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捶背的手停了下来,她慢慢的蹲在皇帝跟前,有些羡慕的说着,“有时候儿臣真的羡慕父皇,你一直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皇帝乐呵呵的笑着,“说什么呢!我坐在这个位置上,这就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
“倒是你呀!”皇帝的话题峰回路转,又开始说起夏笙起来,“朝廷中的大城的各家儿子,这些年来你可是挑了一个遍,怎么眼光如此的高,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瞧上。”
夏笙说起这件事,心里便一阵的烦闷。
她默默的吐槽着,“父皇,儿臣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选中一个人,得费不少力气呢!”
“就像您当年和母后一样,难道是只见一面?就有了心思的吗?总之儿臣要仔细的瞧瞧,天下之大,总是有适合儿臣的。”
皇帝听夏笙这番说辞,已经听了数十遍。
他无奈地敲着夏笙的脑袋,“你已经长大了!是时候该负起自己的责任。”
“这件事情父皇不掺和,但不代表朝廷上的大臣不着急,他们现在每日催促,父皇也是头疼。”
“再说了。”他的声音慢慢变得缓和,“你父皇年岁已大,现在唯独只有你能够堪当大任,宫中又没有皇子出生,这件事情,不光你挑剔与否,也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父皇,可以说这样的话。”夏笙立刻阻止皇帝,“你是要长命百岁的,现在你才多大呀!万万不可。”
皇帝了解自己的身体,便是以人参吊汤,也不一定会多活几年。
现在他最放心不下的,是自己的女儿,还有这一片混乱的江山,所有人都虎视眈眈,一直盯着陈国,但他们稍有松懈,这群等待已久的饿狼,便会全部冲上来,将他们陈国彻底瓦解。
夏笙虽然知道,但她却不愿意说。
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找到办法,让皇帝活下去的。
“父皇。”夏笙的鼻头有些微酸,“不就是相亲吗?你大可以安排就是!只是父皇可一定要选一些好看的人,我这个人没有多大的本事,就是看脸。”
“如果有好看的郎君,本公主便勉强的考虑一下,将他们收入囊中,父皇觉得如何?”
夏笙俏皮的模样逗的皇帝直笑,他捧着肚子,“好好好,这件事情且听你的好。”
“不过还有事情得跟你说。”皇帝恢复正经模样,“梁国的皇子不日便可到达,依照他们送过来的文书,这次也是过来参加你的相亲宴的。”
夏笙的脸瞬间垮了下去,“他们疯了吧?”
全国这些年来国力愈发的强大,前几年甚至在陈国边境发起了战争,两国之间的关系差点撕碎,后面是因为夏笙的缘故,这才维持着两国如履覆冰的关系。
至于这个梁国的皇子,夏笙当年与他见过一面。
留下来的印象......
夏笙至今回味起来,都觉得心中一片恶寒。
她可是未曾见过,那般不要脸的人。
梁国的王子梁植,和夏笙的年龄相仿,但是二人之间,有无法比拟的沟壑。
比如那位......
当年梁国和陈国交战,两败俱伤,谁也没有成功....
最后两个国家因为属地的问题,发生了剧烈的争执,当时夏笙十三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她因为在朝廷之上,给出了可以解决民生的办法,得到各处百姓的爱戴,所以陈国皇帝在权衡之下,将这件事情交给夏笙。
再加上她是长公主,后宫之中无所处,她迟早会登上皇位,皇帝决定先行做准备,让夏笙提前出现在众人的目光之中。
梁国同样有一人。
此人正是梁植。
他兴致昂昂而来,和夏笙发生正面商谈,二人都想要足够的利益,所以在互相交谈之时,发生了剧烈的冲突。
最后的结果,依旧是陈国胜利,陈国的人口茂密,国土M.L.Z.L.强盛,梁国不过只是个新奇之辈,此时想要和陈国正面对抗,终归太过弱小.....
梁植在自己的计谋没有得逞之后,此人向夏笙放话,“你且记得,总有一天我会回来。”
夏笙看都不想看此人一眼。
在解决好事情之后,直接回去陈国。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真的卷土归来,甚至打起了她的注意。
“父皇,梁国这群野狼,一直在虎视眈眈,为什么要让梁国的皇子过来,他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皇帝身体不适,却还得在夏笙的跟前强撑,“不管如何!两国此时建交,梁国既然有此意,那便也随着他们去。”
“总之你可以自己选择,别在表面之上驳了他们的面子即可。”
夏笙撇了撇嘴。
不驳了那个人的面子?她当真是做不到。
“父皇。”夏笙无奈的坐下,“这天下之大,难道容不下一个女子不成亲不成”
“儿臣觉得,儿臣便是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皇帝被夏笙气的咳嗽,“谁让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你一个女子,这些年来能够在朝廷之上,成为女官之首,已经是众位大臣宽容。”
“可若是你再不成亲,不为咱们的陈国开枝散叶,你觉得他们该当何想?”
皇帝的话纵然说的难听一些,但他且是为夏笙考虑。
现在天下众人虎视眈眈,谁不是盯着陈国这块肥沃的土地?
皇室若是出现任何不妥的地方,都会成为他们攻击的武器。
夏笙不是不明,但是在皇帝跟前,她总是留着自己的小性子。
她瞧着皇帝不悦,自然不愿意再说,夏笙过去搀扶皇帝,”父皇脸色愈发的差,且是要保护身体才是。”
“至于这梁国的皇子,别交给儿臣来处理吧!“
皇帝虚弱的叹了一声,“且去吧!仔细的做事,别弄得难看就是。”
“知道了,父皇。”
夏笙出事之后,将随身携带的方子递给内侍,“徐公公,父皇近日来,总是强撑,本宫实在是担忧。”
“你别让他发现,继续按照之前的方子抓药,只哄着父皇吃下去就是。”
徐公公将东西接下,“公主这份孝心,实在是上天可见,只是皇上近些年来,对这些东西越发的避讳,奴才便是想让他吃下去,也是为难呀!”
讳疾忌医,皇帝在夏笙长大的后五年以来,一直都是如此。
他并不是不相信太医说的,而是怕被人诊断出来,自己心里不舒服。
夏笙心中知道,长叹一口气,“高公公,你帮忙盯着谢些了,便是麻烦你了。”
“无妨。”
高公公目送夏笙离开。
宫殿之中传来咳嗽声,高公公看夏笙远去,赶紧走入其中,他一看,皇帝的身体已经倒在地下。
他大呼,“皇上。”
皇帝勉强的爬起,声音哆嗦着,“叫什么叫呀?朕现在还没死,长公主这才刚离开,你非得要她发现不成。”
高公公唉声叹气,将夏笙留下的方子递到桌上,为难的说,“皇上,长公主又给方子了。”
“您便是行行好,且试吃一些吧!纵然药是苦了些,不然能够让疼痛少一些不是?”
皇帝倔强地站起,手放于后方,宽大的后背显露出倔强,“开什么玩笑?不吃。”
“皇上呀!”高公公越发拿面前的人没办法。
夏笙回宫之后,福儿端过来一盘糕点,她依旧如当年一样,笑的天真。
“长公主啊!大庆国皇子给您送过来糕点,说是他们那边的特色,让你尝一尝。”
夏笙品尝了一下味道,被酸的身体一抖。