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
男人慵懒的靠在沙发上,长腿交叠,浴袍系带松散的系在腰间,露出一片紧实的小麦色胸肌,散发出强烈的荷尔蒙气息,骨节分明的手捏着文件翻阅。
不一会,“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
“咔哒”开门。
穿着女仆装的女孩刚一进来,眼睛就被那优越性感的身材晃得小脸通红,忙低下头,两手下意识的捏起衣角,手足无措道:“秦、秦少爷,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厌抬眸看了她一眼,放下手里的文件,缓缓道:“学院舞会,你……”
“我、我不参加,不会碍明小姐的眼的。”
秦厌微微蹙眉:“我说过,阿月不是那种人。”随后顿了顿继续道,“以后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礼服会在今晚送到,舞会当天有造型师给你装扮。出去吧。”
林真真听完有些欣喜,道谢后应声退下。
秦厌本打算将她解雇的,明月如今已经回国定居,他也不再需要一个空有外表的替身来慰藉,更何况林真真这些天做的蠢事已经足够他厌烦。
然而东洲学院的学费她绝对交不起,他作为一时兴起拉她下水的人也有必要为此负责,所以思虑过后还是将她留在了秦家,只不过将她迁居到了佣人楼,没有他的命令也不许到主家来。
学院舞会的规定就是每个人必须参加,林真真作为唯一的平民,不到场将会被视作东洲学院看不起平民百姓,那么学院一直对外营造的亲民学府将会产生舆论。
东洲占地广阔,十几亿平民百姓一口一个唾沫都能将东洲大学淹没。
所以林真真无论如何都必须参加。
林真真回到佣人楼。
她的房间远不如在主家时的大,装修也只是一切从简,整间屋子只有桌椅床铺柜子,但也是干净整洁的。
她迁入佣人楼后常常被其他佣人讥讽,说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最后还不是被打回野鸡的原形。
不过她其实并不在意,秦少爷能够为她支付手术费她已经很感激了。
她不再妄想什么,只是想起那俊美的男人还是忍不住黯然伤神,对明月也会常常产生无法压抑的嫉妒感。
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各方面在那个女人面前是完败的,所以她也在尽力不去想那些。
她打开房门,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响声。
她开开灯,
白色单人床上,赫然摆着一条水蓝色的鱼尾裙。
她快步走到床前,惊喜的看着眼前的裙子。
是一款一字肩设计的鱼尾裙。
远看像是亮片一样,近看却发现,整条裙子竟全都镶嵌的是蓝色的钻石,折射出水蓝色的光,就好像魔法一般在灯光照耀下闪烁着漂亮的光晕,熠熠生辉。
裙子的腰间缀着一圈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大颗大颗的珍珠,颗颗圆润饱满,在蓝色的宝石之间,仿佛就像浸在湛蓝的海水里,整件裙子华美的不真实,在朴素的房间里显得十分突兀。
林真真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裙子,似乎怕碰坏了一般,抚摸上面的钻石。
里面的布料柔软又贴身,舒服的像绸缎一般。
她迫不及待的就想试穿一下,可又怕弄坏了,于是挂上衣架,在衣柜里为其独独开辟了宽阔的空间放了进去。
她爱惜的看了又看,才依依不舍的关上了柜门。
她第一次看见这么美的裙子,如果她穿上,会不会比明月还要美?
秦少爷居然送给她这么美的一条裙子,一定很贵吧,上面的钻石和珍珠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真的,值得这么美丽的裙子吗?
林真真怀揣着甜蜜入睡了。
梦。
嘈杂的声音,电流和人的说话声掺杂在一起,吵的林真真头隐隐作痛。
好吵。
视线模糊极了,几个身影在眼前闪回。
她无力的坐在地上,被几个人团团围住。
中间安雅的脸渐渐清晰,可爱的脸上满是厌恶和轻蔑,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看着她:“林真真,你也配参加学院舞会!”
林真真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就像上次的梦一样。
她只能听着安雅炮语连珠却无法反驳。
“别以为秦少爷带你来,你就和我们是同阶级的人,你永远是卑贱的贫民!”
明明是可爱活泼的声线,说出来的话语却恶毒又难听。
其他小跟班纷纷附和,似乎羞辱她就是为正义伸张。
直到已经听的麻木。
忽然,她看见那高台之上的少女。
明月。
那个明月总是这样,站在能够睥睨一切的地方,好像她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却又与世无争,看着她这种卑微的平民在泥潭中苦苦挣扎。
明月在看她,漂亮的眼眸没有丝毫波澜,像在看一条路边的野狗,带着一丝怜悯,却只是稍纵即逝。
“……我告诉你,明月心善不和你计较,我就替她教训你!”
安雅表情狰狞,倏然抬脚蹬了一下她的肩膀。
林真真吃痛的倒在地上,发出无声的呜咽。
这一切都是因为明月。
如果没有她,自己不会平白受这么多的苦,如果没有她,秦少爷他们一定早就爱上自己了!
林真真的目光带上了仇恨,像是要剜心般看向明月,咬牙切齿,直到视线再次模糊,被抽离般离这一切越来越远。
醒来,林真真出了一身的汗,她却恍若未觉。
仇恨的种子埋在心里。
……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东洲学院舞会。
学院里一大早,到处都是讨论舞会的学生,每个人都紧张又期待。
他们既可以把舞会当做社交场,也可以结交一些合眼缘的异性,以备未来联姻。
“明小姐,你的礼服长什么样呀?一定非常华丽吧。”
“明小姐每件礼服好像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定制款……”
安雅扬起头,笑的骄傲:“哼,我可是参加了明月的洗尘宴,那件礼服才是真的华丽,光是上面的碎钻,每一颗都是价值连城的白钻研碎镶嵌上去的。”
那骄傲的模样仿佛穿着裙子的是她一样。
明月听着她们聊礼服,百无聊赖的撩了撩发丝。
她的礼服的确准备了,但她没打算穿,因为下午她就要“卧床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