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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进一步构想,郁篱暂且搁置了方案二,也就是找沈厌写个字做水墨风的那个方案。
  因为写字这事搞好了是风雅是设计感,搞不好就会又土又没特色。
  在她的设想里,如果想要这个字足够有代表性,那就只有写“郁”字才行,可现在她的品牌并没有真正做起来,名头不够硬气,顾客们未必喜欢这个字大张旗鼓地出现在包上——这就像是LV老花和杂牌老花的区别。
  LV把老花印满包叫经典叫时尚,换俩字母一下就没那个感觉了,主要原因就是LV名头够响。
  如果印点什么富贵吉祥之类的吉利字,倒是不会有人嫌弃,但也实在没什么独特性和记忆点。
  而且这类字眼,从古到今都是有人觉得吉祥就有人觉得俗的。这本是个人审美的差别,可如果要做一个高端线的品牌,至少在起步阶段要先避免让人觉得“俗”的风险。
  真想放纵一下,那就等到品牌做起来再说!
  大品牌才有发疯的资格!
  至于方案一和方案三,在郁篱看来都挺好的,她举棋不定,打算都做出来,于是就先让姐妹三个做那个皮制的。
  皮子依旧选用头层小牛皮,颜色方面她让她们把最经典的棕色、黑色和白色各做一个,搭配什么样的金属件等包做出来再说。
  在三姐妹动手缝制皮制货郎包的同时,郁篱专心设计起了方案一需要的独特团花。
  这个时代团花算是布料上常用的元素,各大布庄都有不少团花面料销售,只是“私人订制”并不太常见,哪怕是京中的显赫人家,通常也都是直接使用时下流行的样式。
  不过这没关系,规模较大的布庄本会自己雇人织布,长乐县里最大的那家布庄也是如此,所以拿新图样过去他们应该也织的出来,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郁篱用了几个时辰来做功课,翻看了各种现有的团花,首先选定了温柔雅致的如意云边作为花纹的边框,然后开始尝试绘制中间部分的主要花纹。
  在这个过程中,她再次对原身生出了“感恩的心”。
  因为二十一世纪的她虽然学过一点美术,但只是作为兴趣,水平一般。凭借记忆画个大致的包款还可以,独自设计团花这种较为复杂的东西就比较吃力了。
  但原身不一样。原身作为郁家一众长辈一起宠大的掌上明珠,拥有更好的教育资源,琴棋书画都很拿得出手。
  画这一方面,无论绘制还是配色,她都很有点水平。
  不过换个角度来说,这也让郁篱对原身更有了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那就让她把原身的特长发扬光大吧!
  又用了几天时间,郁篱先后画出几种不同的图案,有轴对称的也有不对称的。
  郁篱把它们一一摆到面前脑补了一遍织成成品布料、再做成包的效果,首先把那几个不对称地淘汰掉了。
  ——图案不对称的团花单独出现很好看,但如果按照“老花”的设计思路,这些团花就不会只在包上以单个形式出现,而是整齐排列反复出现,不对称的就有些奇怪了。
  余下的轴对称图案一共四种,郁篱没有自己拿主意,而是在家中前前后后问了一圈,让大家投票。
  最后的结果是有两种图案打平,郁篱心细地发现,这两种图案看似旗鼓相当,其实对应了截然不同的人群。家里年长的嬷嬷、仆妇大多偏爱那款宝相花的,完全对称的花朵在如意云边边框内的正中央盛放,延展出的花藤攀在边框上,大气端庄。
  年轻女孩子们,包括舒月她们三个,则大多喜欢那款兰花与蝴蝶的,看起来更雅致灵巧。
  郁篱很善变通,见两种团花受两个人群的喜欢,立刻决定不再做选择,两种都要!
  然后她就又面临了一个问题:防伪。
  之前的包都使用的现成的面料,在这方面就没什么防伪需求,但现在这两款是她悉心设计出的作品,她私心里自然会有点占有欲,希望这两款料子是她的“专利”,旁人不能擅用。
  可这料子又要交给布庄去纺织,布庄拿到了图样会不会多做一些留着自己买,可就不由她做主了。
  哪怕她和对方签了足够严谨的合同,对方私下里做些操作,她也防不胜防。
  她只能尽可能地安排周全。
  郁篱在将自己的知识和原身的记忆都搜肠刮肚地琢磨了一遍之后,有了点思路:金线和银线!
  在她身处的这个大凌朝,纺织技术虽然已经十分成熟,但毕竟还是古代,很多方面比不过千百年后的未来世界。
  比如在染色方面,未来世界的染料五花八门,金线银线都可以用染料来染,两三块钱就能买到一卷,可想而知跟真金白银没什么关系。
  但在这个世界,人们尚未掌握金色银色的染色技术,殿阁庙宇与画卷上若出现“描金”,那颜料都是用真金制成的。衣服上如果出现“织金”“织银”,那也都是真金白银制出来的丝线。
  这样的线价值不菲,普通人买不起,想购买也得找专门的商家。像长乐县这样的小县城根本就买不到这样的线,大户人家要用都是差人去江南多买一些,然后放在库里慢慢用。
  这就好办多了。
  她或许拦不住布庄多生产她所设计的布料,但可以严控由自己提供的金银线的用量,还可以在金银线上做点手脚。
  郁篱再度找来崔叔,跟他说:“崔叔,我有件要事唯有您亲自去办我才安心——您带些得力的家丁去江南,帮我定一批金银线来。我不管您找哪家去做,也不在意多花些钱,只有一条您必须办到。”
  崔叔被她郑重其事的样子搞得有点紧张,正襟危坐地问:“何事?”
  郁篱道:“您要先四处打听一圈时下常见的金银线都是什么粗细,然后以最粗的为准,给我订一款三倍粗的。”
  “三倍?!”崔叔咋舌,“那可得用尽三倍黄金去了!”
  “我知道,就这样做。”郁篱道。
  反正金线再粗也是线,一克黄金都能延展出很长,她的包卖的又不便宜,不怕回不了本。
  既然要做奢侈品,就不能在用料上小气。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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