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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面印着,二十四小时期待君的来电。另一面印着,二十四小时上门服务。
  两面都用钢笔写着小楷。
  每次加班
  回家
  打开房门
  都有一个
  或者两个
  女人
  躺在脚下
  等我
  弯腰去捡
  她们都有
  正面反面
  不同
  就像真的
  一样
  另一面写着;
  每周都有一个人
  从门缝往里塞
  卡片
  就像是写给
  独居者
  最温暖的悲伤
  情书里的一个笑话
  就像是要憋上很久
  才能写出一句
  不一样的标题
  然后永远空着
  好像是在跟我说
  这就是爱
  “这就是爱。”我轻声念出,把小卡片夹回去,继续往后翻,都是空白页,这个本子只写了一半,我把每一页空白的都翻了一遍,掀开封底处的软皮,从里面取出一张红底的照片,是眼镜男和被他杀掉的那个女人的结婚照。
  我拉开左边的抽屉,里面只放着一个红本银字的离婚证。
十九
  “这就是爱。”我贴着墙角走,不时念叨。
  路过一个临时卖年货的集市时,先是看了一会在人群中不停穿梭的那几个小扒手,等他们离开之后,站到一个春联摊子前,一个留着山羊胡穿着唐装的老人正在写对联。
  “要写对联吗?”老人放下毛笔,微笑着看向我。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露出一个微笑,转身离开后,站到另一个卖对联的摊子前。一个同样穿着唐装留着马尾辫的中年男人用镇纸抚平一条红纸,左手扶着袖口,醮墨落笔。
  “这就是爱。”我轻声念出,离开集市。
  拐过街角,我走向一排电动车停放处,这是一条老街,一边是已经打烊的菜市场和杂货店;另一边是挂着霓虹灯屋内亮着粉红灯光的洗头房按摩店,屋内都有三两个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
  我没有扭过头去看她们,掏出遥控器正要按下开锁键,玛丽走到电动车边上,轻轻别过车头上的后视镜,从小挎包里掏出一支唇膏涂口红。
  我没控制住大拇指,“滴”一声,电动车响起,玛丽手一抖,差点没有拿住唇膏,她抬起头看向离她几步远的我。
  “不好意思。”我站在原地,“我不是故意的。”
  玛丽摇摇头,把唇膏收起放进挎包,顺手掏出一包女士烟,倒出一支,“有火吗?”
  我快走两步,从裤兜里掏出zippo打火机,给她点着烟,她的指尖轻轻地拍打两下我的手背表示感谢。
  她站直身子,左手环胸,微微抬头吸一口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右手垂下,打火机在指缝间旋转,露出一个微笑,“好像是。”
  “噢。”她轻笑,然后摇摇头,“我想不起来了。”
  “嗯。”我保持着微笑。
  玛丽举起烟,“谢谢,我叫玛丽。”
  “你好,我叫马路。”我说,“我是一名美容减肥产品推销员。”
  “是吗?你们都卖什么产品呢?”玛丽问。
  “我们主要做美妆美容,接下来还有整形的业务。”我说着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玛丽。
  玛丽接过我的名片,打开小挎包,放进去之后,抽出一张自己的名片,抽到一半又放回去,抬头跟我说,“不好意思,我都没有名片,你现在有空吗?给我介绍下你们的产tຊ品?”
  “好啊。”我微笑。
  我们边走边聊,一起走过河边公园,走到白鹿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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