生活,有什么矛盾心事或者要求尽管跟瑾臣开口,
要是有哪点委屈千万不要憋在心里,姜家和谢家两家长辈都是你的后盾,知道吗?”
姜明婳被庄易宁这番话说得很动容,她没什么委屈的,
只是谢瑾臣不会爱她,她也不会跟谢瑾臣有感情罢了。
脸上挂着一副乖巧真心的微笑,握着庄易宁的手,说:
“放心吧妈,瑾臣待我很好,”
——
楼下,气氛一直很热闹。
长辈们都在谈公事,谢瑾姝和她的几个表妹在追打笑闹。
姜家人丁少,虽不会有谢家这样的气氛喧嚣,却也很温馨。
谢瑾姝注意到姜明婳下楼,跑过来拉着她的手往边厅走,笑说:
“嫂子,我哥他们在打牌,我带你去找他,一会不见是不是有点想念了嘿嘿。”
姜明婳:“……”
还真没有。
边厅入目的首先是张紫檀木雕花屏风,通体描金嵌玉,平面绣着百鸟朝凤图。
金线粼粼生辉,衬得满堂溢彩。
绕过屏风,边厅中央放着一张四方牌桌,
她进来时,刚好与面朝屏风的谢瑾臣撞上视线。
男人看过来的那一眼,黑眸锐利幽邃,
像是一直在蛰伏暗处的野兽,精准捕捉到她的视线,压迫感十足。
谢瑾臣把西服外套脱了,白衬衫解开了两颗纽扣,
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牌,坐姿没有以往的肃正,
多了一丝随性,有点倜傥不羁。
“大哥,我把大嫂给你带来了!”
姜明婳被谢瑾姝推着坐在谢瑾臣身边,脸颊微红,谢瑾姝也顺势坐在谢瑾铭旁边看着他们打牌。
谢瑾臣视线随意地往她身上掠了一眼,笑了笑,听见他的笑声,
姜明婳今晚一直没有任何紧张的情绪在这一刻突然有些局促。
牌桌上的其余人给她笑着打招呼:
“大嫂好!”
她这才注意到原来谢瑾铭坐在一侧,除了他,另外两个她没见过,估计是姑姑家的儿子。
谢瑾铭看着姜明婳,脸上多了点敬意,打趣地笑:
“嫂子,别紧张,这两位是姑母家的,都是自家人尽管随意。”
姜明婳对谢瑾铭笑了笑。
她不是看着他们拘禁,而是旁边坐着的男人气息太强烈,萦绕在她周围有些呼吸不畅。
谢瑾臣一只手在她坐下时就自然而然地搭在她的椅背上,像把她圈在了怀里。
姜明婳看着谢瑾臣随意扔出一个七筒,接着就听见谢瑾铭地哀嚎:
“大哥你太无情了,我快被你算计的一点筹码都不剩了!”
没多久,就见谢瑾臣把牌推了,视线轻描淡写,声线矜贵如斯:
“胡了。”
谢瑾姝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拍拍谢瑾铭的肩膀:
“二哥,你实惨。”
谢瑾铭满脸愤懑,很不乐意把筹码往谢瑾臣面前推,
谢瑾臣三分笑意,七分漫不经心,从容不迫收下筹码。
接着谢瑾铭就站起了身,对着脸上也一脸笑意的姜明婳说:
“嫂子会打麻将吗?你来替我打败大哥。”
姜明婳被他突如其来的让位整得有些手足无措,她会打麻将,并且打得还不错。
从前在家不少跟着姜业坤他们打。
她下意识看了眼谢瑾臣,见他脸上带着笑意,有些戏谑地看着她,
她好胜心立刻被激起,不甘示弱地说了声:
“好,我替你。”
谢瑾铭是坐在谢瑾臣对面的位置,她坐下后,抬眼便是男人英俊硬朗的面容。
谢瑾铭和谢瑾姝对视一眼,兄妹俩眼中的小心思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